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拍掌声的,正是他正在找的塔狮楼幕后东家,新时代穿越者——沈舒悦。
陆瑾舟仿佛完全忘记了他们两人才第二次见面。
大摇大摆地走过去,一屁股坐到剩下的躺椅上。
“沈老板,在这儿等着我呐?”陆瑾舟笑眯眯地看着沈舒悦问道。
“陆将军,久仰大名啊!”
沈舒悦同样回以礼貌性的微笑,优雅地端起桌上的茶杯,朝着陆瑾舟敬了一下。
“不知道,近日街上幼童传唱的歌谣,有没有陆将军的参与?”
沈舒悦抿了一口茶,一边说着,一边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
此刻,她的目光不再如初次相见时那般柔和,宛如一把出鞘的利刃,闪烁着锐利的寒光。
面对沈舒悦犀利的眼神和质问,陆瑾舟倒显得十分坦然。
他也不拖泥带水,直截了当地说:
“算有吧。那,沈老板您考虑得怎么样了?咱们到底是要一致对外,还是死守城门?”
沈舒悦并不是那种爱情至上的人,当初若不是惊讶过度没来得及防备,那死的可就不是一个人。
渣男贱女死之前,还要把从她这坑的骗的加倍还回来。
“陆将军,我们做生意的,心思活络一些很正常,若出了什么事不调查便下注,那你敢信吗?”
沈舒悦说着,将他喝完的茶水又续上了。
“这么说,沈老板,合作愉快。”
陆瑾舟眉梢轻挑,举止投足间尽显武将风范。
沈舒悦满意点头,和他碰杯。
若是之前,她可能还会坚持一下。
但她一个女子,敢在京城做生意。
那身后积攒的人脉必是不少。
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将当今皇帝的糊涂事汇总,编成歌谣在街头巷尾传唱,短短几日,京城百姓尽知。
还将火引到她的塔狮楼中,这可不是容易的事。
和聪明人合作很愉快。
至少比那个没什么脑子,还既要又要的傻叉皇帝好的多。
当初她凭识百草的本事救了他一命,却偏被缠上。
竟想接她回京城封美人答谢?
这人怕不是恩将仇报的一把好手。
寻常人家谁没事会想着进宫!
但如今,沈舒悦视线转到又将一整块糕点塞到嘴里慢慢嚼的陆瑾舟,转了回去。
至少他身后有人。
作为接受过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洗礼的青年人。
人民永远处在第一要位。
从犄角旮旯到如今的京城。
沈舒悦见过太多的苦难。
她不在乎上面的人是不是正统,只在乎他能不能让百姓的菜篮子装满,米缸不空。
陆瑾舟在沈舒悦这里蹭了三碟子糕点才离开,去下一个地点。
英国公府的路他记得很清楚,白天轻功房上跑似乎不太好。
陆瑾舟就找了匹马赶过去。
熟悉的翻墙,熟悉的被吓一跳。
陆程安气的青筋都快爆了。
“你今天又来干什么?!都舔着脸住到时屹府里,还回来干什么!?”
陆程安对自已亲弟弟喜欢上自已多年好友这一点十分不解。
甚至想拆开陆瑾舟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
那只老狐狸也是他能招惹的!
“有点事,我昨天夜闯皇宫给皇帝下了药,夜半子时心如刀绞,性欲大增,与人交合就没有多少时日的那种。”
陆瑾舟摸摸有些鼓的肚子,坐到椅子给自已倒了一杯茶,慢慢品。
陆程安感觉自已好像被什么东西轰了一下,反应都变得迟钝了。
“你,说什么?”
“还有,五日后军队回京,要不要趁那个时候,在宴会上直接把人拿下?正好一起办了,还省银子。”
陆瑾舟真诚的给出自已的提议。
陆程安听完,只觉得,自已的胆子还是小了。
摸了摸下巴长出的胡子,陆程安思考了一会儿。
“嗯......一会儿叫时屹来府里,可以商量。”
陆瑾舟缩回自已兴奋的脑袋,想起两人世界时的美好,有些不悦。
“为什么不是大哥去丞相府啊?嗷!”
陆瑾舟刚说完,就遭到了亲哥的暴戾一击。
捂着脑袋,痛苦埋头。
“你哥我腿不好!他都把老子唯一在世的亲人拐跑了!来一趟怎么了!怎!么!了!”
陆程安再也按捺不住自已暴躁的情绪,朝陆瑾舟怒吼道。
陆瑾舟如今只想回到自已的丞相大人身边。
老哥狂化了怎么办。
“行吧,我去说。”
“不用你去,乘风!去传信,一刻钟不到,这人我就留下了。”
一直站在陆程安身边看热闹的乘风:“属下领命。”
陆瑾舟还想反抗一下,但瞥了眼那暴躁的老哥。
默默坐了回去。
要是转世在的话,应该不会和陆程安对着干吧。
他要尊重人设,没有怂。
嗯,人设最重要。
陆瑾舟又倒一杯茶,顺便送了一杯给陆程安。
陆程安看了眼递到嘴边的茶,最终还是喝了。
他倒的自已为什么不喝,不喝全给时屹那个老狐狸算怎么个意思。
时屹并没有让陆氏两兄弟等很久。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人就端端正正坐到陆瑾舟身旁的椅子了。
陆瑾舟朝他嘿嘿笑了两声,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根糖葫芦,献宝似的送到时屹面前。
陆程安怒了,“陆瑾舟!你干什么呢!把那糖葫芦放下!”
时屹正被陆瑾舟哄的身心舒畅,闻言立刻站起来挡到两人面前,皱着眉劝道。
“怀辰,你温和点,别吵孩子。”
陆程安气笑了,指着陆瑾舟道:“这傻小子还是个孩子?”
时屹对上陆瑾舟委屈的目光,不急不缓的将陆程安的手指按下。
“怎么说也比他大,你要是不疼,瑾舟,以后住丞相府,衣食住行本丞相包了。”
陆瑾舟傻笑,陆程安快被气疯了。
由于通知的匆忙,又赶着过来,时屹有些渴。
顺手拿起陆瑾舟手中的茶杯,将里面温热的茶水一饮而尽。
陆瑾舟保持着拿茶杯的动作,有些懵。
但陆程安看全了,知道两人情投意合,自已要是再这么反对下去。
只会落得兄弟离心的下场,也不想管这两个人的事了。
“今天让你来,主要是商量动手的时间,瑾舟的意思是五天后的庆功宴上,你的意见呢?”
时屹无所谓耸了耸肩,“无所谓,不过是让他多活几天罢了。”
陆瑾舟跟着点头,想起昨晚上看到的场面,恨恨的说:“这皇帝造的孽不少,的确不能留。”
陆程安淡淡扫了他一眼,“你先别说话。”
视线又落到时屹的身上,眼底惊喜非常。
“我今天收拾书房,发现了个东西,可以一击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