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皇大人,浊血池已经按照你和米若小姐的要求,正式修筑完毕了。”穿着斗篷的虎头人,曾经如此对我说道,“现在,只需要你在石壁上题字,就可以开始庆贺仪式了。”
“虎头人的效率很高嘛。我昨天才提出了血王座的修改意见,希望将瀑布元素和血王座的关联性加强。没想到,今天就已经是满意的结果了。”米若走到了我的身边,感叹道,“不愧是你的忠仆呢!”
“是吗?”当时的我,轻蔑地说道,“忠仆的确是忠仆。但是,他究竟是忠于魔皇我,还是忠于我带给魔族的收益呢?很难说,当我失去了一切能力之后,他会怎么对我。”
“你对他们的表现,都看得那么灰暗吗?”米若问道。
“因为,从古至今,我见到的人类都太贪婪,太虚伪了。曾经,我想要放过一对误入御魔殿的情侣。他们被我捉捕之后,竟然拼了命让我放过自已的爱人,杀死自已。我心软了一个刹那,放他们离开了。没想到,他在藏宝地窖里,切下了我的头颅,还带走了大量的宝物。也不知道是谁,传扬出了我慈悲之心的故事。甚至,两人为了撒这样的谎,才扮演了情侣的角色。”我回答道,“是我太愚蠢了,太注意可疑营造的表面了。所以,我虐杀了两人,将尸体交给族人们食用。”
“就好像你那首诗上面写的内容吗?”米若再次问道。
“是啊,那首诗算是我记录下来的,希望自已时刻保持警醒的文字吧!”我回答道,“没想到,当时你只是看了一眼,都还记得。”
“我很喜欢你写的东西,就好像我内心的写照似的。”米若指着洞窟内的大片墙壁,说道,“要不,将这首诗作为题字,写在这里吧?效果的话,最好是醒目的红色,深深的刻印,最好再被噩气所包裹。怎么样呢?”
“嗯。”我跳跃到了高台之上,伸出了自已的魔爪。
大概只花了五分钟吧,我就用魔爪刻画出了深深刻痕,再用自已的魔血染红了文字。
这样一来,我体内的噩气,就会在文字上持久残留了。
“君闻恶臭鼻莫掩
衣衫褴褛亦成仙
君子大道真人脸
皮相魔心咫尺间
伪作愚鲁分两面
藏爱诈圣怎可辨
暮夜豺狼朝时远
心怀罪钟幻响前”
此刻,秦夜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
很长一段时间,秦夜都会出现在我的身边。
他想要和与他合作,一起吞噬整个世界。
“我很喜欢那四个字呢!”秦夜说道。
“哪四个字?”我问道。
“罪钟幻响。”秦夜说道,“其实,你我对这个世界,有着同样的感觉。是人是鬼,是神是魔,是妖是仙都好,在内心的罪钟被敲响之间,所有的善与恶,都只是幻觉。表象与行为之间,还隔着理性的选择。我想要创造的匣子世界,就是以你的魔匣为蓝本,设计出来的完美空间。”
“所有恶行都会被封锁在匣子里。而善,才是匣子世界的唯一表达形式。”秦夜说道,“顺便说一句,我已经抄袭了你御魔城的设计,制作了猎魔城的匣子,希望你不会介意。”
“那你的恶行呢,会被封锁在匣子里吗?”我突然问道。
“哈哈。”秦夜尴尬地笑着,离开了浊血池,“你再想想吧,如果你同意我的蓝图,那么,我们会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为什么不答应他呢?”米若疑惑地问道,“你不是一直想要,有离开魔匣的机会吗?或许,在他设计的匣子世界里,有一个既能够保持魔族繁衍,又能让你安全逃脱的可能性呢?还是说,你更想要沉浸在,魔匣里循环不息的罪恶永生里?”
“对不起,魔皇大人。”米若意识到了什么,道歉道,“是我太僭越了!”
“不,米若。”我温柔地解释道,“封闭的匣子世界,不管诞生于魔族,还是人类,不都是以罪恶的永生,来支撑表面的纯善吗?善是诱饵,而恶则是牢狱。从我进入牢狱的那一天起,就永远不会有离开的那一天了。”
“因为,没有人曾为这牢狱,设计过一扇门或者一扇窗。”我如此补充道。
……
想到这里,那段恼人的诵词又进入了我的脑中。
“……我曾是魔族之皇,现在是救世会的破匣者——何妄言。我将来到一个二层多人在线匣子《残酷的你》。你除了将扮演其中的玩家,还有一个最终目的——解救被困牢笼的受锁人江目灵。以上。”
听到这里,我迷迷糊糊从地上爬起。
眼前,是一个粉色的梳妆台,和镜中反射出来的自已。
“请破匣者注意。由于系统升级,救世会将不再使用真人作为引导员,转而以智能生命与各位联系。完成任务后,请与脑中智能引导员联络——阿童,寻找合适连接,将灵魂传送回原来的身体。”我能够清楚的听到,脑中的女性电子语音。
“怎么了,妄言,这么早就起床,可不像平时的你啊!”一个穿着粉色内衣的少女,从身后一把抱住了我,在我耳边说道,“还是说,今天是星期三,所以你早上有排课?”
“艾娜含,是你吗?”在对方不断亲吻我脸颊的过程,我看清了她的脸,惊讶地问道。
“不然呢,你是在找你的其他小女朋友吗?”艾娜含一脸不悦地问道,“看来,我们的何老师在高校里,很受女孩子的欢迎呢。”
“到底怎么回事,阿童?”我在自已的脑中呼唤道。
“根据破匣者实操方式的习惯不同,我们智能引导员会有不同的记忆处理方式。艾娜含作为破匣者,似乎比较习惯在前期抹除记忆,接受自已在二层匣子里的角色身份,更加具有沉浸感地进行调查。这一次,她扮演你的女友。以上。”阿童在我脑中说道。
“哦,原来今天真的是星期三。”我看了一眼腕表,打算先离开房间。
等自已把目前的线索都整理清晰后,再与艾娜含进行对话。
想到这里,我已经换好了放在床边的休闲装,离开了我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