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确实是合法夫妻,丈夫如果想亲吻妻子,甚至更进一步,那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她之前也思考过这个问题,她觉得自已既然说过不后悔,就可以接受。可是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她还是当了逃兵。
怎么办,她真的能眼一闭,心一横,到天亮吗?
她捂住通红的脸,太没出息了,她好像,根本办不到……
殷熠走过来,看到她那纠结的身影,发出一声冷笑。
怎么,她在面对茶吧的那个男人时,就很坦然地接受了?跟自已这儿就矜持害羞?哼,根本就是在演戏!
不过刚才的自已,确实是失控了。
他,堂堂殷总,什么场面没见识过,居然被一个小女子搅得心神恍惚,即使只有几秒。
他的声音恢复冰冷,
“这周五跟我回一趟市郊的老宅,我奶奶想见见你。在那之前,我有份协议需要你签字。”
协议?
一份A4文件放在黑色岩板桌面,封面是“婚内协议”四个大字。
“虽然我们结婚了,但因为种种原因……我决定,婚姻的有效期先暂定一年。
一年后,如果我们双方同意,可以继续婚姻关系。
如果一方不同意,婚姻作废。不管是谁想中止婚姻关系,我都会支付一千万的现金。”
一开始他并未想给这段婚姻设定期限,但是她的行为令他失望。
一千万不多,但他觉得她就值这么多。
如果她表现好,他也可以把婚姻终止金加到她满意为止。
“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你配合我在殷氏家族面前演好戏,帮我摆脱催婚的麻烦即可。
这笔交易,你同意吗?”
协议……一千万……交易……
清芍愣愣地看着协议,须臾,点点头,“同意。”
刚才心头那份悸动,已然烟消云散。
抬起头来,双眸一片澄澈。
她公事公办道,“殷先生,既然我们的婚姻,变为了协议。那么,您具体需要我怎么配合呢?”
周五,市郊,桃源山庄。
山庄远离人烟,三面环山,一面临水。空气静谧馥郁,啁啾的鸟鸣声中,缤纷的落英洒满柏油车道。
一辆艳红色的敞篷玛莎拉蒂在棕色别墅门口嘎地停下,下来一个穿着桃红色缎面紧身裙,外裹着银色狐狸毛大衣的女子。
廖晓莉皱眉看看眼前的路,恨恨地道,“天啊,这路怎么这么脏,我这鞋可是新款高定!”
算了,想想今天是可以见到殷熠、殷老太太的场合。为了顺利嫁入殷家,她还是可以忍耐一下的。
另一辆灰蓝色的保时捷缓缓停下,车窗摇下,露出同样一名二十出头女子的脸,打扮和神态却低调内敛许多。
“廖小姐。” 身着浅骆色旗袍的杨曼迪颔首招呼道。
廖晓莉看到她,只白了一眼,“哼,杨曼迪,就知道今天这种场合,你肯定不会放过。”
说着就赶紧蹬着15厘米的新款高定鞋,向那栋原木色别墅走去。先声夺人,她要第一个见到殷老太太,给所有人一个最好的第一印象!
“哼,见长辈还要踩高跷吗,真是可笑。”刚才一派温润的杨曼迪,眼神变得讥讽冰冷。
这蠢女人一点也不知道,今天她的对手,根本不是她。
别墅前的花园,满是滴翠绿植、汩汩山泉、和碧潭锦鲤。
打理得这么好,这殷老太太应该是个很享受生活的贵妇吧。
幸亏今天带了米兰时装周买的限定版爱马仕包包,廖晓莉得意地挎着鳄鱼皮包,心想,待会儿一定要表现得华贵大方一点。
陡然看到缎面高跟鞋上的泥泞,她眉头紧皱,这破地方,又脏又难走!
可她的包包里,只放了手机和唇膏。待会儿穿着这双泥巴鞋进屋,岂不被人笑死!
她东张西望,发现了旁边一个穿着围裙的佣人嫲嫲,正在修剪苗圃。这不正是天助我也。
廖晓莉蹬蹬蹬走过去,也不招呼,直接从嫲嫲身上强行扯下围裙,三两下将鞋跟上的污泥擦在布上。
“吆,闺女,你这鞋子,好像蛮贵的嘛。”那个佣人嫲嫲起初有些诧异,待她擦完,无奈地笑道。
“这可是高定,懂吗?”廖晓莉趾高气昂地将脏污了的围裙,一把丢回嫲嫲身上。
哼,她才不屑于跟低等佣人多说话,今天她的目标就是殷老夫人。
佣人嫲嫲看看手里脏污的围裙,摇摇头。人老了,就是念旧,这条围裙可是三十年前,她老伴亲手做给她的。现在弄得这么脏,可怎么办。
“奶奶,没事,我来帮您。” 一个轻柔的女声传来。
佣人嫲嫲抬头看到一个温柔清丽的闺女,微笑着拿过她手里的围裙,走到旁边的水龙头下,麻利地搓洗起来。
宋清芍今天是自已下了课,直接打车来的,刚根据导航走进别墅,就看到了廖晓莉的骚操作。
清芍从小跟外婆感情很好,所以看不得老年人被欺负。
她细致地搓洗着围裙,看看没有洗衣粉,就从包里掏出一包白茶叶,丢进水中。片刻,围裙又干净如新。
“奶奶,您看,用陈茶叶洗衣服,不仅能更干净,还有柔软布料的功效。”清芍笑着边说,边将围裙晾起来。
“哦呦,真的好干净,还香香的呢!”佣人嫲嫲有些惊讶,更多的是开心,“囡囡,你咋知道的?你是什么,额,那个专家吗?”
囡囡……清芍闻言,眼眶一热,外婆以前也是这么叫她的,多少年没听过这个亲切的称呼了。
“奶奶,我不是专家,我就是一个卖茶叶的。” 清芍捂嘴一笑。
“哦哦,怪不得,怪不得叻。好囡囡,进屋去,奶奶也招待你喝杯好茶。”
别墅外面看着不大,里面却设计得极宽敞通透。
大概有一百多平的客厅里,已经三三两两地落座了一些客人,他们大多是殷家的亲戚,也有个别像廖晓莉这样的商业上的伙伴。
廖晓莉正在纳闷怎么管家招待她坐下后,杨曼迪也走了进来,却迟迟不见殷老夫人的踪影。
须臾,客厅大门推开,那个佣人嫲嫲挽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