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德忠认为在陆山河的眼皮子下面,暴露是迟早的事情。
索性早早地找陆山河谈谈,看看陆山河的态度。
陆山河在印刷室装上自已今天的报纸准备离开。
一抬头看见童德忠,拦住了自已的去路,陆山河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童主编,您找我有事情。”
童德忠平静地说道:“陆先生,今天的工作可以先放一放,能不能和我一起走走。”
陆山河思索了半秒钟答应了下来:“没问题。”
陆山河将自行车停在一边,和童德忠两个人沿着秦淮河向前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走到了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童德忠率先开口:“陆先生,我知道你是调查统计局的特务来监视我的。”
陆山河对于童德忠为什么叫自已出来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是宋老师告诉你的吗?”
童德忠也不意外陆山河知道宋若芸是兔子的事情。
这一次,童德忠叫出来陆山河也有保护宋若芸和丁媚的意思。
如果,陆山河对于兔子进行抓捕的话,童德忠和宋若芸、丁媚三人都跑不了。
从陆山河发现丁媚口袋里面的红皮记事簿的时候,丁媚和宋若芸就已经被陆山河盯上了。
童德忠点点头:“算是吧,我很想知道陆先生对于抗日的看法。”
陆山河平静地回答:“我非常支持,联合统一抗日的提议。”
“东北已经沦陷6年了,华北地区鬼子也在虎视眈眈。”
“《塘沽协定》《梅何协定》《秦土协定》不过是卖国求荣。”
“如今,10月底,汤勀将军的第四师、第八十九师以及所辖第七十二师,又在绥远地区和伪蒙军和关东军,进行对峙。”
陆山河感叹了一句:“以有尺寸之地。子孙视之不甚惜,举以予人,如弃草芥。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起视四境,而秦兵又至矣。”
“如今国难深矣,再不联合抗日,恐亡国之日不远。”
童德忠转过身:“有陆先生这句话,我就明白了。”
随后,陆山河和童德忠两人又聊了一些报社的事情就分开了。
对于,陆山河是否和兔子有关的事情,童德忠一个字都没说。
这种事情毕竟太激进了,知道对方对于抗日的态度就足够了。
这样陆山河和童德忠会达成一定的默契,童德忠不会暴露自已的身份,陆山河也当啥也没有调查到童德忠的证据。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摸鱼的一天又结束了。
陆山河悠闲地回到家准备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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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咚咚咚!”
夜里十点,一阵敲门声响起。
陆山河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多年的刑警法医生活,让陆山河对于如此激烈的敲门声都有应激反应。
可是醒来之后陆山河,才想起来,自已他妈的这是在民国啊,不应该有人喊自已加班啊。
陆山河拿起床头的手枪,腰间揣上手雷,走到院子里面。
陆山河并没有直接打开房门,而是顺着门缝看了出去。
透过木门中间的缝隙看见门外敲门的居然是报社的主编童德忠。
陆山河内心当中不禁十分疑惑,童德忠这么晚找自已做什么?
陆山河手里紧紧地攥着柯尔特,打开了房门的一个门缝。
童德忠看见陆山河开门之后,立刻询问道:“陆先生,我能相信您吗?”
陆山河被童德忠问题问得有点懵。
可是,陆山河发现童德忠气喘吁吁的样子,一只手的手臂上还全是鲜血,可见刚才童德忠现在是在被追击。
陆山河二话没说,立刻召唤出来一枚【命运硬币】将其抛飞,检查童德忠身后的追兵是谁,以及距离的远近。
片刻之后,一段记忆出现在陆山河的脑海当中。
陆山河深吸了一口气:“童先生,您长话短说吧,追兵距离这里不远了。”
童德忠连忙从怀里将怀表拿出来,递给陆山河:“告诉若芸同志,黄沙被抓,如今已经背叛,让组织尽快从金陵撤离。”
说完之后,童德忠片刻没有停留,向着胡同口的另一端跑去。
陆山河随即将自已的房门关上。
大概过了半分钟之后,陆山河听见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从门口匆匆跑过,随后又由近及远。
大概一分钟之后,一声手雷爆炸的声音传来。
随即,夜空又变得安静,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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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铃铃!”
“铃铃铃!”
第二天一大早,一阵铃声将陆山河吵醒。
陆山河拿起电话:“喂,谁啊。”
电话那头响起许志森的声音:“老陆,你今天先来站里一趟。”
陆山河立刻就想到,昨天晚上童德忠找自已的事情。
陆山河不动声色地答应下来:“我知道了,马上去。”
经过简单的洗漱之后,陆山河骑车来到了金陵站。
刚停好车,许志森就拉着陆山河往金陵站里面走:“老陆,老陆,你快跟我来。”
陆山河皱起眉头:“跟你来,去哪啊?”
许志森连忙说道:“去你的新办公室。”
陆山河皱起眉头:“办公室?我的办公室?”
“我还有办公室吗?咱们俩不都是居家办公吗?”
陆山河和许志森两人属于特别行动队的,平时没有急事也不来站里。
如果没有调查任务的时候,陆山河和许志森两人,就窝在家里睡觉。
许志森解释道:“那是原来,现在你都是少校军官,特别行动组与情报组、行动组、交通组、总务处齐平了,当然要有自已的办公室啊。”
“就算是平时你不来,也要有一个自已的办公室撑场面。”
正当,许志森拉着陆山河去新办公室的时候,行动队组长胡文宣手上绑着绷带,从走廊的另一头走了过来。
陆山河知道这一定是昨天晚上,去抓童德忠时候受的伤。
但是,陆山河仍旧表现得丝毫不知情,看着胡文宣的伤势关心地询问道:“胡组长,您这是怎么了?伤得这么重?被伏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