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越气愤,“砰”的一声,狠狠地甩开房门,晃悠悠的走进了许毅的房间,看着他,咬牙切齿地吼道:“你怎么还不滚出去!你去死,看见你就让我想起你那个死妈。”
许毅缓缓抬起头,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他爸,这些年他爸爸都是这样对待的他,他眼中满是冷漠与绝望。
他爸被这双冰冷的眼睛激怒得浑身颤抖,抬手就朝着许毅打去,边打边骂:“死崽子,谁让你这么看我的?别用你妈一样的眼神看着我,我打死你!”
说话间,无数个拳头如雨点般落下,重重地砸在了许毅的身上。然而,许毅却没有丝毫反抗,他只是静静地承受着一切,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他甚至希望他爸能一直打下去,直到将他打死为止,这样他就能永远摆脱这个恶魔的折磨。
或许是他爸打得太累了,也或许是他喝醉了酒,最后竟直接趴在地上睡着了。许毅艰难的起身,将他扶进了房间,然后回到自已的房间。此刻,他的脸上、身上到处都是淤青,被他爸打过的地方都肿了起来,但他却感觉不到一丝痛苦。
第二天,天还没亮,许毅就早早起床,带了一个帽子,那个帽子也遮挡不住他轻肿的脸庞,熟练的将肉摊支了起来,并把肉摆在摊子上,在旁边放好了收款码后,他拿起一张纸,随手写下两个字——自选,便转身离开了肉摊。
许毅再次来到了那个破旧的平房里,他走进屋里,冷笑着,对着空气喃喃自语道:“我知道你回来报仇了,下一个死的就是我,对吗?”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浮现朱宇禾求救的场景,他的表情还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那还是高一刚开学的时候,这天,许毅实在忍受不了他喝醉酒的老爸,于是决定出门去透透气。他来到一片平房拆迁区,钻进其中,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让自已冷静下来。
他漫不经心地往里面晃悠地走着,突然听到了几声救命的呼喊声。许毅顺着声音的方向找了过去。
只见一间平房内,有两个男生正在欺负另一个男生。被欺负的男生全身什么都没有穿,双手被反绑在一根柱子上,嘴巴里还塞着一只袜子。
“怎么样?喊得爽不爽啊!这回你喊不出来了吧,看谁还能来救你。”一个高个子男生恶狠狠地说道。
另一个稍微矮一些的男生则将朱宇禾的双脚别开,并找来一块砖头抵在他的脚下,使得他的双腿被迫分开到最大限度。然后,这个男生蹲下身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不爽?那就再让你更爽一下。”说完,高个男生拿起打火机,朝着朱宇禾的小弟弟位置烧了上去。
朱宇禾疼得浑身颤抖,拼命地扭动着身体,但这一切都无济于事。
“哎呀呀!一不小心把毛毛烧没了,真的太对不起你了,我给你扒拉下去。”面前蹲下去的男生嬉皮笑脸地说着,伸手就去摸了上去。
许毅皱着眉头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总觉得这几个身影很熟悉。他努力回忆,突然想起这些人都是同班的同学。那个高个子的是齐一名,稍微矮一点的是张凌安,而那个被绑在柱子上的则是朱宇禾。
许毅来到新班级的第一天,就在众多陌生面孔中,一眼注意到了坐在窗边的朱宇禾。阳光洒在他白净的脸上,让他的笑容看起来格外温暖和亲切,被他深深吸引住了,毫不犹豫地走到朱宇禾后面坐下。
然而,当许毅刚刚坐定,一股异味便飘散开来。旁边的胖子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味儿啊?”他一边说着,一边夸张地用手扇动着空气,试图驱散那股难闻的气味。紧接着,他的同桌也捂住鼻子,指着许毅,大声抱怨道:“是他,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臭味!”
许毅听到这些话,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但他并没有反驳或解释。他只是默默地转过头去,望向窗外,心中暗自叹息。多年来,无论在小学还是初中,他都曾因为身体的特殊情况而遭受过同学们的嘲笑和歧视。如今,这种事情再次发生,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冷漠和不公,不再愿意浪费精力去争辩。
此时,前座的朱宇禾突然开口笑道:“我怎么没闻到他身上有异味呢?会不会是你们搞错了?”
胖子看了一眼齐一名,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然后勉强笑了笑说:“也许是我们弄错了吧。”
许毅没有想到朱宇禾能帮他说话,也没有想到正是因为这一句,让他卷到无边境的欺压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