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叶川低吼一声,果断用出燃血秘法,法力瞬间暴涨,反手摸出枚上品玄冰符拍在身上。
苦修多年的冰息之气被彻底激发,体外连起三层厚厚的冰罩。
那金色符箓上的短刀正好破符而出,飞到面前。
呲呲!
两者刚一接触,锐鸣接连不断响起。
冰屑簌簌落下,转眼第一层冰罩被金刀破除,金刀随即消散无形。
叶川站在原地,心急如焚。
他知道燃血秘法无法支撑太久,必须趁此时机,先拔除祸端才有望脱逃。
于是转身。
却再度迎来一枚金刀符。
滋滋!
第二层冰罩消融。
叶川直到此时才看出来,这小子是真要杀了自已!
匆忙间不敢相信地提气高喝:“你敢杀我?!”
回答他的是第三枚破符而出的金刀。
咯吱吱。
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响过,第三层冰罩也被破除。
呼哧、呼哧!
叶川脸色苍白,右掌撑墙,左手扶胸,俯身急喘,如同一架破旧的风箱。
在这种时候,那墙上青苔的滑腻手感,让他不由回想起温柔乡。
而青苔也不负所望,居然真的变成了一位妙佳人。
曼妙玲珑,凹凸有致。
叶川明知不对,可此刻内外全部被掏空,再无余力抵抗,于是很快缴械投降,瘫软在地。
邢健见状,咧了咧嘴角,无声一笑。
但很快收起笑容,迈步上前,手掌抚上叶川头颅。
稍稍用力,丝丝缕缕的清光从头顶钻出。
此举只拔除生机,不动丝毫血肉。
盏茶过后,叶川脖子一歪,没了气息。
邢健拿开手掌,在自已脸上一抹,现出孙平本来模样。法力虽没有增长,面相又年轻几丝。
孙平皱了皱眉头,站起身形,手掌摸上空中悬停的飞舟,暗催法力。
两丈长短的法器转眼变成巴掌大小,玲珑剔透。
将飞舟收入囊中,顺手将叶川也装了进去。
储物袋通常不能用来装活物,除非有空间类的法器,但死物无妨。
自已杀了叶川,已经是冒险之举,不能再将他彻底化去,以免招来麻烦。
要不是飞行法器罕见,孙平也不想据为已有。
他很快将阵盘阵旗等物事从墙缝里掏出,循着原路返回群芳园。
从叶川出门,到两人交手,再到此刻,时间最多不超过半个时辰。
孙平改头换面,若无其事地进了园内,很快寻到那女子住处,再变作叶川模样,推门而入。
那女子也在昏睡,呼吸轻微。
孙平仍不放心,先将其弄昏,再将叶川尸首搬出,褪去袍靴放到床上,盖好锦被,让二人获得了婴儿般的睡眠。
顺手将那本蓝皮书册毁掉,扬长而去。
事后就算被人发现,任哪个高手过来检查,也只会认为叶川是力疲而亡。
毕竟魂魄俱全,储物袋还在,里面的东西几乎纹丝不动。
......
数日后。
孙平再次来到百雀铁匠铺。
铺子里生意不少,此时虽然夜深,站在外面就能听到里面的捶打敲击声。
这次孙平刚进门,便跑来一位年轻人迎上前来接待。
“我师父最近很忙,您可能要排上一两个月了。如果您等不及,也信任我,我也可以试试。”
似乎他自已也觉得离谱,主动加码:“弄坏了不收钱。”
孙平听了顿感熟悉。
想当初自已在外面打零工时也是这般,有时自已还要往里搭钱,如此才能尽快学成本事。
自已能理解这伙计的心思,但仍旧摇头拒绝。
阮青这时主动从里面迎出来,冲徒弟笑骂一声:“滚一边去!”
那年轻人吐了吐舌头,飞快溜走。
孙平的相貌还是变成上次一般,被阮青认出也不足为奇,当下掏出飞舟递了过去。
阮青接过看了两眼,迅速揣起飞舟,拉着孙平来到后堂叙话。
“我说老弟,你是不是把我这里当成黑市了?怎么什么东西都敢往这拿?”
阮青皱着粗眉,声音不满。
孙平和他只交往过一次,此时听他的语气亲切熟稔,就像和老朋友说话,立时猜出是古铁成那把兵刃的缘故——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可谓至理名言。
便也落落大方,挑起眉头,给了他一个“你要怎样”的眼神。
啧啧。阮青摸了摸下巴,无奈地说:
“这是青云宗执法堂定制法器,上等品阶,材料珍贵,你这分明是想让我送命。”
孙平脸色一正,朗声发问:“你怎知我不是出身执法堂?”
啊?!阮青瞠目结舌,满脸惊讶。
“我说的是将来某天。”孙平见状,怕他真与执法堂有什么瓜葛,赶紧改了口风。
“你这是在消遣阮某!”
阮青怒哼,脸色不快。
“那般认真作甚?我和你说实话,这破东西是我捡来的。”孙平叹气。
“这也叫破东西?还能到处捡?”阮青气极反笑,“你身上还能再找出一件不?”
孙平不愿意再和他掰扯,干脆挑明:“多少钱你开价,我等着要。”
“八百!”阮青抱起双臂,声音坚定。
孙平伸手:“把东西还我,我不在你这做了。”
“七百五吧。”阮青挠头,声音不再笃定。
孙平不说话。
“柒佰吧......我说老弟,你总不能让我做了这单去喝西北风。”阮青开始打商量。
孙平抠了抠耳朵,“成吧,你说六百就六百,再多没有了。”
嘶!阮青倒吸冷气,“你年纪轻轻,耳朵恁地不好用,我说......”
说到这里,他看到孙平手里忽然多了一物,立时满脸凛然:
“六百就六百,给多了老子还不要。”
孙平将叶川的执法堂腰牌痛快收起,心中好笑。
腰牌不能假冒,把名字遮上也不是不能用。
“三天后我亲自来拿。”孙平抱拳告辞。
阮青眯起眼睛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
十天后,丹山坊市。
“老弟这边。”
孙平刚走到和邢健碰头地点,就见这位在对面街角打起了招呼,脸上春风满面。
两人碰头后,孙平问出疑惑:“你这是升官还是发财,怎笑得这般无耻?”
邢健嘿嘿两声,扯了扯袍子上的褶皱,声音不大不小:“首席弟子之位已非我莫属。”
孙平故作惊讶,再抱拳恭喜。
邢健眯起眼打量孙平两次,忽然发问:“不是你小子搞的鬼吧?”
孙平摊手,满脸无辜,“我连首席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去哪里搞鬼?不是我说,你哪里都好,就是疑心太重了。”
“好吧,咱们边走边说。”邢健面色微红,当先带路。
两人一前一后,走街串巷,很快进了家不起眼的店铺。
进去后邢健并不停留,直奔后堂。
后堂门口有个黑衣老者,拿把蒲扇坐在那里,呼哧呼哧的扇着风,正好把屋门堵上。
邢健取出一枚古怪的令牌,拿给那老者看了眼,老者痛快让开去路,放两人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