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隔一会儿和那个小孩聊聊天,张慕欢的心里也逐渐放松起来。
在到达长沙城门口的时候,她还有些意犹未尽。
好久没和人这么聊天过了,张启灵是个不太说话的主儿,张平绪倒是没有不爱说话,但是一天天训练的就够累的了,说话的时间很少。
说起来训练,感觉也没过多久,今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放野,张启灵继任族长,汪家入侵,恍然间,她竟觉得时间有点慢,发生了这么多事,她现在还是十五岁。
她叹了一口气。
在进了城门之后,她就想要和父子俩告别。
车费都快掏出来了,结果那个父亲看了一眼小孩,小孩就说道,“姐姐,据你说的,你那个亲戚很久没见了,一定很难找,我们在长沙还略有薄名,可以帮你找找,找的那段时间就先住在我们府上。”
“住你们府上?”
张慕欢感叹“府上”这两个词,本来只是随意搭载一辆马车,没想到马车主人居然还有府邸,肯定是一个有钱人家。
那就更不能随意住进别人家里,人情难还,尤其是有钱人家的人情。
而且,她一个人住多自在,住进别人家里,肯定有很多规矩。
她摆了摆手正想拒绝,那小孩接着说道,“你不是说你想学曲吗?我们家是开戏曲班子的,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在我家跟我父亲学戏曲。”
等等,张慕欢皱了皱眉,察觉到不对劲,长沙,学戏曲的,在这里还略有薄名,不会是红家吧。
她不信自已会那么好运,遇到疑似黑眼镜没多久又会巧合地撞上红家,她不信那个邪。
然后她回道,“真的吗?那会不会太叨扰你们了?”
那个中年男子说道,“不会。”
然后张慕欢就跟着他们到了他们说的“府上”,在门口看到挂着的匾额,天塌了,真是红府!
不是,她前世找工作都没那么顺过,这一世就这么随随便便地就遇到剧情里的重要人物了?
怕不是老天爷给她开挂了吧!
她难言地看着他们父子俩,艰难问道,“你们说的府上就是红府?”
“姐姐是听说过红府吗?”
又来了,这种致命的问题,她该怎么说呢,说她甚至知道他的名字是红官,艺名二月红?
她回道,“在路上偶尔听人说过,红府在长沙颇有名望,没想到我运气还蛮好的,随便拦一辆马车就是红府中人。”
红官骄傲地扬了扬头,说道,“那当然。”
张慕欢这是在心里想着,怎么办?是住还是不住呢?
要是住,她还得编一个莫须有的亲戚,看他们的意思,她自恋一想,莫不是红官的父亲想收她为徒?
要是不住的话,她的行动会方便许多,而且,严格意义来说,她来长沙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红官的年龄她在马车上问过,十二岁,这个年龄,他媳妇都没娶呢,老九门的剧情还远着呢。按理来说,她现在知道了自已想要知道的事,她应该要马上启程回张家了。
可是,学戏曲哎,如果红官父亲真想收她为徒,那她以后就能在解语花面前说她是他的师叔了,想想就很开心,好心动啊!
但是,张启灵还在张家……
她抬头,打算开门见山,向着红官父亲问道,“先生是想收我为徒吗?”
中年男子看了她一眼,率先进了红府,道,“进府再说。”
她想了想,门口说事情确实不合适,就跟着进了红府。
在红府的待客厅里,中年男子说道,“我确实动了收你为徒的心思。”
张慕欢定了定心思,决定坦白一部分事情,说道,“先生,我要先说一声抱歉,我来长沙不是来找亲戚的,只是在送弟弟出国之后,想要到处转转,才选了长沙。”
中年男子还没说什么,红官就先说道,“姐姐,你的表情藏不住事情,我都看出来你不是来找亲戚的了。”
张慕欢尴尬地笑了一下,心道,那还真是抱歉,一个小孩都看出来了,她的心思确实有点浅了。
“先生,亲戚那件事说清了,我还想说一件事,我想先回家一趟,我有点不放心弟弟一个人在家里,要是可以的话,我想把他也带到长沙来。”
红官疑惑道,“你家里的人会同意吗?”
她抿了抿唇,垂眸说道,“我想试试,总不能我在外学艺,让他一个人待在家里,他心思单纯,我害怕他会被人坑害。”
张慕欢想努力一下,万一张启灵愿意不管张家在外面住呢?虽然她知道可能性很小。
“倒是个问题,那你先回家吧。”
红官却问了一个现实的问题,“你知道回家的路吗?”
闻言,张慕欢沉默了下来,想道,对哦,她该怎么回张家。
长沙还能被人带来,张家总不会让她巧合地遇到一个张家人把她带回去吧。
见张慕欢沉默,红官安慰道,“没事,你应该告诉过家里人你要去哪里的吧,他们见你迟迟不回去,肯定会出来找你的。”
张慕欢想起她告诉过张启灵她要来长沙一趟,她在心里祈祷张启灵的失魂症还没有发作,一定要记得来找她。
祈祷完毕后,她转头看向红官的父亲道,“先生,那就要先叨扰一段时间了。”
“那要不直接先拜师吧。”
张慕欢不可置信地看向红官道,“这么急吗?”
“当然是越早学习越好,万一你家里以为你只是在外游玩,一直不来找你呢?”
张慕欢想着张启灵当时让他带张平绪离开张家的事情,心道,还真有可能,张启灵怕是巴不得她离张家那个泥潭越远越好。
只能点了点头。
红官的父亲让身旁的管家出去找人算个良辰吉日办个盛大的拜师仪式。
张慕欢拦住了人,说道,“拜师仪式要不简单点,只对外宣布您收了一个徒弟的事情就好了吧,主要是我的家族前段时间被小人坑害过,虽然我在家族里并不显眼,但若是那群小人知道我来自那个家族针对红府,那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张慕欢主要是害怕汪含墨当时说汪家只有他知道她的事情这件事是假的,万一又出来一个神经病呢?还是不要太宣扬她的消息为好。
红官的父亲审视地看了她一眼,问道,“你是出自哪个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