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熠哼笑,他看到夏怀生眼中一闪而过的微光,就明白这个男人对宋清芍绝不是好朋友那种感情。
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殷熠抬眸:
“我看今天茶吧也无法营业,不如我做东,请各位一起用午餐?”
“好好好!咱就去吃小龙虾吧!” 李月灵高兴地拍手,替其他两人答应了下来。
四人步行到隔壁马路的一品香,附近的百年老字号餐厅。
李月灵心想殷熠把清芍就这么骗走了,这顿不得好好敲个竹杠!
她大刺刺地招呼服务员道,“给我来五斤蒜泥小龙虾,再加五斤香辣的,外加三斤烤鱼!”
殷熠看她生龙活虎的模样,不禁笑道,“就这些够吗?”
“那……再来一份卤凤爪和烤猪蹄行吗,妹夫?” 为了大快朵颐,她不由巴结道。
这声妹夫殷熠听来尤为顺耳,“没问题,再加一份松茸鸡汤和四份甜品,我的那份也给你。”
“耶~ 妹夫最好了!”
清芍摸摸额头,这家伙真是丢她的脸!但是,殷熠似乎一脸受用?
很快菜陆续端了上来。
夏怀生起身给清芍斟了杯茶,“宋老师,这金骏眉不错,你品品跟咱店里的比,哪个更好。”
咱店里……说得怪亲密的啊。殷熠将茶杯一顿,舀起一碗松茸鸡汤递给清芍:
“亲爱的,昨晚,我让你睡得太晚,辛苦了。”
让你睡得太晚……辛苦……
噗嗤——
李月灵捂住嘴,拼命低着头炫着小龙虾,忍笑忍得很辛苦。
看看殷熠这隔着衬衫,也能看出肌肉隐约坚实形状的身材,她能明白清芍昨晚有多辛苦。
而夏怀生,则抿住嘴唇,一言不发。
清芍脸一红,“没有……”
她根本就没有跟殷熠睡在一起啊,他在说什么啊……
殷熠给她一个“甲方”的眼神,她只好打住。
夏怀生心底冷笑,“如果过得幸福,再辛苦也不怕,只怕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如人饮水,那也得,先有水饮。”
殷熠风轻云淡的话,却成功让夏怀生捏着茶杯的手指节发白。
清芍赶紧给怀生夹了一块烤鱼,“怀生,你喜欢的鱼。”
任凭她再迟钝,也感觉到了空气里的硝烟味。这两男人怎么第一次见面就这么不对付?
“幸福这事,就是个人感觉,跟别人没关系。” 她打起哈哈。
殷熠闻言蹙眉,搂住宋清芍肩膀,“跟我也没关系吗?”
“甲方”的手轻轻按了按她肩膀。
但这次,宋清芍并未退步,“没错,幸福是一种自洽。你说呢,熠?”
她微笑侧头看着殷熠,后者目光稍怔。
她叫他熠,李月灵表示磕到了,面前这两人确实般配养眼。
夏怀生对着殷熠举杯,“我只是觉得,宋老师应该被好好爱惜。” 说完一饮而尽。
“当然,小弟你放心。” 殷熠挑眉,也喝干杯中酒。
小弟?夏怀生的脸憋得通红,殷熠居高临下的态度,根本没把他当回事。
李月灵赶紧打岔,“今天高兴,来,一起干一杯!”
夏怀生看看被殷熠搂在怀中的清芍,和殷熠亲亲热热叫妹夫的李月灵,只觉得一阵心塞。
“宋老师,新婚快乐。” 怀生举杯对清芍道,这句话他说得有些艰涩。
喝罢他起身道,“月灵姐,宋老师,我还有点事情,先告辞了。”
“这……” 李月灵来回看看起身离去的夏怀生,和一脸错愕的宋清芍。
唉……迟钝的清芍终于理解了怀生的心情,没想到,他对自已还是怀有情愫……
“真扫兴啊,我可不给你打包带回去啊!” 她冲着夏怀生背影喊道。
由于清芍不太会吃龙虾,殷熠就戴着手套,耐心地帮她剥好放到碗里。
月灵大呼狗粮管饱,清芍边吃也觉得,有老公的感觉好像还不赖。
“妹夫,你这剥虾的手法好生疏啊,你没吃过小龙虾吗?”
“吃过。”
殷熠微微一笑,他确实吃过龙虾,不过一般是澳洲龙虾波士顿龙虾,而不是小龙虾。
最终,在月灵的打嗝声中,还是有一半的菜都打了包。
“老板,给打个8折,再送两个打包盒!” 李月灵不客气地道,老板也笑呵呵地答应了。
殷熠饶有兴趣地看着李月灵麻利地打包手速,他很少看到这种场景。
而清芍则回想着前面月灵问他们什么时候办婚宴,她正想岔开话题,却听到殷熠道,“会办的。”
她的心跳顿了一下,他应该只是在敷衍月灵吧。
他们,明明不可能有婚礼婚宴啊……
走出一品香,宋清芍决定跟月灵回去茶吧继续打扫收拾。
清芍先送殷熠回车上,殷熠坐进汽车,指节敲击方向盘,“下班后,我来接你?”
“呃……好吧。” 车窗外的清芍本想拒绝,却想起今天没有骑小电驴,他来接也比较方便。
可是,他对她的好,真的只是因为他奶奶对她的喜爱?
待清芍转身进了店,殷熠拿起手机对手下道,“注意店里那个男人”。
吩咐完他又有些后悔,如果真的给他看了什么猛料,他又该如何应对?
廖氏集团股东会议室。
啪地一声,财务报表被总裁廖文亮兴奋地拍到桌上,他满意地搓手道,“这个季度盈利增长超30%,下个月的纽交所上市,稳了!”
几位公司股东和核心员工也起身与总裁握手庆贺。
一旦上市,这里每个人身家翻番千万倍!
会议室里一片欢声笑语。
廖文亮突然眉头一皱,低声对秘书道,
“正兴小区那几个破钉子户,泼漆堵门都没用吗?再找些人,你懂怎么做,这次就别手下留情!”
秘书领命而去,开门时差点撞上冲进来的女子。
“爹地~” 廖晓莉哭着径直走到廖文亮,“你要帮女儿作主!”
见独女如此哭泣,廖文亮忙惊慌问原委。
“是殷少!他新娶的老婆,一个穷酸中学老师,居然诬赖女儿偷包,害女儿赔了两百万啊!”
说着她将账单丢到桌上,再颠倒黑白、添油加醋地形容了一遍宋清芍如何陷害她,如何自以为嫁到殷家就能狗仗人势,随意欺辱她!
会议室内的人听了都忍不住暗道,这殷家少奶奶怎么如此霸道刁蛮,竟更胜这廖氏千金。
廖晓莉跺脚道,“爹地,我被她这么欺负,你的面子往哪儿搁!你马上派人把那她腿打断,稍微给女儿出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