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星幻见众人都已准备妥当,便邀请秦、贺二人乘坐自已的飞行法器去到西陵。
“这样一来,大半个月的脚程,一盏茶的功夫便能赶到。”
说罢便催动灵力,注入手心突然出现的一艘黄色符纸折成的小船中。
霎时间,平地便起了一阵风,卷动着地上的草叶,将它们吹得东倒西歪,而伴随着这阵风,小船也慢慢变大。
风完全停止时,那纸船竟幻化成了一艘不小的乌篷船。
贺子枫看得目瞪口呆。
“好神奇!”
教练!我要学这个!!
他刚想去摸摸那船,看看它是否是真的。
抬头便看到对面的司青阳手腕一个翻转,那超大的马车便消失在眼前。
“这,这又是什么好东西?”
司青阳似乎是反应了一下,然后才晃了晃手中的小布袋。
“贺兄说的是这个?这是乾坤袋,能容纳许多东西。”
他们日日都在使用这些东西,已经是司空见惯,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的,也没意识到这东西对贺子枫的冲击有多大。
总之,他上船时,脑子还是晕乎乎的。
连马都忘了牵进来。
还是秦西阁将两匹马带进的船中。
待几人站定,这艘乌篷船便腾空而起,剧烈的失重感吓得贺子枫紧闭了双眼。
感到这船渐渐平稳下来时,他才小心翼翼睁开眼睛。
壮丽的景色将他惊得说不出话。
眼前之景如梦似幻,仿佛已经身临仙界。
他怀疑自已不是穿越,而是在做一个似真似幻的梦,周围的一切,连带着他自已都不是真实的。
此时这船已然航行在一片茫茫的云海之上。
清晨的阳光将眼前的云海染成了耀眼的金色,船身也仿佛镀上了一层光。
站在船舷边上,他不由得将手伸进云中。
抚弄着云的时候,只感觉这云凉凉的,但又像雾一般,一碰便消散了。
他仍沉浸在一种似醉非醒的状态中,有些不可置信。
直到一个人出声打断了他的这种状态。
“贺兄,你可有什么不适?”
毕竟身处高空之上,这里的气温不是常人能够忍耐的。
“唔,倒是有些冷。”经人一提醒,他后知后觉的感觉到的确有些冷,但又并不是十分难以忍受。
秦西阁点点头,为他笼罩上了一层防护结界,这防护结界也有保温的作用。
贺子枫瞬间感觉暖和不少。
他突然想起,他似乎只听秦西阁说自已“略通些仙法”,却没有见过他用过。
对方释放的这结界,是他第一次见秦西阁使用灵力。
他心下又涌起一阵好奇,而他又是个藏不住事儿的,想到什么便要说出来。
“秦兄,话说你修炼的水平高么?比起司青阳和阿芷,你强还是他们强?”
秦西阁没张嘴回答。
但贺子枫下一秒却分明听到了对方的声音,那声音似乎是从他脑子里传出来的。
“我现下只是金丹期的修为。”
金丹期的山中独居的猎户散修,一个闲着没事干爱管闲事的老好人,这些都是他预先为自已编好的人设的一部分。
贺子枫却是吓了个激灵。
张口便吓得“嗷”了一嗓子。
“我现在是在用传音入密的方法与你交谈,咱们行走江湖,最好还是不要向其他人暴露自已的修为深浅。”
“容易招来祸患。”
秦西阁继续用传音入密耐心解释道。
贺子枫很快便适应了对方这种说话方式,万分赞同地点点头,一时之间也没再开口多问。
“至于司兄,他已是金丹期大圆满,实力更加高强。阿芷姑娘同我的实力不相上下,都在金丹初期。”
贺子枫继续点头,看向秦西阁的视线中也不免带上了些崇拜。
俩人刚刚这边的动静引来莫瑶的侧目,少女刚刚才掀开帘子从里面出来,师父训斥了她一通,无非是说她不该偷偷跟出来捣乱之类的话。
这还未回到山门内,便已喜提三个月的禁足,神色自然是有些忿忿。
而现下司星幻和司青阳、云兰芷三人仍留在船舱里,似乎是二位师兄师姐要向师父禀报这次委派任务的情况。
于是现下船头的甲板便站着秦、贺二人,还有一个莫瑶。两匹马在船尾立着,甩动着尾巴,看起来对这艘会飞的船也适应良好。
莫瑶定定的盯着二人看了一会儿,刚刚脸上的神色已经消失,突然便笑语盈盈地走上前来,开口道:
“秦大哥,你对贺兄弟可真好。”
贺子枫一听这话,也登时来了劲,哥俩好似的一把揽住秦西阁的脖子,揽得秦西阁身形一晃。乐呵呵地说道:
“那是!遇到秦兄,我算是积了八辈子的德啦!”
“要不是我是个男的,我都得以身相许!”
“可惜就是我妹妹年纪太小,没那个缘分啊!”
秦西阁嫌弃地一只手撑住他半边脸,把他从自已身上扒拉下来。语气平静又严肃地开口道:
“别胡闹!我这辈子,只会有我妻子一个人!”
莫瑶听闻这话,脸色突然闪过一丝怪异,有些怅然若失地开口:
“秦大哥竟是已经有道侣了么?”
“这......”
提到秦西阁的亡妻,贺子枫突然哑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脸色有些讪讪的,偏头偷瞄秦西阁的脸色。
暗骂自已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兄弟是个痴情种,他怎么能在人家伤口上撒盐!
但秦西阁倒是回答得很坦然:
“不错,我同我的道侣......伉俪情深。”
贺子枫一听这话,心中暗自直呼自已这兄弟真是个纯爱战神。
默默为他的爱情感动得热泪盈眶什么的。
“秦大哥与夫人感情如此深厚,怎么不见秦大哥将秦夫人带上?”莫瑶道。
“我惹恼了他,他便独自离开了,不肯见我,所以我此次便是去寻他的。”
秦西阁自然早就看出少女的心思,一番话说得不留余地。虽说有信口拈来的成分,但其中大部分内容,都算不得撒谎。
只是哪句真,哪句假,谁能分清?
贺子枫此时见那少女反复问了这么几句,也回过味儿来。
这娇俏的少女怕不是对秦西阁起了爱慕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