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仓库内,
铐着手铐的雪梨沉默的坐在地上,脑中回忆着和姐姐相处的一点一滴。
“姐姐……地底一定很冷吧,我这就去找你。”
说完,一粒红白相间的胶囊出现在雪梨手中,她将胶囊吃下,静待着死亡降临。
三天前。
“琴酒!我姐姐呢?我姐姐呢!”
雪梨一声声质问震耳欲聋。
“雪梨,你该做研究了。”
琴酒冷漠的看着她,撂下这一句话后,便离开了实验室,独留下雪梨跌坐在地上掩面哭泣。
“姐姐……姐姐…”
过了几分钟,将情绪彻底隐藏的雪梨扶着椅子站起来,重新坐到电脑前,手指放在键盘上,却无法动弹半分。
她做不到…
为什么,为什么连真相都无法告诉我?
雪梨靠在椅子上,一只胳膊遮挡住眼睛,精神上的折磨以及琴酒话里姐姐的失踪,她已经无法再去思考任何事情。
真的只是失踪吗?
你们不是把姐姐当做牵制我的枷锁吗?
雪梨放下胳膊,眼底是对这个地方的恨意与绝望。
“既然你们不松口,那么,我将终止实验,直到将真相铺开到我面前。”
在拒绝实验的第二天,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到了实验室。
“如果是来劝说我继续实验的话,还是请回吧。”雪梨为自已泡了一杯咖啡,端着杯子站在窗前,背对着哈德斯。
“怎么会,我可不是那样的人。”
哈德斯自觉的给自已也倒了杯咖啡,坐在电椅子上饶有兴趣的盯着雪梨的背影。
闻言,雪梨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她扭过头讽刺的冲哈德斯笑了笑,“是吗,我以为你们都是那样不择手段的人呢。”
“或许你说的没错,”哈德斯抿了一口咖啡,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但不可否认的是,我不会逼迫美丽的雪梨小姐去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
雪梨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走到书柜前拿出一本书,坐在另一个椅子上观看。
看她这样,哈德斯倒是不恼,反正他的工作多到做不完,倒是可以在这陪她坐一整天,就当是躲清闲了。
还是雪梨最先忍不住,起因是她察觉到自已身上一直有一道目光在打量着,像是要把自已看穿一样。
“你到底想干什么?”
雪梨的声音不自觉的染上愠怒,她可没有爱上一个老男人的癖好,虽说他这张脸看起来不显,但能和琴酒认识,一定没年轻到哪儿去。
“我?当然是来你这里偷偷懒了。”
哈德斯报以微笑,他说的可是实话,信不信是她的事。
但显然,她是不信的,
“如果没事的话,你可以出去了。”
正常人听到后,大概会离开。
但组织里会有正常人吗?
当然没有。
“怎么,你不是终止实验了吗?我的存在也不会打扰你吧。”哈德斯放下杯子,整理了一下表情后重新看向她,“或者说,你不想知道你姐姐如何了吗?”
这话一出,他能感到雪梨情绪上的变化,比如现在,她正瞪大着眼睛看着自已。
“你都知道些什么?”
雪梨感觉自已有些发抖,要相信这人吗?会不会是为了让自已开始实验而故意说的假话…
接下来的话,让雪梨忘记了手中的杯子和书,它们统统掉在地上,杯子碎裂一地,那本书也被洒下的咖啡液浸湿。
“当然,就在一周前,你的姐姐死在了一间废弃仓库,想知道原因吗?”哈德斯看着雪梨的反应,有些恶趣味的上扬嘴角,“你的姐姐准备用十亿日元换你自由,但你是知道的,组织怎么能轻易的放弃你呢?所以,只又让你姐姐替你去死了哦。”
最后一句话像是彻底击垮雪梨的内心,她突然崩溃的站起身,走到哈德斯面前,掏出一把枪指着他。
“你杀的。”
像是陈述,又像是疑问。
看着黑黢黢的枪口,哈德斯毫无畏惧的笑着应声,“对啊,很惊喜吗?”
他看到枪体有些颤抖,于是玩味的勾了勾唇角,像是玩心大起,将枪口对准自已的心脏。
“我们来打个赌好不好,你开枪之后如果我死了,那你就为你姐姐报仇了,但如果我没死”哈德斯直直的看着雪梨惊恐的眼睛,“你将会变成最完美的艺术品,出现在东京铁塔的顶端。”
雪梨颤栗的扔下手枪,接着不断后退,直到碰上书架。
见此,哈德斯站起来,将地上的手枪捡起,走到她面前,把枪硬塞进她的手里,接着迫使那把枪抵在自已心脏处,脸上是一如既往温和的神情。
“来吧,来杀死我吧,雪梨。”
带着蛊惑意味的声音传入雪梨的耳中,她的意识在不断挣扎,握在手里的枪一次次的收紧,直到她崩溃着蹲下身双手抱住头。
“不……不要……不要逼我……不…”
“真是无聊,还以为你会和你姐姐不一样呢。”哈德斯留下这一句话后,便离开了实验室,走之前他回过头,看向抱着膝盖的雪梨,“雪梨,要让我赢啊。”
来到三天后,
吃下胶囊的雪梨身体感到一阵刺痛,就在她以为自已要死了的时候,发觉身体正在逐渐变小,手铐也因为过于大而自动脱落。
雪梨见此,艰难的爬起来,走向仓库内唯一可以通向外面的垃圾口。
以她现在的身形,完全可以通过狭窄的垃圾口,于是她不顾一切的钻了进去。
“我赢了,伊文。”
房间内透过监控看到全过程的哈德斯笑着看向脸色不是很好的琴酒,单手比耶表达自已现在的心情。
琴酒哼了一声,别以为他不知道,雪梨的逃跑有雷文一半的功劳。
“知道了。”
说完便侧过头不看他,双手抱胸的样子,在哈德斯看来,有些孩子气。
“愿赌服输嘛。”
“好了,接下来就该请示我们的先生了。”
哈德斯拍了拍琴酒的肩膀,后者不情不愿的回过头,“嗯。”
逃出生天的雪梨跌跌撞撞的走在路上,此时天空已经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她不知道自已走了多久,只是感觉脑袋有些昏沉,眼皮沉重的快要闭合。
这是,发烧了吗?
在终于支撑不住时,她晕倒在路上,
这时经过一个人,他见到昏迷的雪梨,连忙将她抱起。
而雪梨只觉得此刻异常温暖,
就好像,姐姐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