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咽了咽口水。
娘的，老三忒不仗义了，早知道这么个美人儿，先让哥几个爽完了再卖也不迟。
“人，我已经验了，的确是个难得的主儿，可惜已经是个破瓜了，值不了几个钱。这样吧，给你八十两，也算谢你照顾我生意了。”
男人皱起眉。
他们兄弟几个冒着杀头的危险做这事儿，偷来这么俊俏的小娘儿们，只值这么几个钱。
脸色瞬间变难看。
“张妈妈，生意可不能这么谈，这么个天仙儿，才八十银？那我还不如领回自家去，锁在家里服侍我们哥几个。”
男人显然不吃她这一套，作势去拉苏槿柔。
那女人道：“你也知道，烟罗堂的生意不好做，这里地处偏僻，来这里寻快乐的人，出手都是什么阔绰的人，我可要指着姑娘们拉客做生意，你瞧瞧她细皮嫩肉的，一天伺候不了几个的。”
况且，这姑娘看着就不是普通人家出来的，谁知道是不是他从哪家大户人家掳出来的。
万一被发现，那她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都是刀尖上舔生活的人，她可不想赔了夫人又折兵。
“八十两太少了？”
这么水嫩的小姑娘，才卖这点钱，他又不甘心说道。
张妈妈见他已经松动，心中大定。
“大兄弟，不多了，这价格，老娘能买八个了，要不是看在她这身段长相份上，我还舍不得呢。”
男人看了眼床上的苏槿柔。
目光转动，露出泛黄的牙齿，淫笑道：“八十就八十，不过，乖我先尝尝味再卖。”
张妈妈冷哼一声。
“这样的话，那就不值八十两，只能六十两收了。”
他瞪着眼睛看她，生气地问道：“张妈妈这是什么意思？”
张妈妈用力抽出帕子，在唇边擦了擦。
“这可经不起你折腾，上次来我这儿找的香儿，被你弄得半死，要不是老娘花了二两银子看病，早就死了。”
……
“想好了吗？”
男人咬咬牙，“八十两给我。”
张妈妈露齿一笑，高兴地从怀里掏出银子，递给他，“银货两讫。”
苏槿柔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烟罗堂乃安州最肮脏的暗娼巷子，这里的女人就像牲口般，任客人为所欲为，反抗不了，也逃不了。
尤其是那些有特殊癖好的人，正经的青楼不招待，只能来这儿寻乐子，就算弄出人命，也无人管。
顶多用草席卷了，随便挖个坑埋了作罢。
苏槿柔恐惧地看向他们。
自已的命运就这样被三言两语定下了。
她紧紧的蜷缩着，浑身颤抖不已，大脑飞速运转。
男人拿了钱，并未着急走，来到床前，淫笑着在苏槿柔胸前揉捏了几把，下流地说道：“真他·娘的带劲。”
走时，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道：“你不别怪哥哥狠心，哥哥也是奉命行事，谁叫你得罪人。”
说罢，掂量着出门离去。
张妈妈笑意盈盈地看向她，“你胆子不小，平常姑娘知道是来烟罗堂，恨不得吼破喉咙，你倒是安静？”
苏槿柔平静道：“哭有什么用？我有一事儿想求妈妈。”
张妈妈眯着三角眼看着，眼底划过暗芒。
“哦，说来听听。”
苏槿柔往里挪了挪，尽量让自已身体隐在黑暗之中。
“我知道是谁把我卖到这里的，可是我不甘心。自从我嫁给夫君，尽心竭力地伺候他们一大家子人。
结果，夫君刚走，小姑子便容不下我了，不仅想吞掉我的嫁妆，还将我卖在至此，我与她有不共戴天的仇，我不能这么善罢甘休。
妈妈若是愿意助我，我愿将所有嫁妆双手奉上，绝不失言！”
苏槿柔强忍着惧意，义愤填膺地说道。
张妈妈三角眼微眯。
心里暗道：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听说小姑子把寡嫂卖，这买卖可是只赚不赔，可她如何能信她？
苏槿柔看出她眸中质疑。
趁胜追击地说道：“我虽与妈妈第一次见面，却甚是亲切，我八岁时生母便生病逝世，若您不嫌弃，可否将我收作干女儿？以全我对亲娘的期盼。”
张妈妈怔忪。
看着她赤诚目光，竟有些眼热，这么上道的女人还是第一次见，岂有不依的道理。
“瞧你说的，干娘巴不得呢。”
苏槿柔听她这么说，眼睛立马亮了起来，眼神灼热地看着她，“干娘。”
“哎，来，干娘给你松绑，不过，可要说好了，你不能乱跑？”张妈妈不放心地说道。
她乖巧地点点头。
“大仇未报，我还要靠干娘替我做主呢。”
张妈妈这才笑着，替她解绑。
绳子刚松开，苏槿柔就如孔燕归巢，扑向了她的怀抱。
张妈妈凝滞。
她自小便被父母卖到青楼，年轻时也曾无限风光过，后来自赎其身，被哥嫂搜刮完体已，迫不得已来这烟罗堂，做这些见不得人的营生糊口。
年轻那会儿不懂，烈药吃太多，未曾生过一儿半女。
苏槿柔这么结实地的抱住她。
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仿佛午夜梦回时，曾看到的场景似的，仿佛她就是自已孕育出的孩子。
她手不自觉得慢慢回抱着苏槿柔。
心中犹如出现一道光，把她的心照的暖洋洋的。
乐安的速度极快。
不肖半晌的功夫，沈梦秋便出现在李哲睿面前。
她强忍着惧怕，嘴角扯出个难看的笑脸，问道：“不知李大人寻民女来，所为何事？”
李哲睿乌沉沉的眸子看向她，映着暴戾阴鸷。
沈梦秋腿脚吓软。
跪坐在地上。
“苏槿柔在哪里？”
她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他，答非所问道：“你和她是不是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李哲睿懒得同她废话，向乐安使了眼神。
乐安立即上前，将剑架在她的脖子上，“沈姑娘不想受苦，就赶紧如实招来。”
沈梦秋不知哪来的勇气，“休想从我的嘴里听到她的消息，即便你们能找到，她怕是成了万人骑的贱.货，哈哈哈。”
李哲睿挥手。
乐安直接挑断她的脚筋。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