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芍感叹,谢又霆之前狂得人都飘了,没想到一下子就落魄了。
看来华典集团的管理还是很先进的,知道不能给那些表面光鲜,内里卑劣的人机会。
难怪华天盛典能在短短几年内成为商业大鳄,这才是整个社会应该采纳的用人法。
“董事会的意思,应该就是总裁的意思。
你们华典的总裁,肯定是非常聪明的一个人。”清芍不禁对殷熠道。
后者摸了摸鼻子,“我猜,是的吧。”
“肯定的。”清芍笃定道。
殷熠看到她眼中的激赏神色, 蹙眉道,“怎么,你也喜欢上他了?”
心里不禁有点酸。
刚才那一群女人在那喊他老公,简直让他无语。
难道清芍也像她们一样,仅仅因为他的身份,就能张口喊老公?
“不行吗?”清芍斜了他一眼,故意道。
我们是协议夫妻,我喜欢谁,那是我的自由,不是吗?
就好比你私下拉汪菁菁去VIP房间,她宋清芍有过问一句吗?
殷熠额角冒出青筋。不行吗……她居然这么问?哪儿来的胆子?!
他上前一步,捏住她的手腕,猛地拉她靠近自已,“不行。”
他的眼神,好像要当场把她吞了。
“你,你在吃什么飞醋啊?”清芍挣开他,后退一步道。
须臾他反应过来,他这可不是吃飞醋吗,而且,还是在吃自已的醋……
清芍诧异于他的强烈反应,有些害怕地拉过无语看着她的月灵,“我,我们玩好了,要回家了。”
殷熠扯了扯领带,脸色稍霁,“我送你们。”
须臾,清芍和月灵在楼下旋转门边等殷熠的车,却见到刺激的一幕。
蜜雪儿挥舞着一张撕毁的合同,歇斯底里地喊:
“谢又霆你个王八蛋!都是你害的!我为了得到女三的机会,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吗!”
“雪儿,都是我不好,虽然我们今天遭遇了滑铁卢,但至少,我们还有彼此啊!”
“你少碰我!你个没用的东西,你真以为我是喜欢你这个人?
要不是你是华天集团的CFO候选人,我看都不会看你一眼!你现在不是了,给我滚!”
蜜雪儿狠狠甩了谢又霆一巴掌,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转身。
边走边打电话,“喂,赵大哥吗?我雪儿啊,哦您在京市出差呢,没问题,我可以空降!马上就来!”
谢又霆捂脸喘气,看着远去的蜜雪儿。
她口口声声说爱他,他刚一落魄,她居然马上投身其他男人?
“你说的很对,她确实比我强多了。”月灵走过他身边时,淡淡道,“会玩空降。”
谢又霆捏紧双手,满面通红,此刻心中五味杂陈。
清芍差点憋不住笑,殷熠的车一到,忙拉着她上了车。
她知道,月灵如果还能开玩笑,就证明离婚这个决定,对她而言已经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了。
一个月后,月灵办完了离婚手续。
她没要求任何财产分割。
除了夫妻共同还贷的房子对半分了,其它共同持有的基金股票、包括那辆近五十万的宝马5系都不要了,只为尽快抽身。
也正因为如此,丢了华典的工作,且在枫城任何行业都找不到工作的谢又霆,才爽快地签署了离婚协议。
他还生怕月灵反悔,一签署完就立即离开了枫城,换了手机号码。
清芍拍的广告提前上映了,突然之间,她在大街小巷都能看到自已的海报。
甚至走在路上,能被人认出来。
“是雪芽女神!”路人笑着对她竖大拇指。
这样的小有名气,再次对滴水清音的生意起到了推波助澜。
连着两个月,三剑客的收入冲破了五十万。
月灵似乎成熟了很多,再也没有当初那种守财奴嘴脸。
她捐赠了三十万给孤儿院,说就因为自已是孤儿,才会那么渴望爱和家庭,才会陷入不幸的婚姻。
怀生得知,立马给她转了三十万,“这是我给当初孤儿院里的月灵,捐的爱心。”
知道他也是个隐形大佬,月灵翻翻眼,不客气地道,“恭敬不如从命。”
清芍跟殷熠这边,也是相安无事,或者说,停步不前。
这一个月来,他有半个月都在南非忙生意。
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热的天,他还往非洲跑?
清芍腹诽。
她才不是想他呢,哼。
现在茶吧聘了两个员工,已经不需要她每天下了班就去忙活了。
但她还是喜欢下了班就来店里,和月灵、怀生一起喝喝茶,说说话。
茶吧下一步的计划,已经不是光卖茶叶了,她很看好非遗这一块,想把皮影戏、蜡染、手扎彩灯等文化传承的手艺人,都定期请到茶吧里表演。
茶叶跟国学,很搭。
甚至可以拉她的学生,来茶吧体验这样的表演,那她这语文课,可绝对是全省唯一一家!
怀生也非常赞同,他老家梧州就有扎彩灯的老手艺人,于是第一步就定为怀生去家乡联络。
说干就干,怀生前脚出发,清芍后脚就在茶吧写起活动计划书。
手机突然刺耳地响起。
里面传来一个尖利的女声,“你在哪儿!你还不快过来!你爸爸都快不行了!”
是她的继母高彩桐!
清芍一听这话,一颗心拎到了嗓子眼,“我爸怎么了?”
“心脏病发了!进ICU了,在抢救!”
什么?!手中的玻璃杯啪地摔碎在地。
清芍急急忙忙赶到中心医院后,怔怔盯着医生递来的病危通知书,大脑一片空白。
一个月前,还好好的爸爸,还跟她说,有空再去看他的爸爸,怎么突然就倒下了。
ICU的那道门,仿佛分割开了人间的万物,她只觉得周身一片冰冷。
护士台边,高彩桐和汪菁菁哇哇大哭,却是干嚎,没两滴眼泪。
高家的亲戚来了几个,两个中年妇女,四个青壮年,全都晃着膀子四处闲逛。
他们不像是来帮忙,反而是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老宋头是昨晚发的病,给老家亲戚的电话,是高彩桐半夜打的。
高彩桐第一时间不叫清芍,也不通知宋家的亲戚,而是先把自家壮丁叫来。
这是因为,如果宋老头不行了,他们就可以帮她抢夺家产。
清芍不知道他们的用意,她呆呆地站着,一丝表情也没有。
在高彩桐和菁菁夸张的干嚎声中,那两个高家的中年妇女嗑着瓜子道,
“啧啧,老宋头的亲生女儿,还真是个不孝女,她爸都不行了,她站这儿半天了,一滴眼泪都没有。”
“可不是吗,听说她都不跟她爸打招呼,就跟个野男人闪婚了,结完婚一次也没回家看过她爸!”
“什么人啊,啧啧,这不就是养了个白眼狼吗?!”
“看看高嫂子和菁菁都哭成泪人了,谁亲谁远啊,这种生死关头,就看得很分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