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苏兰兰实在太会装了,上次就偷听到她对苏南音说的话,否则自已还真以为她是个好的。
苏兰兰的笑意渐渐凝固,她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明明她已经在很努力地装了。
“苏南音是我的妻子,如果你们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我可以控告你们殴打军属!”
萧砺不动声色地将一顶帽子扣在母女头上,胡金妹吓得打了个哭嗝。
苏兰兰眼底的嫉恨一闪而过,万万没想到萧砺这么维护苏南音,这个贱人也配?
“哎哟,我的天啊,这就是部队出来的军官啊,我被打成了这样还说我欺负人,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胡金妹眼珠子提溜一转,既然他们夫妻翻脸不认人,那她不如讹一笔钱花花,顺带让他们没脸。
这样想着,她一屁股瘫坐了下来,捂着胸口,“哎哟,我的心口疼啊,刚才我被打狠了,我快不行了。”
她这一屁股坐下来,嚎得惊天动地。
她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看上去确实挺惨的。
萧砺眉头微皱,他刚才明明没有下狠手,不过是痛点儿,但绝对造不成伤害。
只有苏南音知道她是装的,她冷笑道:“妈,你别装了,萧砺根本没伤到你,你这是何必呢?”
胡金妹听了,气咻咻地瞪着苏南音夫妻,“哼,你们休想抵赖,我现在就去部队找领导给我解决这个事儿,我被萧砺打了可是全军属院的人都看见了的。”
说完,她趾高气昂地拉着苏兰兰往外走,谁怕谁呀,今天若是不拔下这贱人一撮毛下来她就不姓胡。
苏南音当然知道她的目的,她和萧砺辛苦挣的钱绝对不能就这么喂进这几个吸血鬼嘴里。
“妈,萧砺不是故意的,您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罢休呢?”
苏南音似乎在哀求,“如果萧砺名声不好,会影响到他前途的。”
萧砺看了眼苏南音,心里熨帖极了,她还是挺在乎自已的。
胡金妹一听嘴角不经意地勾了勾,她就知道这个贱人最在乎的就是男人,她还没办法对付她?
“哎哟,我的腰闪了,牙齿也磕坏了,手还骨折了,不光家务活干不了,连零工都打不了,家里就靠你爸爸那点死工资我们不得饿死,你必须得拿出补偿!”
胡金妹眼里透着一股子精明与市侩。
“你说得确实有几分道理,我作为家里的老大本来就该为你们分忧,那妈您觉得我该出多少呢?”
胡金妹丝毫没有注意到苏南音眼里的嘲讽,她转动着一双贪婪的眼珠子,“要你们太多钱我也是过意不去的,医疗费加补偿你就给个五百块,若是你实在拿不出钱,就去药房里支一年的工资。”
她可打听好了,苏南音医术高明,在药房很吃得开,虽然只工作半天,但每个月就要六十块钱的工资。
大家听了都忍不住咂舌,这是怎样的母亲,一开口就要五百块。
这个女人是怎么好意思开口的?
苏南音笑笑,就在胡金妹以为要得逞时,突然凑到她的耳边,高声喊道:“你做梦!”
胡金妹被突如其来的高分贝吓得不轻,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好,小贱蹄子,你等着,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她愤恨地瞪了一眼苏南音,她不会再给这个小贱人机会了。
苏南音对着她的背影悠悠开口道:“哎呀,明天涂大娘就来找我针灸,既然妈妈都要跟我翻脸了,我看就不用舔着脸帮爸说好话了,爸爸转正的事情就听天由命吧!”
话音刚落,胡金妹立刻顿住了脚步。
哎呀,她怎么忘了自家男人要转正的事?
她立刻变了一张脸,满脸堆笑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南音,可别呀,你爸转正的事情可是咱家的头等大事,咱们是一家人,你可别犯糊涂!”
苏南音嫌弃地推开她的手,“一家人?您都要去部队找我们麻烦了,我们可不敢高攀您这个亲戚!”
胡金妹恨不得把苏南音供起来,“哎呀,刚才是妈开玩笑呢,我不过是吓唬吓唬萧砺,让他跟你好好过日子。”
苏南音嗤笑了声,“你说话当真?”
胡金妹点头如捣蒜,“当真当真。”
“好吧,那你回去吧。”
“那、那你爸转正的事怎么办?”
“你放心,我会帮你和涂大娘说好话的,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了,过两天你等我的信儿。”
胡金妹得了准信,这才踏实了,拉着苏兰兰回家。
苏兰兰不甘心,辛苦跑了一趟,苏南音根本没损失啥,反倒是自已惹了一身臭。
“妈,姐姐在大院里的名声那么臭,您这么放任就是害了她呀!”
苏南音一点都不害怕,毕竟她知道胡金妹满脑子都是转正的事儿,其他的靠边站。
她双手抱胸,阴阳怪气道:“哟,妹妹这是对我不满呀,妈,她这么诋毁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您教唆的呢。”
果然,胡金妹不客气地拧着苏兰兰的耳朵,“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南音可是你姐姐,我看她比你强多了,你就是个只知道花钱的没用废物!”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不来台,苏兰兰臊得满脸通红,委屈眼眶里蓄满了泪,“妈,你说什么呢?你还是不是我妈了?”
看着苏南音的脸色很难看,胡金妹气不打一处来,“你个贱蹄子,还有脸哭,赶紧跟我走,要是搅黄了你姐和姐夫的好日子,看我不打死你!”
她不由分说地扯着女儿的胳膊往外走。
大家都叹息一声,小苏可这可怜,家人都是极品。
“妈,你推我干啥?你为了那个贱人,居然这么对你亲生女儿,你是不是蠢?”
苏兰兰哭得眼睛都肿了,在百货大楼受经理的气就算了,就连老娘也这么对她。
胡金妹心疼地给女儿擦眼泪,后者赌气地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