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周菁菁最后留了下来。
她有自己的房间，和我并不搭嘎，我睡的是周信的房间。
只不过，家里多了两个讨厌的人，搞得人心情很不好。楚帆甚至找了个机会，和我说了两句话。
“南墙，我们多少年没见了，? 怎么变成这? ?？”
“楚先生记性不好，我们半个月前才见过，在? 的婚礼上。”
“? 以前不是这? ?的！南墙，? 以前那么乖……? 告诉我，? 其实不想和周菁菁他爸在一起！? 只是为了气我……”
他表情痛苦，我被“气”笑了。
“楚帆，我就不明白，? 哪来那么大自信？? 这? 脸吗？还是? 拼命运动才能维持住得身材？”
“周菁菁看得上? ，不代表我也看得上。”
“说实话，周信比? 好一万倍，他的性感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是阅历和能力累积到一定高度，从内到外的，闪着智慧的光。? 呢，? 有什么？除了一个千金小姐的老婆，还有什么？”
“如果有一天周菁菁不要? 了，? 不过是个一? 所有、一文不值的穷光蛋！”
“我要是? ，至少不会让人一眼看出心里有其他人！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得好好抓住才行，不是吗？”
我说完就走。
“那周信呢？”楚帆在我身后大声，言语同? ?讽刺，“也是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
我停下脚步，低着头笑了笑。
“也许，是爱情……”
上辈子求而不得的东西，这辈子，其他人给了我。
我忽然很想看见周信，脚步轻快起来。
周菁菁站在转角处，我不知她站了多久，听了多少，她小声地，咬牙切齿的：
“宋南墙，我赌? 不会有好下场！我爸最在意的人只会是我，只能是我！”
我觉得她这辈子对我的恨比上辈子还多。
20
第二天早上，周信一贯早起，我赖床。
他要晨跑，也喜欢纵着我多睡一会儿，晨跑回来，才叫我起床。
到吃饭时，周菁菁和楚帆起床下楼。
佣人端着四份三明治，四杯牛奶，放在我们四人面前。
“咦，这三明治谁做的？鸡蛋都糊了！金姨，? 是在打发叫花子吗？这东西也好意思往桌子上放？！”
周菁菁肉眼可见地嫌弃，把盘子往前面一推，瞪着做饭的佣人。
金姨? 了? 嘴，没来得及解释，就听周信四平八稳地说：“给她重新做一份。”
金姨“是”了一声，正要端走周菁菁的三明治——
“把她那份给我，别浪费了。”我说。
金姨再“是”了一声，把三明治摆到我面前。
周菁菁连同看我的眼神，一起嫌弃。
我懒得理她，喝一口牛奶，低头吃某人口中“大师级别”的三明治。
虽然煎鸡蛋有点糊，吐司烤得干巴巴，但肉松挺多，生菜挺新鲜，火腿厚薄均匀，还特意夹了两片我最爱的奶酪！
吃完一个，其实已经很饱了。
我再把第二个吃了一半，实在吃不下，就放在盘子里。
这时，周信伸手，一点不嫌弃地拿起我吃剩的三明治，三两口吃完。
我看着他笑，心里满满的是不分彼此，就听“吱嘎”一声，周菁菁惊得站了起来，炸雷般的声音响起：
“爸，? 怎么能吃她吃剩的东西？”
“吃剩怎么了？”周信优雅地擦嘴，“? 刚没听南墙说吗？别浪费了。”
周菁菁? 法理解，摇着头，踱着步后退，不可置信：
“爸，? 变了！咱们是上流社会，怎么能做出这么不体面的事情！? 自从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变得穷酸了！? 居然吃别人吃剩的东西！”
“南墙不是别人。”周信把纸巾往桌上一放，抬头朝周菁菁看一眼，声音依旧不疾不徐，“吃好了的话，就去上班吧！”
“不！”周菁菁大叫一声，她盯着我，恶? ? 的目光像狼一? ?，“我房间里掉东西了！肯定是这个女人偷的！”
周信没说话。
周菁菁一个箭步，冲到客厅，扒拉开我的包，从里面拎出个纱袋，里面叮叮当当，闪着耀眼的光。
一口袋的裸钻。
“宋南墙！? 还有什么话可说？”周菁菁“? ?”的一声，双手撑在餐桌上，以绝对胁迫的姿势盯着我，“? 勾引我爸，就是为了我家的钱！”
她摇着那一袋子钻石，既得意又嚣? ，大喝：“现在人赃并获，楚帆，报警！”
我惊了。
这不叫人赃并获，这叫显而易见的? ?赃嫁祸！
那个包，从昨天回家到现在，一直放在那里，别墅里所有人都有作案机会。她真当警察局她开的？！
楚帆犹豫了一瞬，掏出电话，开始按键。
很多年前，他在我和周菁菁之间选择了周菁菁，如今，他依然选择周菁菁。
我冷笑一声，正准备抽丝剥茧，自证清白。
就听周信开口了，他喊一声管家的名字，看一眼腕表，三个字：
“5分钟。”
我不知道5分钟什么意思，却见佣人们一个比一个紧? ，? 看看我，我看看? ，有人偷偷跑出去。
真的是不到5分钟的时间，一个女佣人跑进来，“噗通”一声跪下。
“先生，求求您，饶了我这一次……”
周信挥了挥手，一个字也不愿意再听，示意其他人把她拉出去，然后看了周菁菁一眼：
“这种事情，如果再有下次，拖出去的就是? 。”
周菁菁脸色白了白。
我很疑惑，就我这段时间的观察，周信对周菁菁，也不算没有底线的一味纵容，怎么就养成那种性? ?？
嚣? 跋扈到连杀人都敢！
后来我问周信，5分钟是什么意思？
他说，5分钟，要不凶手自己滚出来，要不所有人一起滚。
“那个女人，? 打算怎么处理？”那个听从周菁菁指挥，? ?赃陷害我的。
周信古怪地看了我一眼：“能怎么处理？辞退啊！”
我不大相信，就当时佣人们的反应，? ?本不是辞退那么简单的事。
周信笑着再补充：
“? 当我是暴君，把人打一顿？”
“法治社会，我这个做老板的，除了辞退，还真没其他办法。”
“只不过在我们家，如果能干到退休，有一笔不菲的养老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