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下去吧,我去看看陈安。”
萧灵儿赶回自已院中,到了屋中她也没找到段厉安和默默的身影,转了一圈,默默突然从天而降,落在萧灵儿面前,抱着她的手。
“灵儿,刚刚吓死我了,他们走了吗?”
萧灵儿皱眉:“走了,你们这是,躲哪了?”
段清默伸出手指指了指头顶,萧灵儿抬头,只见段清默轻飞上房梁,在一根较粗的房梁后,拉出了段厉安,带着他落地。
段厉安的上半身没有穿衣服,肩宽背阔、胸肌挺拔,只在腰间缠了一圈一圈的绷带,显得腰十分纤细,腹部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搭配着段厉安那张略微苍白但依旧帅的惨绝人寰的脸。
这样精壮的身体就直直的落在萧灵儿面前。
萧灵儿:......
“灵儿,你看,我们躲得好吧,还是哥哥聪明,他听到是皇帝来了,立马让我带他来你屋子里,你的屋子还在修缮,他们不敢乱来,也想不到我们就在头顶。
灵儿,你怎么了?怎么脸这么红?”
“咳咳...”
萧灵儿赶紧转移视线,她都不知道视线该放哪,要是有视线跟踪器就会发现她的眼神不断地扫在段厉安的身上。
萧灵儿喃喃道:“没怎么,视觉冲击太大,有点承受不住。”
“啊?什么鸡?今天吃鸡吗?”
段厉安在旁边感受着萧灵儿的视线,看到她脸红的模样也忍不住嘴角上扬,他拉过默默:“好了,去给我找件衣服,我和公主说点事。”
段清默这才反应过来,自家哥哥没穿衣服,难怪公主的脸红得这般诡异,哥哥好生不要脸!
“哼,你这人,天气这么冷还不穿衣服,到底安得什么居心?一身硬肉有什么可秀的,你看都吓到公主了。”
段清默随手把一旁衣架上萧灵儿的一件大氅丢在段厉安身上:“赶紧先披上,冲撞公主,灵儿,你,你把他赐死。”
萧灵儿:“呵呵。”
段厉安看着段清默莫名其妙气的通红的脸,一掌把她丢了出去。转过身也把那件白色大氅围在了身上,随即走到萧灵儿面前,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轻声问道:“吓到你了?”
萧灵儿急忙后退一步,她怕自已忍不住上手。
“呃...倒是没有,能先说说昨晚和今天的事吗?”
“嘶。”段厉安倒吸了一口气,弓着腰一只手捂着肚子。
萧灵儿这才看到他侧腰间的纱布浸出了血,“刚刚一番动作,怕是把伤口扯开了,你先躺下,我找人来给你换药。”
萧灵儿扶着段厉安躺下,他的额头冒出了细汗。
萧灵儿正要起身,段厉安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拿出一个瓷瓶扬了扬说:“你帮我上药,我同你说。”
萧灵儿看了看腰间鲜红的纱布,想到段厉安始终是因为自已才受伤,便答应了。
“好,你能坐起来吗?”
段厉安撑着起身端坐在床边,萧灵儿帮他解开纱布,拿了几块干净的手绢清理。
“其实当初,太上皇给我的密令是:你若是枉顾人伦,行事恶劣不顾百姓,便杀了你。”
萧灵儿的手一抖,立刻恢复如常。
“若是相反,我便护你余生周全。”
萧灵儿抬起头就对上段厉安饱含笑意的眼神,感觉心脏漏跳了一拍,她缓缓道:
“碧城山庄向来的规矩就是不与皇室通婚,这个护我周全,不知段公子是如何来护?”
“呵呵,你怎知我选择护你?”
段厉安朝萧灵儿拉近了距离,他能清楚的看到萧灵儿长长的睫毛和红润饱满的嘴唇。
萧灵儿低下头给伤口上药,“你要杀早杀了,不会等到现在,还被皇兄追杀。”
段厉安喉结滚动,坐直了身子,眼神一直落在萧灵儿的侧脸。
“原本我确实是想直接杀了你了事,可阴差阳错默默来到你这里,在她口中你可是个漂亮、善良的女子。
所以我决定在观察观察,期间也调查过你助萧元璟夺嫡夺位之事,历来王位更迭总伴随鲜血,此事我不过多评价,只是想不通,他竟然因为你的一句‘心悦’便杀了程枫。”
萧灵儿已经做好了他能查到消息的准备,但也没想到能查的那么深,她不说话,静静地等着段厉安的下文。
“这件事他做的极为隐秘,原本我也不确定,直到中秋时,听你说他问起清州,我才知道是他。
之前那封清州的信我一直很好奇,所以我让人去了清州,发现每隔三月清州太守都会给你来信,后来中秋时我在你房中找到了一本账本。你府上有两本账本,一本是公主府的支出明细,在春梅那里。一本是记录清州收支,在你床下。
清州原来位置闭塞,面积小,降水丰富,百姓只靠种地饱腹,但又时常受涝灾困扰,后来成为你的封地,当时清平县令王维安是个难得为民着想的好官,想为民做实事,但又奈何清州太守是犯了错被贬至清州,只想在清州养老等死之辈。
萧元璟被立为太子时,想为你请换封地,你不知为何提出想去封地看一看,到了清州不久,当时的清州太守就患病而死,你回京后带了清州五县县令的请命书,向先皇说了清州的情况,并让王维安任清州太守,罢免不作为的县令及下属,由你和王维安负责剩下的职务安排。
你与王维安早已拟定人选,便报了名单报上去,但清平和永安县令一直空着,由县丞暂管,直到程枫死后,清平和永安的县丞都提拔为县令,另寻县丞,一年后两位县令到太守手下做事,两位县丞升至县令,其中一个就是现在裴峰。
也是当初的程枫。”
萧灵儿拿了新的纱布,裁好后围在段厉安身上,到伤口处便敷上药粉,最后打了个蝴蝶结。
段厉安看着肚子上的蝴蝶结陷入了深思。
萧灵儿看着段厉安,“也没想到你能查得这么细致,你把程枫怎么了?”
段厉安手上摸着那个蝴蝶结,笑着说:
“没怎么样,一开始他确实什么也不说,后来我表明了我身份,把先皇的密令给他,和他说我已决定护你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