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志森眼见拉上野大悟的黄包车,消失在人海当中。
最后,许志森只得垂头丧气地回到监视的房间。
许志森将自已把人跟丢的事情给陆山河说完之后,却发现陆山河一点都不意外。
许志森有些疑惑:“老陆,你不生气我把鬼子跟丢了。”
陆山河放下手里的望远镜:“有什么值得生气的,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我们之前夺取了《达罗计划》的名单,给了鬼子一记重拳,鬼子肯定会加倍小心,并且还回来的。”
陆山河扶着窗框,看向窗外金陵的夜色:“在这场金陵地下的博弈里,不可能只有我们赚,而鬼子吃亏。”
“不然的话,一个月就足以把金陵的鬼子间谍抓干净了。”
“老许,你不要忘了,我们的敌人是这个世界上最擅长暗杀的组织。”
十一月的寒风,顺着打开的窗户缝隙吹入屋内……有点冷。
此时,在一个房间之内。
上野大悟正土下座地跪在久岛少佐面前,低着头,冷汗从两鬓滑落。
久岛少佐面目狰狞的可怕,一脚又一脚的踹在上野大悟的身上:“八嘎呀路!蠢猪!无可救药的蠢猪!”
“你知道我为了《达罗计划》费了多少心血吗?”
“如今《达罗计划》就快收网了。”
“你居然让调查统计局的人把《达罗计划》的名单抢走了!”
“混蛋!蠢猪!八嘎呀路!”
上野大悟趴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久岛社长阁下,我知道我无颜面对兲蝗毙下,我愿切腹自尽以报答兲蝗毙下的恩情!”
久岛少佐生气归生气,但是现在还不能让上野大悟自杀。
久岛少佐深吸一口气,然后怒斥道:“八嘎呀路!切腹自尽!切腹自尽!”
“遇到问题就只知道切腹自尽!”
“上野君,你这是在逃避问题,不是解决问题!”
“我们现在要面对的问题,是如何去获得更多的情报!”
上野大悟撅着屁股抬起头,和秋田犬的样子如出一辙:“久岛社长阁下,您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久岛少佐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坐在上野大悟的面前:“上野君,原本军事调查局二处主要的敌人不是我们,而是兔子。”
“可是现在,弟国和支那的关系越来越紧张,就在昨天,我收到了陆菌部的消息。”
“我们已经和支那的中央军在绥远发生了战斗。”
“而且,我们在果府内部间谍,在之前发出消息。”
“果府左派力量,已经和兔子签订了抗战的四项基本条约。”
“调查统计局的矛头,过不了多久就会放在我们的身上。”
上野大悟一脸悲戚:“久岛社长阁下,那怎么办啊。”
“我们转移到的新据点,也被调查统计局的人发现了。”
“你说什么?你们新的据点也被调查统计局的人知道了?”久岛少佐猛然一惊,随后愤怒地大吼,“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上野大悟连忙将自已来接头路上,被人跟踪的事情说了出来。
久岛少佐听完上野大悟的汇报,面色通红,仿若罗刹一般,一脚就把上野大悟踢飞了出去:“八嘎呀路!蠢货!废物!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久岛少佐在心里面暗恨自已怎么就培养了这么一个蠢货,都已经发现自已被明确跟踪了,还敢来接头。
要不是知道上野大悟这个鬼子根歪苗蝗,久岛少佐都怀疑上野大悟这身材矮小,面容猥琐的家伙是不是也叛变兲蝗了。
上野大悟从地上爬起来,连忙解释道:“久岛社长阁下,我把跟踪的调查统计局的人甩掉,才来回春楼和久岛社长阁下碰面的!”
“这一次没有让调查统计局的人跟上来。”
久岛少佐走到上野大悟面前,对着上野大悟又是‘砰’的一脚将其踹飞了出去。
久岛少佐紧紧攥着拳头,现在恨不得立刻抽出武士刀,就让上野大悟切腹自尽在自已面前:“八嘎呀路!”
“上野君,你上一次也说没有人跟踪你,那么你的新据点又是怎么被发现的!”
上野大悟连忙解释:“久岛少佐阁下,这所妓院的女人可全部都是带日苯弟国的间谍。”
“如果,有什么心怀鬼胎的人闯入,必然会被发现,并且向您报告的。”
将大量的妓女培养成间谍,然后散播到华夏境内打探消息,在东北丢失之前鬼子满铁的调查处,在东北用的就是这种手段。
后来桃色间谍,成为鬼子谍战的重要手段,类似于南云造子等之类的‘弟国之花’,基本全是在风俗场合窃听消息。
听到上野大悟的辩解,久岛少佐才停脚。
久岛不是觉得上野大悟说得有道理,也不是消气了。
单纯就是踹累了,休息一会儿,等下再踹。
久岛喘了几口粗气,表情变得阴沉下来:“既然,调查统计局这么想要调查我们,不如我们就让他们查!”
上野大悟明显有些不明白:“久岛社长阁下,您……。”
久岛少佐对着上野大悟挥挥手:“上野君,你附耳过来,我说给你听。”
上野大悟撅着屁股朝着久岛少佐的方向爬了过去……。
午夜,上野大悟坐着黄包车回到了洋房之内。
许志森连忙叫醒刚刚睡着的陆山河:“老陆,老陆,你过来看,你跟踪的那个鬼子回来了。”
陆山河从床上坐起来,来到窗边拿起望远镜,上野大悟所在的洋房方向。
今夜月光很好,因此上野大悟的动作陆山河尽收眼底。
许志森低声说道:“老陆,这个老鬼子好像从家里搬出来了什么东西,放到了黄包车上。”
“是一部电台,我看见了是一部电台,被他们放在了黄包车上。”
陆山河放下望远镜皱起了眉头。
许志森谨慎地询问道:“老陆,是不是因为我下午的时候,跟踪那头老鬼子被发现了,他们趁着夜色进行转移啊。”
陆山河揉着脖子:“就是转移,也不能转移一台电报机啊?”
许志森回答道:“说不定,鬼子连续两次被你发现据点,觉得据点的所有东西,容易被一锅端。”
“索性化整为零,分散在金陵城的各个角落,让我们不好寻找。”
“这金陵城里面各种政府的、公司的、私人的电台多如牛毛。”
“藏木于林,很难被我们的人监听到和发现。”
陆山河双手抱胸,认为许志森说得哪里有道理, 却又觉得其中有蹊跷。
许志森询问道:“老陆,我们跟踪不跟踪这辆载有电台的黄包车去向?”
陆山河沉吟了片刻:“给情报组打电话,把消息告诉他们,跟不跟由他们决定。”
许志森有些疑惑:“咱们两个发现的鬼子啊,消息就这么告诉情报组的人?”
陆山河认真地点点头:“我有一些事情想不通,需要再思考一下,这件事先告诉情报组,让他们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