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他这是在向她正式表白?她突然想起来,这是第一次,他说,“我喜欢你。”
双颊一片通红。
尽管她已经跟他吻过两次,不,是三次。
但连她自已都没想明白自已跟他是什么关系,她甚至觉得自已只是拿他排遣情绪罢了。
他对自已呵护有加,长得又这么帅,跟他亲亲抱抱什么的,自已根本一点都不吃亏呀。
那些动情忘我的时刻,也不过是每个人都会有的生理反应,不代表什么。
是她坚持协议婚姻的,她也只想在一年后离婚拿走一千万佣金罢了。
可如果答应跟他假戏真做,开始谈恋爱,甚至如他的愿,给他奶奶生个重孙子。
那她岂不是惹上天大的麻烦?
不行,她还有自已的事业要搞,一百万只是第一步。
她的梦想,从来都是公司连锁,去纽交所上市,成为枫城首富,买价值过亿的江景别墅呢。
就算一年后按协议拿到一千万,也不过够给个首付。
她还是需要继续专心奋斗,可没空谈麻烦的恋爱。
“不,不要吧。”她心虚地开口,“我们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正式的恋爱关系,会让我紧张。我们不如,就顺其自然,来日方长……”
天哪……宋清芍暗自咋舌。
尽管是无意的,但她突然跟渣男共情了!
她明白了那些根本不爱对方,却想占对方便宜的男人,都是怎么骗小姑娘的了。
此情此景,她居然是一样的心理,说着一样的托辞!
他怔住,陷入沉默,良久,他问,“你允许我吻你,却不想跟我恋爱?”
“你是不是,只想玩玩我?”意识到这点,他如遭雷劈。
他,枫城殷氏的当家人,从来只有他居高临下地予取予夺,什么时候被这么不当回事过?!
什么顺其自然、来日方长,分明就是不想给他名分的托辞!
如果他没有提出建立正式关系,她,甚至还打算继续玩弄他?!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这小小的女子,看起来如弱柳扶风,居然如此胆大包天……
“话,话也不能这么说……”她心虚低头,避开他震惊的目光。
不就是亲了几次嘴嘛,一个大男人,还没她拿得起放得下……
“两个人在一起,开心就行了,其它的,有那么重要嘛……”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说出来的话,跟渣男的经典台词一模一样?
“你是不是根本没喜欢过我?”他突然悟到,震惊地看着她。
原来她的顺从迎合,都是“无心”之举,纯粹的走肾不走心?
“你要这么想,那我也没有办法。”话赶话般的,宋清芍脱口而出。
说完她脸也红了起来,捂住了嘴。
她决定不再说话了,她的嘴今天有问题。
她为人师表,一世正派,居然化身玩弄老处男感情的渣女。
殷熠紧捏的指节泛白,胸口微微起伏。
“……好,宋清芍,你,好得很。”他松开了拥着她的手臂,转身走了出去。
她有些内疚,“熠……”
“别再叫我熠。”他冷冰冰地丢下这句,快步离去。
该死,她那娇软的声音,能瞬间浇灭他的理智。他只能叫她闭嘴,不能再被她牵着鼻子走了,他得冷静下来。
不许再叫他熠……
清芍怔怔地看着镜子里脖子上的钻石项链,还是脱了下来,转身走到殷熠的次卧,放进了抽屉里。
“算了,这么闪,上班也不能戴。”她关上抽屉,默默道。
还给你吧,本来,就不属于我。
茶吧的生意依旧如火如荼,月灵甚至雇了两个大学生来帮忙。
而清芍却没有多余时间常去茶吧了。
时值期中考试,她一连几天都早出晚归,给学生监考和改卷子。
她那天问汪菁菁去茶吧找她有什么事,她却没有正面回答,只问她什么时候在家。
清芍就说自已最近白天基本不在,都在学校监考,汪菁菁就不再回复她了。
这小姑娘搞什么鬼?那天在茶吧里,月灵和怀生似乎也欲言又止,只告诉她要当心点儿汪菁菁。
但在清芍眼里,这个继母带来的妹妹,只是个青春期的叛逆小孩。
这天,她还是一大早就要出门去学校监考。
“我走了。”清芍身着一袭淡烟灰色条纹西装短裙,在门口穿鞋,一条纤细雪白的腿向后优雅抬起,这个姿势更显得她身材曼妙美好。
殷熠不理她,却忍不住斜着视线,偷偷瞄她。
自从那天他提出正式交往,却被她以“顺其自然”为由拒绝后,他就不再跟她说话。
殷熠OS:你那是“顺其自然”吗?你是“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清芍无奈,她能怎么办?就当他来大姨夫了呗。
虽然他还是会在她加班回来后,给她温着她喜欢的粳米粥。
记得她半夜会喝水的习惯,每晚在她的床头放一杯温水。
甚至隔三岔五,都会带她喜欢的时令鲜花来放在客厅。
但是,他拒绝跟她说话,或有身体上的接触。甚至偶然碰到了手,他都会暂时停止冷战,说一声不好意思。
呦呵,好像她多么想跟他亲密接触似的。
虽然,她确实发现自已有点想念跟他的那些接触……
不得不承认,跟他亲亲抱抱,哪怕只是靠在他胸前,那感觉还真不错。
特别是工作了一天之后,还蛮解压的,能让她充好电,第二天更有效率地工作。
但是,他拒人于千里之外,她总不能主动贴上去啊。
没关系,商场得意,总不能情场也得意。
世间哪有双全法,对她来说,当然是赚钱比较重要。
清芍穿好鞋,刚迈出脚,鞋跟却挂在门口的地垫上,趔趄了一下。
只一秒,殷熠就冲到了她面前,不容分说,将她托抱起来。
他身材高大,轻松地一个托举和转身迈步,她就瞬移到了客厅的沙发背上。
她坐在高高的沙发背上,抬头看他。
他还是不跟她说话,只弯腰查看她的右腿。
原来,他还是一直担心她的腿伤。
“腿没事,是鞋跟勾了一下垫子……”她讪讪地道。
轻咳一声,他道,“没事就好。”
他的脸近在她的脸侧,她温热馨香的气息洒在他颈窝,痒痒的。
她粉润诱人的嘴唇,就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