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如何来京城的,你们二人最是清楚的,既然将她带来了,就应该好好待她,而不是任由她被欺负!”
橘夏说到激动之处,眼眶微红。
眼神锐利地扫向他们。
苏槿柔听到声音打开门,看到他们三人呆愣在场。
她什么话也没有说。
拉过橘夏,笑道:“你这个死丫头倒是门清,不像某些人。”
边说边将目光落在乐安身上。
他见状,忙上前请安。
“见过苏姑娘,我家公子遣奴才来请您过去。”
苏槿柔睨了他一眼。
神色平静道:“我不想再多说一次,翠竹,你将我刚刚的话带给李哲睿。”
说罢,拉着橘夏将门关上。
乐安吃了闭门羹,也不气恼,反而满脸轻松地守在门口。
翠竹见他一反常态,傻笑着。
顿时鸡皮疙瘩掉地。
“疯了你,被骂了还笑得出来?”
乐安斜睨了眼她。
高深莫测地说道:“你还小,不懂,等长大了自然就懂了。”
翠竹闻言,气不打一处来。
他们两人自小便不对付,三天小吵,五天大吵。
不服气道:“看不起谁呢,我也只比你小六个月而已,已经不是小孩了,什么都懂!”
她拍着胸脯,压低声音说道。
乐安轻笑出声。
仿佛看穿她般,凑近问道:“哦,你倒是说说,你懂什么了?”
翠竹见他突然凑近,没反应过来。
整个人向后倒去。
乐安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却未伸手救她。
翠竹脸上的红晕褪去。
剩下气愤。
暗暗嘀咕道:“榆木脑袋,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她的声音太低。
连乐安这样的高手都没听清。
不过,他将视线落在紧闭着的房门,无心顾及。
屋内。
“小姐,您真的不去吗?”
橘夏透过窗牖看向外面那两人,压低声音说道。
苏槿柔摇摇头。
心底嘲讽,不是她矫情,李哲睿若是真的在乎自已,又怎会派两个下人来,而非他亲自。
不过是懒得敷衍她。
哼!
说实话,他确实是个优秀的人,但这份优秀并不属于她。
与其未来痛苦,不如现在断个干净。
她可不想成为任何人的地下情人,亦或是外室。
不能让他看不起的同时,又趴在自已身上。
那样就太恶心。
她执笔,继续刚刚画一半的秋季衣样。
橘夏好奇过后。
走到苏槿柔身旁,为她研墨。
“小姐,这是新款的衣服吗?太好看了,奴婢从未见过这种样式的衣服。”
她惊奇地问道。
苏槿柔顺着她的手看过去,“这是我在去年的衣服上做了些调整,加强衣裙内部的面料,将咱们新研制保暖的面料放在里面,外面增加了些细闪飘逸点缀。”
橘夏惊讶地看着。
“这真的能做出来吗?”
不说别的,光这外面衣裙上迎光而动的闪光,就无法实现。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面料。
“当然能,你看。”
苏槿柔从匣子里拿出了一小块的面料。
在橘夏的疑惑中。
走到光线之下,举起转动。
只见那无奇的面料竟然会随着角度的不同,变幻出不同的颜色。
“天哪,小姐,咱们苏家什么时候织出了这样神奇的料子。”橘夏从她苏手里接过,认真仔细地看了起来。
苏槿柔神秘地笑了起来。
直到对上她不解的目光之后,才缓缓地开口:“这还要感谢吴明哲聪明,我只是提了个概念,不曾想他竟能想到添加贝粉,改变面料颜色,能让它在阳光下发光。”
边说边满意地看着手上的面料。
橘夏听到他的名字后,一抹绯红悄然爬上了她的面颊。
心中对他的思念又添加了几分。
李哲睿烦躁地看向门口。
久未见人来,紧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他踱步来到书房。
坐在椅子上,看到上面摆着几十张纸。
翻开,苏槿柔那狗趴式的字迹映入眼帘。
他轻笑了声。
若不是他之前看过,还真一定能认出这些字。
只是,越往后看,眉头皱地越紧。
“这写得是什么?”
传送门?
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事?
写得也太离谱了。
这么大宗门灭杀案,岂是两个人就能拨乱反正的?
简直是笑话。
李哲睿边翻边嘲讽。
可是,还是不由自主地想往下看,不知不觉,时辰随之流逝。
直到侯夫人领着林玖儿来别院。
下人来禀告时,他正看着八十一难中的第十七难。
正是兴头上,被打断。
李哲睿的脸色难看极了。
“去回母妃,我有公务在身,让她回去吧。”
谁知,话音未落。
安靖侯夫人的声音就从外面响了起来。
“你有公务能比母妃还重要?”她不顾下人的阻拦直接将门推开。
李哲睿无奈将手里的纸收起来。
小心地放在锦盒中。
皱着眉头,抬眸看去,骤然看到不速之客。
“她怎么来了?”
他冷志说道。
侯夫人却不管他,将林玖儿拉至身前。
“你这是说得什么话?玖儿可是与你自小便定下了婚事,怎么不能来?”
李哲睿目光冷冷地看向低眉顺眼站在母妃旁边的女人。
眼底闪过不明。
侯夫人见儿子没有再反对。
便将玖儿拉到左边的椅子坐下。
“你别理他,从小就这副死样子,自生下来,除了见你笑过,就没见他对其他人上过心。”
嘴里全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在她眼里,李哲睿就和他那个不爱说话的老子一样。
不通情理。
这么多年也忍过来,也不在乎他这会儿。
反倒是林玖儿笑容满面道。
“梅姨,睿哥哥肯定是太忙了,他现在是大理寺卿,多少担子压在他的肩上呢。”
侯夫人闻言,才缓了缓表情。
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这还没嫁过来就袒护上了。”
林玖儿红了脸。
低下头,将眼眸掩藏在黑暗当中。
李哲睿眯着,看着她们俩说话,随时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眼睛暼到桌上的留下一块墨迹。
他轻轻地用手擦。
嘴角微挑。
定是苏槿柔那个小笨蛋,每次执笔,总是拿不稳当。
以前,竟天真地问他。
“你怎么不会落墨?我都将这笔多余的墨汁蘸去,为什么依旧会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