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菁菁做了流产手术。
可整个枫城的人都知道了她未婚先孕,怀的还不是庄大鹏的种这件事。
她自觉无法再在枫城呆下去,但没有钱怎么离开枫城?
幸好,在杨曼迪的提示下,她跟她妈很顺利地通过秘钥,“借用”了第一笔两万元。
等了一周发现无人知晓,她们就开始从十万、一百万、五百万,一笔笔地往宋志诚的卡里转移公款。
殷熠知晓此事后,第一反应就是去查高彩桐母女的下落。
他的直觉是此事跟她们脱不了干系。
周警官也相信宋老先生的人品,努力侦察线索。
但由于开联举报,且金额巨大,他还是不得不暂时将宋老先生拘留审问。
杨曼迪得意地看到这事儿终于发生,哼,宋清芍,你爸爸贪污公款,你还怎么为人师表,怎么搞代言?
到时候身败名裂,滴水清音品牌完蛋,还欠一屁股巨款!
殷熠如果给她擦屁股,拿出这两千万,那么就必须跟她坦白身份。
到那时候,这个道貌岸然的宋清芍,又该如何反应?
她等着看好戏!
卡里的钱,是分多次,用秘钥转走了两千多万,到宋志诚的卡中,接着又转到了一张境外卡上,身份无法查明。
宋爸爸无法证明卡遗失在公款失窃前,自已也身无分文,无法赔偿。
周警官说,这样他可能只能坐牢。
而由于金额巨大,刑期达二十年以上。
清芍心揪紧,她想起,爸爸把卡留在老房子里的那天,菁菁来过。
但无法证明是她偷走了那张卡。这不白之冤,该怎么洗清?
保安金成在华典后勤部工作,最近他阔绰的出手让同事侧目。
“踏马的,金成你个瘪三,捏着鼻子睡了个富婆,富婆居然给你一个月八万?”
“什么富婆,就是个离婚的无业妇女!”
金成冲两个眼红的同事吐了口烟圈,“你们两个鳖孙倒是想,可甭管有钱无钱,就是睡不到半个女的。”
“你横个什么劲,你睡的女的都快五十了,又肥又凶的,给我八十万都不睡她!”
“听说前不久,她女儿在订婚宴上,被未婚夫当众戳穿,怀的不是他的种!现场流出的视频,轰动全市啊!”
“什么?你服务的就那个女人她妈啊?上梁不正下梁歪,有这种女儿,这老鸨子也不是什么好人呐!”
“你们找抽啊,给我闭嘴!”
保安室里扭打成一团。
门外,小郑关闭录音键,发送给了老板,“老板,看来找到高彩桐的藏身之处了。”
跟着保安金成,就能找到高彩桐。
可光找到住处也没用。
殷熠看着周警官提供的信息,那张境外卡的地址在老郭国。
汪菁菁在枫城也待不下去了,她们可能是想去老郭国混。
“是,明白。”小郑对着电话答应着。
一个小时后,一张“代办移民”的黑中介名片,放到了保安金成的制服口袋里。
偷渡事宜办理得很顺利。
半个月后,高彩桐在边境被抓获。
从她身上搜出了那张境外银行卡,还有里面未来得及转掉的一千八百万元。
等待她的,是二十年的有期徒刑。汪菁菁不知所踪。
宋爸爸沉冤得学,但在此期间,由于清芍需要出钱给宋爸爸保外就医,只得将茶吧卖掉。
怀生跟月灵虽不舍,可都义无反顾支持她。
梦开始的地方,终于不再属于他们。
不过,茶吧的生意全部转到了线上,收入依然可观。
学校在放暑假,也不用再每天去茶吧帮忙,清芍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殷熠抱住她道,“抓高彩桐这事上,你老公是不是个很聪明的人?”
她怎么一直没夸过他?
他一直耿耿于怀,她在98楼VIP酒会上,夸赞华典总裁的话。
“你们华典的总裁,肯定是个非常聪明的人。”
她眼里,居然是对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的激赏。
清芍搂住他的脖子,轻啄了下他线条优美的嘴唇。
“谢谢你,聪明侠。”
“不够。”他不满地嘟哝一声,将她纤腰掐紧,按住后脑深深吻住,缠绵不休。
“我们办个婚礼如何?”他觉得欠她很多。
借婚礼的机会,他打算在众人面前,公布她殷太太的身份。
“嗯……好像有点麻烦。”清芍不开窍地道。
“那,先度蜜月?”
眼下正是暑期,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好吧。”
殷熠得了老婆大人的应允,乐得把她举起来转了几圈。
他们两人说走就走,第二天就拎着简单的行李飞到了欧洲。
在泰晤士河边,清芍趴在栏杆上,看着伦敦眼上方飞翔的白鸽。
“还别说,真比枫城大桥的江鸥要好看。”
“外国的月亮就是圆?”殷熠轻搂住她的腰,怕她探出去太多。
“不是!”她跳起来,撅嘴,“只是因为心情放松呀。”
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
而且,这是她的蜜月啊……虽然她表面上对这些无所谓,可还是很开心的。
她甚至有些憧憬婚礼。也许,她其实也会喜欢一场浪漫的婚礼?
“要不,开学就辞职,一起去环游世界?”
他不许她说不,低头吻住她。
一对璧人看呆了路人,纷纷侧目。
“OMG! Look at those cute cupple! I guess they are ese?”
“Sure, Japanese / Korean won’t be looking so pretty!”
威斯敏斯特教堂,是大文豪莎士比亚的栖息地。
清芍热爱文学,带着崇敬的心情前来观摩。
在礼堂一排排座椅尽头的圣坛上,放着一本泛黄的书簿。
清芍好奇地打开来看,上面写满了一页页男女的姓名。
有华丽的花体英文,也有其它国家的文字。
原来,是一对对来自世界各地的情侣的名字。
教堂的神父介绍说,他们相信,把名字写在这里,就能顺利结婚,白头到老。
殷熠听了,二话不说就把自已和清芍的名字写了上去。
“你居然这么幼稚!”清芍娇嗔,其实心里甜得很。
殷熠听她这么说,又抬手画了个心形,把两人的名字圈在里面。
清芍捂嘴咯咯笑个不停,神父对殷熠竖起大拇指。
“以父之名,我爱你永远。”殷熠说完,拉起清芍的手吻了一下,眼中,是满满的温柔怜惜。
这个吻如蝴蝶的翅膀般轻柔,清芍的心轻颤,她想起一句话:
——“当爱唤醒我的时候,全身如蝶翼扇动,振翅欲飞。”
第一次,她不再害羞和顾忌周遭的目光。
向前一步,踮起脚,侧头吻住自已的丈夫。
回应她的,是殷熠惊喜的紧紧拥抱,和缠绵悱恻的深深的吻。
那本圣坛上的签名簿被风呼啦啦吹起,如蝴蝶翅膀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