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殷熠不解道。
“开车吧。”清芍往后一靠，闭上眼睛。
她很想问，他跟菁菁在VIP休息室，到底关上门做了什么。
但，她有资格去问吗？她时刻不敢忘记，她只是一名协议妻子，殷熠对她好，完全是因为奶奶希望抱重孙。
第一次，她心里涌上酸涩之情。
广告顺利拍完，清芍得知预计三个月后上线，心里不禁忐忑。
虽说这次拍摄广告，她特地征得了老校长的许可，但一想到三个月后，她的脸就要在地方电视台和移动媒体滚动播出，还是觉得太刺激了。
但是，为了让茶吧能打开销路，她也算豁出去了。
这个月底，刨去本钱，茶吧三剑客把盈利一分，每人净得了四十余万。
滴水清音从枫城最底层的茶叶品牌，一跃成为著名茶饮啵啵奶茶的茶叶供货商，跻身枫城前三强。
清芍、月灵、怀生三人从此不用再担心茶吧的盈利。
每个月稳定的茶叶供货盈利，让他们哪怕不开门营业，每个月也净得人均三五万的收入。
由于之前有过预期，真把钱拿到手上，清芍和月灵虽然非常开心，但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动了。
月灵将三十万存起来，暗自准备去做试管婴儿手术。
清芍坚持将二十万打入茶吧发展账户，作为扩张的资金。
怀生送她的宋种1号，一斤一百万，而且有市无价。
怀生不会收她的钱，她就将盈利作为茶吧发展基金，存在公共账户里，也算回报怀生的帮助了。
剩下的二十万，等这天晚上回到家中，她将卡放到殷熠面前，无比骄傲地道，
“还你的。”
她之前幻想的是，等有钱了，拿十万块甩到他面前，狂妄地说，“老娘拿得出！老娘有钱！”
没想到，仅仅过了一个月，幻想就实现了，还是加倍实现！
她等着看殷熠对她刮目相看的表情，却见他愣了一下，不解道，“你什么时候欠我钱了？”
“之前你花钱雇佣大学生来排队，不是花了五万多吗？
还有，那三十万的彩礼钱，我跟你一人一半吧，我不想让你一个人承担这种莫名其妙的支出。”
殷熠这才了然。怎么能算是莫名其妙呢？他想了半天才明白她算的帐。
她的继母虽然讨厌，但如果真的能用三十万换她成为他的人，那他才是赚大发了。
“你知道吗，你在我眼里是完美的，但不是无缺。”
“哦，我的缺点是什么？”清芍撇嘴。
“你的缺点，就是算账太清楚了。”他叹口气，“不如这样吧，从协议的佣金里扣除吧。”
他暗忖，反正协议要解除的，这就成了坏账，无从算起。
“嗯……那也行。”清芍兀自思虑着，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如果让她手里有些现金，她就能做更多的事情了。
“晚饭，还吃粳米粥吗?”殷熠挽起袖子问，他知道清芍在完成重大工作后，会只想吃点清淡的东西。
“不了，我跟月灵约了晚饭去吃馄饨，东街那家。”这次，她却谢绝了，而且说谎了，她根本没跟月灵约好。
殷熠闻言皱眉。事实上，自从广告拍摄结束后，她的表现就怪怪的。可是，为什么？
在清芍转身前，他忽然一把抱住她。
清芍惊讶地睁大眼睛。
“好吧，我同意。”
“同意什么？”清芍有些晕眩，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又闻到了。
“同意你只要我的身子，不要我的灵魂。”他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闷闷的，有些无奈和认命。
清芍闻言，老脸一红。
他还记得这茬呢？
“哦……”她尴尬地不知如何作答。
“哦？”他松开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他让步至此，她居然只哦一下？！
她到底还要不要，要不要他的身子？这个念头一出，他顿觉自己肯定是疯了！
一向心高气傲的自己，怎会有如此羞耻的念头？
“现在起，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且不用负责……”他盯着她的眼睛，嗓音艰涩暗哑。
清芍怔怔地看着他，心底某个地方传来轻颤。
但是，她忽然想起拍广告那天，他跟菁菁一起走进VIP休息室的背影……
她转身，平复了下呼吸，淡淡地道，“那句话，我只是开玩笑的。”
她有什么资格去质问他的作为，她只是个协议工。
滴水清音。
月灵在店里擦拭她捡来的垃圾，一把破旧的小提琴，只剩下两根弦，但琴身木质细腻，有种古旧的美感。
最近，由于华典的微博放出了啵啵茶饮广告的海报，清芍居然有了一些女粉丝，时不时就有粉丝来茶吧献花求合影。
这天清芍不在，月灵笑嘻嘻伸手去接粉丝的礼物，谁知那个打扮时髦的小姑娘冷脸道，我们只知道茶吧的主人是宋清芍呀，你是谁？
得知是清芍的好姐妹和合伙人后，两个小姑娘交换了一下眼神，意思是，她跟清芍姐姐的style也差太多了吧。
直到她们走远，月灵还能听到低声的评价，”清芍姐姐好美，但是她好土哦，穿衣风格是垃圾风还是吉普赛风？”
月灵看看身上的衣裙，无语地翻翻眼，懂不懂啊，这是波西米亚流苏拼接长裙！
但是蓦地，她想起她最近跳槽到华典的老公，也在看到清芍的海报后，几次夸赞她漂亮。
她有些心烦地打开手机，屏幕上的对话尴尬地停在那里：
——老公，晚上一起晚餐吗？
——还吃呢！你有多胖没点数吗？
——那，改成一起去江边跑步？
——你先把家里你捡来的垃圾都收拾掉吧，我可没空陪你瞎折腾！
最近几个月来，谢又霆回家越来越晚，对月灵说话也越来越不耐烦。
昨晚，她破天荒地约了一家米其林餐厅，想喊他一起晚餐，也被直接拒绝。
他忘了，那天是他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直到他晚上十二点回到家，丝毫没有注意到她脸上的失落。
还是月灵提起精神，开心地说，“老公，茶吧爆单赚了四十万，我们可以做试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