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志森、胡文宣，以及一众行动队队员们听完陆山河那一连串根本听不懂的名词之后张大了嘴。
片刻之后，胡文宣才开口询问道：“陆组长，我能问一下，这乌头碱中毒，为什么就不是有人在剧院之内毒杀的石子平。”
陆山河双手背后：“因为乌头碱中毒之后，平均死亡时间是在4到8个小时之间。”
“慢的会8到11个小时。”
“极少数，会在乌头碱中毒之后1到2天死亡！”
“而现在……。”
陆山河看了一眼手表：“从开始检票到现在，1个小时12分钟。”
“要是在剧场里面给石子平下毒，那么石子平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毒发身亡。”
“当然，这只是我的一家之言，你可以等待金陵站的法医来进行验尸。”
说到这里，陆山河还指了一下脚下那只死去的马蜂：“我发现石子平脖子上有一个，似乎是被叮咬的痕迹，应该与地面上那只刚死不多久的马蜂有关，你们可以好好查查。”
陆山河说完之后，转身回到了自已的座位上。
许志森在陆山河身后询问道：“老陆，这个石子平真的是在剧场外面中毒的？”
陆山河靠在椅背上：“当然……不是。”
许志森瞪大了眼睛：“不是？你刚才不是说，乌头碱中毒要在4到8个小时之间吗？”
陆山河平静地回答：“通常情况，乌头碱中毒到发作的确需要4到8个小时。”
“但是，乌头碱中毒不是突然就暴毙的，它是有一个缓慢的过程。”
“要是四个小时之前，石子平就已经中毒了，那么石子平就来不到剧场了。”
“所以，根本不可能是4个小时之前中毒的。”
许志森听完之后更加疑惑了：“凶手不可能是在4个小时之前下的毒，4个小时乌头碱才能发挥药效。”
“这完全成了一道无解的题啊。”
“老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说啊。”
陆山河闭上眼睛：“到时候，我会说，现在不是时候。”
许志森撇了撇嘴：“你就会卖关子！”
不多时，金陵站的法医过来了，检查的结果和陆山河所说的结果差不多。
也判断是被害者石子平乌头碱中毒身亡。
可是，凶手究竟是怎么下的毒，金陵站的法医并不清楚。
二十世纪初，对于现代刑侦学的认识还相当懵懂，毒理学也还没有形成完整体系。
金陵站法医，并没有接受过系统的刑事侦查技术的培训，对于现场的很多证据都一一略过。
最终，得出了和陆山河差不多的答案。
被害者至少在4个小时之前，服用了乌头碱物品。
金陵站法医也想说，乌头碱吃下去会缓慢地散发毒性，被害者石子平在一个小时之前根本不可能抵达剧院。
然而，金陵站法医也拿不出更好的证据，索性选择了闭嘴。
石子平的尸体被金陵站的法医抬走，之后的工作，那就只能让胡文宣一个人去头痛了。
按照金陵站法医和陆山河的说法，既然石子平是在四个小时之前被下毒的。
这样一来，石子平就是在他们行动队的完全监视下，被人投毒的。
一旦，调查起来，胡文宣肯定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学生们的节目表演了一半被中断，也没有人想要在发生了凶杀案的剧场里继续表演下去了。
至少，今天是如此。
陆山河和许志森送彭霈濡回家之后，许志森回到了金陵站，陆山河则去找了宋若芸。
宋若芸十分有默契地在报社的车库里等着陆山河。
陆山河轻声询问：“你专门来和我道别的？”
宋若芸点点头：“对，过几天我就要回陕北了，会有新的同志来接替我的工作。”
陆山河低头看着宋若芸手里的指挥棒：“那个就是你杀死黄沙的武器吧。”
宋若芸低头看了看自已手里的指挥棒：“你看出来了？”
陆山河双手抱胸：“我已经知道你是如何暗杀的黄沙，这种手段的确高明。”
宋若芸此时倒是有些好奇陆山河的推测：“哦？你说说看？”
陆山河整理了一下思绪：“我长话短说。”
“最开始，你以有情报要转交给黄沙的名义，把黄沙约到了学生们表演节目的剧场。”
“在你的预测里，黄沙到达剧场之后，一定会坐在一个显眼的位置，周围几个座位都没有人。”
“这么做使行动队的队员们容易监视黄沙。”
“但是，这么做同样也方便你动手，杀死黄沙。”
“你趁着学生们准备上场的时候，路过黄沙的旁边，停下脚步，看上去是在叮嘱学生们慢点下楼。”
“实际上则是，在瞄准并且激发，你手里的指挥棒。”
“你手里的指挥棒，表面上看上去的确是用来指挥学生们进行大合唱的指挥棒。”
“但是，内部确是一个带有激发装置的发射器。”
“不过，这种装置的射击范围有限。”
“我在工作当中，见过一种类似的暗杀工具。”
“那是一支钢笔，只要扣动扳机，笔尖就会弹出，只不过射击距离只有五米，且对方的衣服不能穿得太厚，否则无法刺穿。”
“我想手里的这根指挥棒，和那种用来暗杀用的钢笔的功能差不多。”
“将沾有毒液的针尖放入指挥棒当中，在近距离瞄准被害者，扣动扳机激发。”
“毒针刺入对方肌肤，注入毒液，完成暗杀！”
“当然，你想问我有什么证据的话，这根指挥棒里面多多少少应该沾染了乌头碱毒。”
“只要进行化验，就可以证明你是凶手。”
宋若芸露出一个笑容：“陆先生，我记得你在剧场里面诉说的时候，可是说乌头碱要在4个小时之后才能毒死人。”
陆山河点点头：“乌头碱在4到8个小时左右才能毒死人，这的确是常规状态，但是还有不常规的状态。”
“我想你应该是用了酒精。”
“酒精可以加速人体对于乌头碱的吸收。”
“在我检查过的死者当中，因为喝了乌头碱泡酒而死亡的被害者，最短时间只有5分钟！”
“你只要将乌头碱用酒精浸泡之后，擦拭在毒针上，就可以在极短时间之内杀死黄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