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魔兽造型的血罪之钟再度响起。
整个魔窟里,残响不绝,回音如幻。
米若将座钟送给我的时候,就对我说过:“怎么办,我只是觉得这座钟的外形适合洞窟,和魔皇你,却没有想到,它会不断吸噬浊血池里的噩气。要不,还是将它销毁掉吧?”
“你喜欢它吗?”我反问道,“你不是说了,血瀑布、血王座、血罪之钟,是完美的魔皇三件套吗,我喜欢你对施工图纸的修改,你呢?”
“当然喜欢啊。”米若不太肯定地回答道。
当时我就在想,或许,米若还是在为我的身体感到担心。
毕竟,浊血池用人血酿造的噩气,是我生命的来源,也是魔族休养生息的原点。
然而,也是在血罪之钟响起的时候。
我左手的忠贞之戒破碎了。
只有两种可能性,会造成戒指的破碎。
一,米若死了。
二,有人解除了忠贞之戒上面的咒术。
然而,士兵告知了我,米若的死讯。
之后,莫赦就来了。
看着那染血的耀世巨剑,我一直在暗自祈祷:
如果,是第二种可能的话,哪怕米若不再受法术的控制,变得不再忠贞于我,也好过第一个答案。
要是,没有被血罪之钟削弱自已的力量,那么,我一定能够确定米若的生死。
我讨厌那种牵肠挂肚,却不知道结果的无力感。
我真的是魔皇大人吗?
还是一架坏掉的抽血泵呢?
……
杂乱的思绪中,我终于在昏迷后苏醒了过来。
怪不得,我会回忆起在魔匣之中的日子。
原来,一个血水溢出的浴缸,正在将红色和腥味释放。
混合了生锈铁水的血液,将整个房间都弄得湿漉漉了。
由于体内诅咒和禁制的寄宿,我甚至无法使用加热的法术,来烘干自已的衣服。
我只能走到浴缸旁边,将水龙头给关闭。
之后,我坐在浴缸边沿,看着里面穿着学生制服裙的女尸。
每一次回响,都会感觉到后脑剧烈的疼痛。
似乎有一只手,曾经举起一把扳手,狠狠砸碎了我的后脑。
我深吸了一口气,站在了一旁的镜子面前。
我拉开了嘴上的诅咒拉链,对着满头血水的我,大声吼道:“别痛了,给我清醒过来,浊血魔皇!”
刹那间,我头部的伤口开始复原。
疼痛消失了,血水也回流到了脑中。
我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江目灵曾经说过,202的住户,他声称自已和儿子居住在一起。但是,我和其他住户从来就没有见到过,他儿子的存在。
当时我还问过江目灵:“曾志强是什么时候搬进来的呢?”
江目灵查阅了一下住户登记册之后,告诉我,时间是2023年12月25日。
可是,当我来到了202号房门口,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走进客厅,我踩到了一具身穿制服裙的高中女生尸体。
她是后脑被钝器击伤,所造成的死亡。
虽然,面部膨胀且模糊不清,但是,很明显她和死在浴室的女生,并不是同一个人。
卧室的房门紧锁,所以,我没有第一时间去检查。
我来到了浴室,看到了浴缸里的女尸。
正在翻看女尸脸部的时候,一个黑影闯了进来。
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
那种风独残年的模样,令我稍稍卸下了戒心。
于是,老者用扳手狠狠砸烂了我的后脑。
在确认我没有了呼吸之后,老者才扔下了扳手,去关进了自家的大门。
这个老者,就是202号房的住户曾志强吗?
想到这里,我缓缓走出了浴室,来到了卧室的门口。
现在,卧室的门已经开了。
透过门缝,我看到了第三个身穿制服裙的女生。
有人扯掉了她左腿的袜子,卷成团塞进了她的嘴中。
一双手铐,将她的双手拷在了铁床上。
老者将扳手放在了女生的枕边,用手摸着她的脸,大声说道:“跟那两个丑女人比起来,你好漂亮啊。”
女生满脸的泪水,不断挣扎着。
很快,她注意到了我的存在。
她似乎在用眼神来恳求我,能够救救她。
我总觉得,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个女生了。
不过,她满脸的血污,让我很难回忆起我们初遇的场面。
“当我的妈妈,好吗?”老者突然如此问道。
天啊,我真的惊呆了。
这是一个跨越了岁月和伦理的古怪问题啊!
虽然我知道这老头脑子有病,但是,病得这么深沉吗?
“对了,是我的失误!”老者严肃地说道,“我可以把嘴里的袜子扯出来,但是,你答应我,绝对不能大声尖叫哦!”
对此,女生点了点头。
可是,当老者扯出袜子之后,那女生就努力张大了自已的嘴巴,声嘶力竭地对我吼道:“你这个混蛋,到底要看到什么时候?”
老者见状,狠狠扇了那女生一个耳光,让对方晕了过去。
随后,他举起了扳手向我扑了过来,吼道:“混蛋,你怎么还没死啊?”
“站住!”仓皇之间,我完全拉开了嘴上的拉链,使用了言出法随。
他被固定在了原地,无法从我的语言法力中挣脱出来。
“去死吧!”我恶毒地诅咒道。
“好的!”老者拿起了扳手,用尽了全身力气,砸向了自已的头颅。
诡异的是,我并没有看到,大脑开花的画面。
取而代之的,是老者如黑烟一般的消散,完全失去了踪影。
“你没事吧?”我用力扇了女生一个耳光,想得到负负为正的效果。
果然,她苏醒了过来,一脸不悦地说道:“看什么看,大哥,快想办法把手铐给我解了啊?”
“好吧。”我无奈地点了点头,用力撕烂了对方的衬衣。
“你想对我做些什么?”女生惊恐地尖叫了起来,“救命啊,我遇到了两个色魔,有没有人能救救我啊!”
“哎,这里应该算是虚室之中了吧,就算你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会来救你的。”我掀开了她的衬衣,扯下了挂在脖子上的钥匙,打开了女生的手铐。
“你是想吓死我吗,混蛋?”女生用右手,揉了揉被手铐弄伤的左手,对我骂道。
听罢,我一手抓住了女生的头颅,一手拿起一旁的被子,将对方脸上的血污擦了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