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四百块钱给你存着,等我以后结婚了你可得给我办嫁妆!”
她妈有多贪婪她当然知道,她当然不想给,若是不主动给她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她要的。
胡金妹收到钱,嘴都咧到了耳后根,“那是自然,兰兰可是我的宝贝女儿,我自然是疼你的,今天晚上我给你做红烧肉吃。”
苏兰兰表面笑嘻嘻,内心却嗤之以鼻,她是一个字都不会信的。
与这边和谐的塑料母女情截然不同,那位被敲了竹杠的老太太非常难受,她的心脏剧烈收缩。
很显然她是被气的,换成谁都接受不了,毕竟五百块钱可不是一笔小数字。
她实在难受得厉害,只能扶着墙歇会儿,脸色已经有了些青紫。
“奶奶,您是不是不舒服?”
苏南音一眼看出她是心脏不舒服,关切地搀扶起她来。
“奶奶,我是医生,我背您去我上班的药房。”
情况紧急,她立刻背着老人家去药房,自行车扔在路边也顾不上了。
幸好她及时赶到,老太太已经晕过去了。
苏南音背得气喘吁吁,所幸药房就在前面不远处。
她立刻安排急救,若是抢救不及时,老太太很有可能会不省人事。
所幸的是半个小时后,老奶奶安然无恙醒过来了,只是身上还有些虚。
“奶奶,您感觉怎么样?好了些没有?”
老太太虚弱道:“护士同志,我这是在哪儿?”
年轻的护士温声笑了笑,“奶奶,这是国民大药房,是这位苏医生救了您,当时您真的挺危险的,还好苏医生把你背回来了。”
老太太朝苏南音笑了笑,“闺女,谢谢你啊,要不然我这个可怜的老太太就死在路边上了。”
她已经想起来了,她心脏痛得晕过去了,她模模糊糊听到有位年轻漂亮的姑娘说自已是医生,然后就背自已来了药房。
见老太太挺起身子要给自已道谢,苏南音连忙按住了她的身体,“奶奶,您身体弱好好休息,您的家人在哪呢,打个电话来接你吧。”
半个小时后。
一辆豪华的桑塔纳缓缓行驶,从车窗伸出一个帅气英俊的脑袋,目光紧紧盯在街道两边的招牌上。
苏兰兰一眼就沦陷了,虽说他长得比萧砺差一丢丢,但长相绝对算得上是上乘的。
更何况能开得起小轿车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还有比这更好的饭票了吗?
只是一刹那间,苏兰兰发了疯似的冲了过去,轿车里的男人猝不及防紧急刹车,堪堪在苏兰兰面前停了下来。
苏兰兰一时腿软,吓得瘫坐在地。
“姑娘,你没事吧?”
左怀恩第一时间下车关心姑娘。
苏兰兰摇摇头,随即眉心紧蹙,好似在隐忍。
胡金妹一下子看到了商机,抓着左怀恩的衣领,“臭小子,你敢撞我女儿?你说该怎么办?准备出多少钱?”
“妈,你别说了,是我自已不小心的,不关他的事。”
苏兰兰去拉母亲,脚下一轻,顺势倒在了左怀恩的怀里,然后羞答答地闪开。
左怀恩根本没心思看苏兰兰,他着急去接奶奶,见她没有她母亲的蛮横,感激的目光只作了短暂的停留。
“同志,有没有伤到哪里?我现在要去药房接我奶奶,我顺路带你一块去看看吧?”
苏兰兰连连摆手,“不用了,啊~”
她嘴上说着没事,手去扶着额头,一副难受不得了的样子。
胡金妹是她妈,自然知道她是装的。
她看了眼男人的打扮,西装笔挺,手腕上戴着大金表,一看就很有钱的样子……若兰兰嫁给了这样的男人,还愁没钱过好日子?
“哎呀,兰兰,我的宝贝女儿,你可别吓妈呀!”
胡金妹急得都要哭了。
“妈,你别哭了,我、我没事儿。啊,疼死了,我的腿会不会骨折了?”
苏兰兰疼得拧紧衣袖,楚楚可怜地看着左怀恩。
左怀恩感到万分抱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这样吧,我带你去附近的药房看医生。”
苏兰兰连连摆手,“不用了,我已经跟你说了是我不小心的,跟你没关系。”
左怀恩已经打开了车门,“没关系的,我要去药房接我奶奶,我顺道带你一起?”
苏兰兰抱歉地笑笑,“这好吗?会不会太麻烦了?”
“真的没关系,不管怎么说你受伤了我都该带你去看医生,上来吧。”
“那就太麻烦你了,谢谢。”
苏兰兰面上勉为其难,但双脚却非常麻利地上了车。
胡金妹悄悄冲苏兰兰眨了眨眼,“兰兰,好好让医生看看,别惦记着家里。”
“嗯,知道了。”
苏兰兰挥挥手,“妈,我走了,再见!”
左怀恩有些吃惊,“这位伯母不去吗?”
“我妈还有好多活要干呢,我一个人可以的。”
左怀恩非常不能理解一个母亲在女儿身体剧痛的情况下却能专注干别的有些不理解,但终究什么都没说。
苏兰兰闭上眼睛假寐,她已经想到了该用什么手段缠住他。
她偷偷看了眼专心开车的左怀恩,嘴角浮起一抹笑,似乎烈火烹油花团锦簇的豪门生活在向她招手。
左怀恩开得很慢,在国民药房门口如释重负,他总算找到了。
他一直在京城做生意,奶奶年纪大了这两年回来养老,所以对这里并不熟。
“你好,同志,我们下车吧。”
左怀恩关切地打开车门,苏兰兰下车时脚没站稳,猝不及防倒进了他的怀里。
她的脸上泛起红晕,“对不起啊,我没站稳。”
左怀恩眼睛干净纯粹得没有一丝杂质,“没事儿,我们进去吧。”
说完考虑到苏兰兰脚不方便,故意放慢了脚步。
“同志,我先跟我奶奶说一声,再带你去检查。”
“好的。我姓苏,你叫我小苏就好。”
左怀恩点点头。
“怀恩,这儿,我在这儿。”
“奶奶!”
左怀恩几乎刚走进国民药房,坐在椅子上的奶奶就认出来了他,祖孙俩兴奋地相互靠近。
苏兰兰下意识地捋了捋额间的碎发,整了整衣领,整理了下仪容仪表。
只是她看清了老太太的相貌时,她顿时脸色惨白一片,怎么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