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了。”
警车停在浙海公安局门口，老K按了两声喇叭，一旁的传达室窗户里探出一个脑袋瞧了瞧，又缩了回去。四五秒后，一个年轻的校门卫急忙忙向戴家泽几人跑来，边跑边发出一连串的提问：“你们是哪里的，找谁，有没有提前联系？”
“我们是泰达公安的，”张东旭主动让校门卫核验了证件，“我们找一个姓姚的警官。”
“我们这好多姓姚的警官，不知道你们找哪一个？”
“超人有烦恼，”张东旭说完，见小门卫疑惑地看着自已，无奈地解释：“我们只知道他的昵称。”
浙海公安局进出都要经过门禁，戴家泽几人的警车停在入口。和小门卫说话的工夫，后面排了好几辆车，喇叭声此起彼伏。
小门卫只能先打开门禁，千叮咛万嘱咐，让戴家泽几人停完车后一定还到传达室，千万别进主楼。
在公安大院停完车，戴家泽几人如约去找小门卫。张东旭递给小门卫一根华子，问：“你们安保怎么这么严？”
“我们之前不这样，新领导来了以后，才这样要求的，”小门卫接过张东旭手中的华子，直接放在桌上，问，“你们准备怎么找姚警官，不行我帮你们挨个打电话？”
张东旭和戴家泽对视一眼，决定找其他人问问。
公安鲜有坐堂办公，浙海公安局门口进进出出的民警很多。戴家泽挑了一会，拦住一个长相柔和的民警，说：“您好，我们是泰达公安的，向您打听一个人。”张东旭在旁边出示了证件，递上一根华子。
“您知道‘超人有烦恼’吗，应该是一位姓姚的警官，”为了打消对方的疑虑，戴家泽直接表明来意，“我们案件上的嫌疑人声称和他有联系，想找他核实一下情况。”
那个民警在心里短暂权衡了一下，说：“我确实认识一个‘超人有烦恼’，不过他叫陈超，并不姓姚。”
陈超！这个名字让张东旭和戴家泽打了一个激灵。潘福根联系姚警官的中间人就叫陈超。
“就是他，麻烦您帮我们联系一下他。”戴家泽赶忙说，同时朝张东旭眨了眨眼。张东旭接住了戴家泽的意思，再递上一根华子。
上一根华子还在抽着，这根华子只能夹在耳朵上，那个民警走到旁边，拨通电话，压低声音。过了几分钟，他走回来，说：“陈超在505办公室，我带你们去，主楼里面还有门禁。”
“超哥，人给你带来了，我先干活去了。”张东旭两人走进办公室，陈超正坐在办公桌后面，笑着打量两人。两杯热茶在陈超面前蒸腾着热气。
陈超示意两人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说：“大家都是同行，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潘福根你有印象吗？”陈超豪爽，张东旭也不废话。
“潘福根？”陈超眯起眼睛，检索了一下大脑，说：“我去年办了一起扫黑除恶的案件，他是那起案件的嫌疑人，现在是罪犯了。宣判以后，他莫名其妙跟我道谢，说他判了缓刑。判刑是法院的工作，跟我们没关系。我出于礼貌，给他回了个恭喜。”
这就和潘福根给徐燕的聊天截图对上了。
“只有这些？”
“只有这些！”陈超的音量提高了几分，“你们也是干这个的，知道怎么查，我没必要撒谎。”
张东旭点点头，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说：“要麻烦您写个情况说明，盖上公章给我们。”
“行。”陈超说着，就在电脑上噼里啪啦地写起来。趁着陈超写说明的时间，戴家泽打探起张建的情况。
陈超听见张建的名字，突然笑出声来：“那是我们厅长，你们要找他吗？”
啊？找厅长？张东旭和戴家泽面面相觑，尴尬地笑着说：“找不了一点，这个情况说明我们回去自已写。”
拿到了浙海公安局的情况说明，张东旭几人还要赶路，婉拒了陈超吃饭的邀请。
“东哥，现有证据基本可以证明潘福根是在行骗了。要不要向家里汇报？”
“不急，”张东旭摆了摆手，“今天时间来不及了，明天核实了监狱的情况一并汇报。”
老K紧赶慢赶，在下班前拦住了司法局的工作人员，重复动作，顺利拿到了司法局的情况说明，否定了潘福根操作保外就医的鬼话。
“不是我们工作不努力，他们都下班了，我们想工作也不行，”张东旭伸了一个懒腰，舒了一口大气，“现在我们去找吃的。”
浙海的美食排行，前十有八个是麦当当和K记，张东旭不信邪，拉着其他人找了一个小馆子，点了一碗特色醋鱼。
“这醋鱼怎么鱼是鱼，醋是醋啊。”张东旭夹了一筷子醋鱼，吃得眉毛都皱了起来。
最后，戴家泽点了一份全家桶，才封印了大家快要暴走的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