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一处普通的街道上,一所平平无奇的公寓楼前,一些平凡的人们来来往往,没有对其任何的在意,它只是这条街上面最普通的一栋房子罢了。
街道对面的奶茶店里面,新城绯非常认真地看着小料表,无视了一旁有些焦虑的霖和拿着一杯雪顶小口吸着的琼斯。
看了半天,她指着某个地方,刚要开口,又闭上了嘴,移开手指,继续思考。
终于,霖有些憋不住了,拽了拽新城绯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再这里选这些没意义的东西,赶快行动,至于琼斯则是见怪不怪的翻了个白眼,就这么看着她选。
“哎呀好了好了别拽了,我知道了,麻烦给我一杯大杯热芋泥奶茶不要芋圆,小料加一份布丁一份烧仙草。”
正在等待,琼斯一下瞥到一辆很低调的轿车停在了对面那栋楼门口,伸手拍了一下新城绯的后背,示意开始行动。
拎起手提箱,霖整理了一下自已身上的黑色西服,虽然不知道琼斯为什么知道自已的尺码,但是这家伙有不知道的事可能才是稀罕事。
对面的车上下来一名职业装女性和一名打手模样的男子,走进了那栋楼,琼斯先走出门,若无其事地走进自已所在这栋楼的楼梯间。
走到楼顶,琼斯双手抓住防水布的一角,然后猛地用力一掀,只听“哗啦”一声,防水布被他整个掀了起来。随着防水布的掀起,一股陈腐的气息扑面而来,不过上次在这里藏东西也是这个味道就是了,只要味道不是弓箭发出来的,就不影响行动。
取出那把漆黑的弓与装满箭矢的箭袋,琼斯找了个不容易被发现的角度站在天台上,紧紧盯着对面楼的某个房间窗户。
“我的奶茶一会回来取谢谢”
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新城绯戴上墨镜,扎好头发,带着霖走向对面的那栋楼,敲了敲门。
门镜亮了一下,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谁啊?”
新城绯取出琼斯伪造的证件,在门镜前面晃了一下又收起,推了一把墨镜,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
“来谈点事而已”
门开了一条缝,一个一把胡子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后,打量了一下两人。
“进来吧。”
走进屋内,霖打量了一下这里,一个不算很大的前厅,装修都很陈旧,也没有合适的维护,白色的腻子墙皮剥落了不少,地板也掉漆严重,屋内弥漫着一股烟油的臭味,天花板上面都是黄色的污垢。
前厅摆着一张桌子,几个凳子,都是地摊便宜货,用七舅妈的铝合金框架和三姑的膨胀螺丝拼在一起,二十块钱一整套的桌椅,哪怕是向天再借五百平的屋子里面都不敢摆这个。
全是烟头的烟灰缸,啤酒瓶,半个三明治还有一大团皱巴巴的报纸,这些东西随意地摆在桌子上,整个屋子就像是那种刻板印象的犯罪窝点一样,但它确实长这样,也不怪有些人有这种印象了。
“请帮我引见鲁迪先生谢谢”
新城绯开门见山,说出了琼斯查出来的这里的老大的名字,霖则是站在一旁,就像一个非常合格的小弟该做的那样,沉默不语,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和动作。
她见过比这更让人难以接受的地方,比如无数人的尸体和瓦砾缠在一起的废墟,每两步踩到三具尸体的绞肉机战场,乃至漂浮着无数残肢断臂宛如一团血肉星云的太空战场,这点地方已经不算什么了。
况且,以上所述,都是她和老同学们直接或间接导致的惨状,在那场太空歌剧当中,她可是杀了几百个敌人。
可能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他们每次任务结束都会进行记忆净化,保留记忆但是删除对应的情感,据说是为了保持本心,避免人格扭曲。
这也导致虽然她杀过几千人,但还是会对杀人这件事感到有点迟疑,当然,只是迟疑,毕竟她本来就是这种人,如果要在这里爆发战斗,她杀人可是一点不心慈手软。
“抱歉,警官,但您似乎是第一次来”
看门的男人有半句话没说,但霖和新城绯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于是霖稍微抬了一下手里的手提箱又放下,示意男人看向这个,而后新城绯开口说道。
“这件事非我不可,和我讲话的人也非鲁迪不可,这件事办好了,对我们都有好处,要是没办明白,你们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明白了吗?”
在新城绯的威慑下,男人再次要求检查新城绯和霖的证件,反复确认了好几遍,甚至连订书钉的材质都仔细看了一遍,确定了证件的真实性。
只能说不愧是琼斯吧,办事能力真的没话说,虽然不排除这人根本不会看的可能性,但是这两本证件确实没有问题。
“跟我来吧,安吉罗西警官”
男人推开一旁的一扇门,带着新城绯两人走上了狭窄布满尘土的楼梯间,往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