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奶奶告辞,殷熠要开车送她回去,奶奶拒绝了,且吩咐他道,
“这边离清芍上班的地方近,但是环境一般,依我看,还是尽早搬回枫……”
她说着视线飘到了次卧。
“枫什么?”清芍纳罕道。
小艾一颗心吊到嗓子眼,枫丹香颂,是殷少真正的住宅,枫城地标级的千亿豪宅。
“枫叶小区”,她赶紧找补,偷偷瞟了眼殷少,却发现他全无紧张之色。
原来殷熠有另一套房子在枫叶小区?
清芍想着,那是个老小区了,怪不得殷熠不爱住。
奶奶却径直走到次卧,奇怪地打量着,“咦?次卧怎么有你的睡衣?”
呃……因为殷熠一直跟她是分房睡的,所以他的东西都在次卧。
糟糕,要露馅了!清芍心中警铃大作。
“暂时的,奶奶。”殷熠扯起嘴角,眸底闪过一丝晦色。
奶奶恍然大悟状。
“我不管你们在闹什么矛盾,作为夫妻就该睡到一张床上!”
奶奶误以为殷熠的意思是他们闹矛盾,暂时分开睡了。
她转头对小艾道,“把次卧的被褥枕头全部给我搬走。”我看他怎么睡。
“别……”清芍尴尬地阻止.
若是殷熠没有被褥,他怎么睡觉,可不能真给他借口睡她的床上……
“算了,事情总得解决。”
他拉住她,冲她使了个眼色。
“没错,你们两个今晚呀,就好好解决一下矛盾,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合。”
奶奶语重心长地将他们两个的手拉到一起。
“我这个老婆子,没什么别的愿望,就盼着赶紧抱上曾孙!”
她拍了拍两个娃娃的手,又冲殷熠递了个眼色,“你可得加油!”
转身上了等候在门外的汽车。
奶奶的雪佛兰已经开离了门口,消失在小区,可清芍的手还是被殷熠握着。
“哎,可以放开了。”
奶奶都离开了,他还装个啥子。
她说着就试图挣开手,却发现他握得很紧。
“怎么了?”她抬头看他,发现他也在看她,那眼神,好像一匹狼在睨视猎物。
一瞬不瞬,且透着贪婪的凝视。
她慌了,甩开他的手,走回客厅。
奶奶和小艾离开后,这里显得特别安静。安静到,能听到自已的心跳声……
无形的压力从背后迫近。
她转头,发现他直直向她走来,如雪山中发现猎物的狼!
她下意识往后退,却一个趔趄,向后朝沙发栽倒。
别别别,你别来拉我。
她怕的不是摔倒,是他这匹狼!
那匹狼还是速度超快地抱住了她下落的身体,有力的手臂牢牢箍住她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抚住了她的后背。
她的长发如轻纱般飘洒空中,拂过他的手臂。
他俯在她的身上看着她,视线深深,仿佛想透过她的双瞳,看到她内心的隐秘处。
那里,是否有和他一样的悸动?他决定亲自探测。
毫不犹豫的,他的手抚上她的后脑,收紧箍住她腰肢的手臂,将她整个圈在自已的怀抱和掌控中,结结实实,无处可逃。
她惊慌地看着他,发现自已在力量上完全无法去抗拒他。
他的呼吸渐渐加重,他想干什么?
下一秒他用行动回复了她。
他低头,攫取那片玫瑰晶莹的粉红双唇。
柔软到超乎他的想象,带着不可思议的清香,让他控制不住地加深了这个吻。
辗转反侧,轻含住那片芳泽,再撬开贝齿……
她只觉得脑中突然一片空白,只能任他索取。
“唔……”清醒过来后,她双手捶打着他劲瘦坚实的身体。
腿受伤,使不上劲,不然,凭她的空手道功底,早就对着他两腿中间狠狠踢去了。
嘶……随着手臂一阵刺痛,他放开了她。
看看皮肤上三道浅红的抓痕,他微微怔住。
清芍扶着沙发,反手捂着嘴唇。
“对不起。’’他哑声道。
“如果我没有记错,协议写明了不能向对方用强,这是对双方都有效的。”她冷声道。
她一副嫌弃他的样子?第一次,他从异性处遭受到了打击。
“没错,是我唐突了。”
其实,他是后悔了,如果没有签协议,那他现在亲她,岂不是合情合法。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已的脚。
“你,这是第一次接吻?”
他回想她生涩无比的僵硬反应,显然是没被吻过。
“要你管!”这次,清芍终于破防,冲他吼了一句,就强忍疼痛,转身向二楼走去。
她只在大学里谈过一次恋爱,当时两个人都非常青涩。
而且只谈了半个学期,那段感情就结束了,令她很受打击,从此心无旁骛地抓学习和赚钱。
她走回二楼,将卧室门关上,看向镜中的自已,双唇一片红润鲜艳。
门口响起敲门声,他出现,手里拿着那份婚内协议。
“那天在医院,我听到你说,和我在一起很幸福。”
他将协议递到她面前,“如果你不反对,我想将这份协议终止,我们开始真正的婚姻关系。”
生平第一次,他如此低姿态地发出邀约。
终止协议?她愣住。
终止协议,她就会成为真正的殷太太。
她就必须接受跟他做真正的夫妻……
本来,她已经默认了。
但是经历了之前的种种,她才明白婚姻不是儿戏。
跟一个男人的亲密,也不是眼一闭,心一横那么简单。
他说过,他对她好,是因为奶奶喜欢她。
刚才奶奶说了想尽快抱曾孙,他就来强吻她,且提出终止协议。
她深吸口气,
“你理解错了,我只是觉得,呆在协议婚姻这个舒适圈里,感觉很幸福。
抱歉,我并不想终止协议。”
她看着他,肯定地道。
骄傲如她,绝不可能把自已变成生育工具,给再多钱也不行。
她在说什么?她居然拒绝做他真正的妻子?
她知道她在拒绝谁吗?殷熠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转念又想起,她似乎确实不知道自已在拒绝谁。
好吧,自作孽。他捏住眉心,叹口气。
怪他太蠢,草率地跟她求婚,又误会她跟夏怀生有染。
现在,又后知后觉地喜欢上她。
都是他的问题,他该!
“好,按你说的办。” 无奈地说完,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