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槿柔僵着身子一动不动。
谁能不害怕?
她板着脸,也不说话,静静地坐在他的腿上。
李哲睿收紧胳膊,搂住娇软的人儿,将头埋在她的脖颈,深深地嗅着,也不知她身上用的什么香,让他欲罢不能。
苏槿柔推了推胸前脑袋,有些喘不上气,嗔怨道:“你勒疼我了。”
李哲睿覆上她的唇,狠狠地撕咬。
“啪……”
二人皆怔,满室寂静。
李哲睿面色阴鸷,拳头砰地打在她身旁的案桌上,那桌子从中间应声而裂。
“哗啦”
放在瓷器茶具随之掉落,碎片四处飞溅。
苏槿柔呼吸凝滞。
整个人像是被定在原地。
几息后,苏槿柔将自已打人的手下意识地藏在身后。
眼神无辜怯怯地看着他。
到底是个白面贵公子,片刻,李哲睿脸上隐约现出了巴掌印。
“唔哇……”
苏槿柔整个人破防了,内心惧怕令她失控,竟不管不顾地嚎啕大哭。
李哲睿:“……”
原本气不打一处来的他,神色变幻莫测地看着她。
直到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抓着她的手看了看,才道:“被打的是我,怎的你哭了?”
苏槿柔满脸眼泪鼻涕,哭到激动之时,那明晃晃地鼻涕处还起了个泡。
真是没眼看。
预想的擎天震怒没来,她才渐渐收了声。
苏槿柔这次真的是被吓哭了。
从小生活在和平年代,没穿来的二十几年里遇到的最大挫折,也不过是在同事背后说坏话,还被当场抓住。
此前还能安慰自已,当个局外人,亦或做了场梦。
而今看着地上的桌子,苏槿柔头皮发麻,整个人颤抖不已。
李哲睿见状喟叹。
到底是锁在庭院里的女人,心思单纯。
他翻身仰面将两人的位置调了个儿,天旋地转间苏槿柔成了上面的人,登时呼吸顺畅了些。
二人就这样躺着静默不动。
待她情绪完全平复,李哲睿才开口道:“那天我有要事,没等我回来,你便扔下话走了。”
顿了顿又问道:“怎么不带翠竹?”
苏槿柔当然不会带她回苏家。
在这里,她不会有危险,干什么还带着个眼线在身边。
心里虽然这样想,却不敢说出来。
只得敷衍,“她是你安插在沈府的眼线,我怎好私自带走。”
他抬起苏槿柔的下巴。
眼神幽深道:“我早已将她送给你,她身手不凡,以后便留在你身边伺候吧。”
苏械柔气结。
让翠竹伺候,相当于活的监控仪。
那自已的一举一动,岂不是都暴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她想拒绝,却想到过段时间,自已终究是要回到沈府周旋,届时,若有个风吹草动,翠竹算得上好帮手。
“好是好,只不过再厉害的人又能怎么样?最近,老太太停我的毒药,也不拘着我,似乎酝酿了场更大的阴谋。”
她支起身子,忧虑道:“我担心沈文林娶我,图谋的是苏家产业。”
她把苏父消失及自已猜测都全数托出。
沈文林原是只要苏槿柔的嫁妆,现下胃口大开,似乎要吞并整个苏家。
李哲睿听罢,若有所思。
他看着她,眸中划过看不懂的神色。
良久道了一句。
“你爹不会有事的。”
再平常不过的语气,苏槿柔瞪大眼睛看向他,好似求证他话中的真实性。
而李哲睿沉着脸,并未多做解释。
苏槿柔不想触霉头,二人虽然相处时间不长,却自认为多少对他有些了解,每当他不说话时,最可怕。
翌日。
苏槿柔被吵醒。
“小姐,老太太派人传信,说家中有事儿,让您务必现在回去一趟。”
橘夏慌张地说道。
昨夜闹到后半夜,苏槿柔累得浑身没有一点力气,连他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
苏槿柔睡眼惺忪道:“有什么事儿让她直接说,我如今还要替娘做法事,走不开。”
沈府哪里有这儿舒服?
想睡多久就睡多久,想吃什么吃什么,妥妥令人羡慕的富贵人生。
回去?
那是不可能的。
“可……可是,这次姑爷亲自来接。”
苏槿柔接过橘夏手里的漱水,清洗后,喉咙舒服了些,才道:“谁来都这说法,下去吧,我再睡会儿。”
橘夏退下,高高兴兴地回禀沈文林去了。
她也不想回去。
天天受沈府那些下人们的磋磨。
沈府虽说算不上大户人家,但府里置办不少的仆从,苏槿柔不受宠,连带着橘夏也常常被人欺负。
沈文林眉头紧锁。
“你告诉她,是我亲自来接她回去吗?”
橘夏点头。
等到肯定答案,顿时心中窜出无名之火,她的胆子愈发大了,连他都不放在眼里了,气得顾不上其他,大步迈向她未出阁时的院子。
一会儿功夫,来到云瑾园。
用力踹开闺房,盛气凌人道:“苏槿柔,你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回来这么多天,也该到时间回家侍奉婆母。”
屋里的人被他吓了一跳。
沈文林不管不顾地冲进去,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咽了咽口水。
床上的人儿睡眼惺忪,眸色妩媚诱人,香肩半露,肤如凝脂,仿佛落入人间的仙子。
他的目光黑沉,死死的盯着锦被下白皙的长腿。
以前床塌间只觉得她木讷无趣,每每同床,推三阻四,身边又有陶岚兰床上放肆浪荡,婚后没有两个月厌恶,之后各种借口不同房。
可是此刻她像待自已宠幸的仙女。
沈文林舔舔嘴角,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将门关上。
见橘夏站在门口,不耐烦地摆手示意,“我与夫人有话要说,你不必进来伺候。”
苏槿柔见他眼底泛起油腻光芒。
如毒蛇般朝自已吐舌头,仿佛下一刻要将她拆身入腹,她忙拢了拢衣衫,“夫君,奴家身体不舒服,因此没来得急迎接,请见谅。”
沈文林脚步不停地走到床前,脱了外衫,坐在床上将手伸向她。
“我竟不知夫人生病,来,我摸摸哪里不舒服?”说着把手顺着锦被摸到胸前。
手心细嫩柔软,如那天上的纤云。
他心神俱荡。
然后,趁苏槿柔无防备,猛地压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