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舟双手抱胸,直挺挺的挡在两人之间。
陆程安不能站太长时间,刚起身陆瑾舟又给他摁回去。
视线对上陆瑾舟的眸子,看着那倔强的眼神,随手拿了个糕点塞到他怀里,将人扒拉到一边,“我有事。”
陆瑾舟依旧挡的严严实实,勉强点头:“我知道,离远点。”
“隔墙有耳知道不知道!”
“我刚出去转了,附近没人,更何况乘风不是还在外面守着呢吗。”
陆瑾舟寸步不让,他可还没忘记两人十几年的交情。
即便没有转化成暧昧,但!不得不防啊!
他相信自家丞相大人,但并不代表能相信大哥。
时屹看着挡在自已面前的小将军,心里甜滋滋的。
双手环住陆瑾舟劲瘦的腰,“瑾舟,怀辰不会对我做什么的,先让他说完可好?”
陆瑾舟不动声色的晃两下,没同意。
嘴巴嘟嘟囔囔的,声音不大,“你还叫他的字,我都还没有过。”
时屹将陆瑾舟拉到小角落里,用自已的身体把他堵住。
声音刻意压低,本是温润的音色此刻变得又娇又媚,喊的陆瑾舟直接起立。
“那瑾舟想要我喊你什么,回到床上,尽可以提,小将军,相公,还是......情郎?都可以。
但是计划要完整,我们所有人都被包括在里面,不能有一丝的偏差,否则......瑾舟,我不想失去你。”
时屹说着,动用了美人计,唇瓣一下一下的落在陆瑾舟的眉间,脸侧,鼻头,唇边,喉结......
陆瑾舟刚挡在两人中间的时候只是单纯的不满。
但看到他的丞相大人竟然为了计划做出这种事。
心里酸酸的。
故意勾住时屹的脖颈,将他拉入自已怀里。
动作愈发大胆,丝毫不顾书柜后,那坐着轮椅的陆程安。
时屹的持久力没有陆瑾舟的强,很快就软成一摊春水,被他抱在怀里细细啄吻。
“怀......程安还在外面,别太过分。”
想起小将军还在吃醋,时屹及时换了称呼,嗓音沙哑。
陆瑾舟将他抱起,语气颇为无赖。
“放心吧,他在早就走了,在你喊小将军的时候。”
时屹惊讶抬眸,对上陆瑾舟含笑的眸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手指握拳,垂向他的胸口,陆瑾舟有些心疼,护着他。
“好啦,兄长所说的那个东西,我大概也知道的。
遥想当年,父亲在边疆奋勇抗敌,最终却惨死于匈奴之手。
得此噩耗,我冒雨入宫,获得的,并不仅仅只有前往边疆的一道圣旨而已。
世人皆知先帝软弱无能,但又有谁能真正理解,他的万般无奈。
以先帝的聪慧,他会察觉不到赵瑞承那犹如豺狼虎豹般的勃勃野心?
一定是暗中留下了应对之策。”
陆瑾舟哄着怀里的人,看着他泛红的脸颊,忍不住又凑上去要亲亲。
所以,整件事就变得有趣。
难道,当年那位在边疆肆意妄为、无恶不作的太子,当真以为他种种劣迹,未曾传回到京城?
未曾落入他那看似软弱无能的父皇手中吗?
或许,只是先帝不屑于去理睬他罢了。
可能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已一直小心翼翼呵护着的皇子,竟最先惨遭太子毒手。
陆瑾舟当初在边疆,把转世的记忆翻了多遍,终于在一个隐秘的小角落里发现了这个记忆点。
少年跪了一夜,本就头脑恍惚,与那位的夜谈,也成了不可言说的秘密。
时屹默默抽回自已的手。
其实知不知道都无所谓,光凭他这么多年的操作,就能逼得他主动让位。
再不济,让皇宫的暗卫下个药,个把月也就没了。
当今皇帝的实力虽不强,但手段却是罕见的恶心人。
光是他做的那些事,就让时屹不耻。
陆瑾舟给自家亲哥留了张纸条,带着人赶回丞相府。
将人放到床上刚想推开,却被人拉着衣袖拽了回去。
“你该走了,要我。”
陆瑾舟定力不强,被睨了一眼便丢盔弃甲。
“丞相大人的命令,本将军不得不听,得罪了。”
(拉灯)
亲热了几回,陆瑾舟依照既定计划,趁着夜色深沉,一路疾驰赶往城外。
抵达目的地,见到那些翘首以盼多时的将士们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亲切。
这些与他一同出生入死、历经无数战火洗礼的兄弟们,此刻也目光炯炯地注视着他。
带回的这些士兵,虽说被他称为老兵,但实际上只是因为年龄渐长而已。
陆瑾舟实在不忍让他们继续在边疆受苦受累,就毅然将他们带回来。
其中,有许多人是九年前那场惨烈战役中的幸存者。
那时主帅惨遭杀害,如果不是当时的太子极力阻拦。
恐怕他们早已不顾一切地冲杀过去,只为给主帅报血海深仇。
如今在陆瑾舟口中得知,主帅之死背后隐藏着巨大的阴谋。
有好几个情绪激动的老兵当场便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
表示要立刻入京,手刃那个丧尽天良、狼心狗肺的皇帝,以血还血!
当今皇上赵瑞承早已失去民心。
民间百姓大多只知晓丞相时屹足智多谋。
至于这皇帝究竟是何许人也,却是茫然不知。
即便陆瑾舟不知道原剧情,单就他听闻的。
那些皇帝对沈姐姐所做出的种种令人作呕的事,不难猜到。
将时屹身上的价值榨干,最后丢到无人知晓的角落。
这还是他能想到的最温和的结局。
望着东方,一轮红彤彤的太阳正缓缓地升起,它所散发出的光芒照亮了大地。
而此刻,陆瑾舟那颗心却如同被一根细线吊在半空,摇摇欲坠,始终无法安心。
进京当日。
陆瑾舟站在房间里,脱下那件平日里穿惯了的常服。
小心翼翼取出那套曾经伴随他征战沙场的盔甲。
穿戴时,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在边疆多年发生的种种事。
再后来,便是自已偷跑回京,半路遇上时屹。
思绪飘忽。
猛的想到,这几日时屹极有可能正在与自已的亲哥哥相谈甚欢。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陆瑾舟只能不断地调整盔甲的位置。
金属之间相互碰撞所产生的“啪啪”声响也不绝于耳。
然而,这沉重的闷声在此刻听来却是如此刺耳,心情愈发烦躁不安。
房门忽然被人推开,张副将过来是想看陆瑾舟的准备情况。
再确认一遍进京的相关流程。
一进门,他就瞧见陆瑾舟脸色阴沉,眉头紧皱,一副便秘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