趁着秦淮茹送三大妈回去的功夫,郝仁连忙把那几块‘冻过的石头’,收回了实验室。再放一会儿,秦淮茹都该怀疑倒座房是不是有啥不干净的……
太阳已经落山了,然而天却还是亮着。四合院里炊烟袅袅,不时响起孩子追逐打闹的声音。
倒座房的小两口,正依偎在一起。
“起偏房?可是要花不少钱吧。”秦淮茹颇有些吃惊。
郝仁思忖了半天,还是没有告诉她奖金的事。毕竟,上面可是说了要保密。
“别担心,用不了多少钱。”郝仁瞎掰扯着。“我都想好了,找单位预支几个月的工资。咱先把偏房起了,等到了冬天也不那么熬人了。”
秦淮茹又抱紧了些:“城里就这点不好,没有烧火的柴禾。要是在村里,咱们就可以盘个炕。等天冷了,就起着火,把炕烧的暖暖的。那样,整个屋子都不冷了。”
郝仁笑了笑,说道:“城里也是有办法的。到了冬天,就把煤球炉拎到屋里。弄根管子通风,再……”
“煤球炉是什么?”秦淮茹突然问了一句。
“煤球炉?我刚才说了?”郝仁忽地反应过来,这年头只有火炉子,哪有什么煤球炉。连忙回道:“就是装了煤球的火炉子……你这联想能力,也不行啊。”
秦淮茹掐了起来:“你才不行呐。”
“我哪里不行了?”郝仁坏笑着。
“该做饭了。”秦淮茹连忙起身,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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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阎埠贵正就着碟咸菜,啃着窝窝头。
“老阎,郝仁那边可还等着你给出主意呐。”
阎埠贵刚一回到家,三大妈就把这事细细的跟他说了。可直到上了饭桌,也没见他拿个主意。
“这事儿,可不好办呐。”阎埠贵慢条斯理的说着。
“郝仁可说了。咱们院就数你主意多。”
这话让阎埠贵听的很是受用,脸上也浮现出一股笑意。
“嘿!这小子说的还真对喽。”阎埠贵有些得意了起来。“我这倒是真有几个法子。”
“赶紧说说。”三大妈催促着。
自打怀了三胎,隔三差五的就要麻烦郝仁。虽说是沾了医务室的便宜,可人情却是实打实的落在郝仁身上。眼下就有个还人情的机会,还不得赶紧催催?
“第一个法子,就是让郝仁直接在南墙上开俩大窗。等到了冬天,阳光一照进来就不冷了。而且不用花几个钱,就能把这事办妥了。”
“这能行吗?墙上多出俩大窗户,是不是有些……不好看呐?”三大妈犹豫了一下,问道。
阎埠贵放下筷子,喝了口粥:“是不好看,但是省钱呐。要不还有第二个法子,就是这法子有点费钱。”
三大妈从柜子里掏了把花生出来,放在饭桌上。
阎埠贵数了一下,又把花生分好,这才继续说道:“他也可以贴着西墙,直接起两间西厢房出来。靠着西墙,可是能省下一堵墙钱呐。就是一点,兜里没俩子可办不成这事。”
“他这刚结婚,哪还有什么钱了。”三大妈嘟囔着几句。“你这出的主意也不行啊。”
“哪里不行了……”阎埠贵涨红着脸。
三大妈站起了身,一把搂走了花生,放回了柜子。
“好歹给我留俩……”阎埠贵砸着嘴。得儿,这花生是吃不成了。
“三大爷!三大爷!”外面突然响起了何雨柱的声音。
阎埠贵连忙开了门,回道:“怎么了,柱子?”
自打知道傻柱儿对象是屠宰场的,傻柱儿也就成了柱子。
何雨柱递了根烟过来:“三大爷,后个儿我结婚。您去我那坐会儿?”
嘿,怎么忘了这茬儿!这一场婚礼下来,润笔、零嘴可是能落下不少。
“好嘞,这就过去。”阎埠贵大声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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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院何雨柱的家里,阎埠贵和郝仁小声嘀咕了起来。
“郝仁,何雨柱人呢?”阎埠贵朝里屋瞅了瞅。
郝仁拉着阎埠贵坐下:“别寻摸了。估计这会儿在一大爷那。”
闻言,阎埠贵乐了:“这大神可不好请呐。”
“谁说不是呐?这不二大爷也跟过去了。”郝仁笑道。
别看郝仁和秦淮茹的婚事简单,那是因着轧钢厂的集体婚礼。可若是要在四合院里办,繁琐事一件也跑不了。迎亲、待客、记账等等,很多地方都需要长辈出面。您想呐,女方来了个大爷,男方却安排了一大哥过去陪着,这像话吗?
如今何大清不在,身边也没个长辈什的。这些事,可不就要拜托给院里的三位大爷了吗?
“老易这可有点不地道了。”阎埠贵看着桌上的酱骨头出神,早知道就不啃窝窝头了!“怎么说也是个大喜事,哪能趁这机会拿劲儿?”
“谁说不是呐?!”郝仁义愤填膺的附和着。“不过,三大爷。我托三大妈问的那事……”
阎埠贵收回眼神,笑了起来:“我刚回到家,你三大妈就跟我说了。这事儿就两个法子,要不在南墙开俩大窗户;要不就靠着西墙,起两间西厢房。”
郝仁抓了把花生米,放在阎埠贵面前,接着问道:“三大爷,您看哪个法子好点?”
“依我看,直接起两间吧。在南墙开大窗,容易伤了墙体,遇到个地震可就抓瞎了。”阎埠贵夹起花生米,放进口中,细细品着。
“傻柱儿这手艺可真不赖!”阎埠贵竖起了大拇指。
郝仁却有几分发愁:“三大爷,起两间房可得花不少钱呐。再说了,我这西厢房一起来,可就遮着你们家厨房的光了。您不会啐我吧?”
“啊?我们家厨房?”阎埠贵顿时感到口里的花生不香了。
“三大爷,若是听您的靠西墙起两间,可不就遮着你们家厨房了?”郝仁蘸着茶水,在桌上画了起来。
阎埠贵则瞪大了眼睛,紧张起来。
良久,阎埠贵才小心翼翼的问道:“郝仁,建两间房可不是小数目。”
“三大爷,这钱我还真没有。”
“那就好……好的攒钱,以后再说。”阎埠贵又笑了起来。
“三大爷,我准备借点钱把这房起了。”郝仁又递来把花生。
阎埠贵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你小子是不是一早就这么打算的?”
见阎埠贵的脸色拉了下来,郝仁连忙拿起酒盅倒满了。
“那不能够。我是啥人,三大爷您还不清楚吗?”郝仁端起了酒杯。“三大爷,您看这样成吗?建房的时候,我给您错开一尺的地儿。这样虽说还遮了点,但大部分时间是没影响的。”
阎埠贵坐直了身子,手端着酒杯动也不动,寻思了半晌儿才说道:“郝仁,再过几个月,你三大妈可就要生了。”
郝仁点了点头。这话怎么说的云山雾罩的?
阎埠贵又继续说道:“听老刘说,你有关系在医院?”
“三大爷,您和三大妈那可是我亲人呐!可着一整个四合院,也没有比你们再亲的了!”郝仁一脸的真诚。“等三大妈出生……呸……生了的时候,我高低给整个单护间!”
听到郝仁的话,阎埠贵‘滋溜’一声干了杯中酒,激动的说:“郝仁,还得是你!咱们院里,打小我就看好你!房子的事,就按你说的来!”
“三大爷,医院那边还有高干房。要不要让三大妈试试?”郝仁循循善诱的道。
“这不太好吧。”阎埠贵有些扭捏。
“三大妈生孩子,学校得来人探望吧?您说到那时候,会客地在高干房……”不得不承认,郝仁说的话对阎埠贵很有吸引力。
“郝……孩子,甭管那一尺两尺了。按你的想法来!三大爷支持你!”
虽然阎埠贵的酒量并不好,但也不是一杯两杯就能迷糊的主。如果说单护房满足了他的面子、他占小便宜的心思,那高干房绝对是给了他提升自己的台阶。只要媳妇住高干房的消息传遍学校,一个主任还是手拿把掐的。
至于会不会穿帮,他可是胸有成竹的很。小事过来了:就这么点事,你让我怎么张嘴?大事过来了:这么大的事,你还好意思让我张嘴?!
您瞧,老阎是不是也挺懂为官之道的?
阎埠贵现在心情很好,心情好的时候难免会多喝几杯。一旁的郝仁也不劝着,一杯接着一杯的附和着。总而言之,就是要让阎埠贵喝美了,喝好了。
以至于何雨柱回来的时候,满脸的不信:“三大爷,您是不是藏了我半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