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如以往的姿态和他吃完了这顿饭，看出对方的心不在焉，这次的约会草草结束。没有约会的直播没有看头，也在这结束了。
两人分开后，站在街边的江凝手机滴滴传来消息，她打开看完，回复。
“纪鹤路，‘遇见’咖啡厅见吧。”
在路边招手打车，二十分钟后到达目的地，她关上车门，拉开咖啡厅的玻璃门。
这是一家带着音乐的咖啡厅，既不会很大吵到人谈天说地，也不会听不清音乐声。一眼看见坐在里面靠墙有绿植位置坐在那里的女孩，江凝笑着举手示意，先去前台点了杯蓝山。
座上的女孩跑了过来。
“江凝，我来吧！拜托你让我请你喝！”
收银员听到看了她们一眼。
“没事，我自已来吧。”
“江凝！”
女孩面上急切，不让她请这次的客就无法再在这里待下去一样。
“好吧。”江凝面带无奈，退开一步让出位置，女孩欣喜上前把早早弄好的付款界面点亮。这两人奇怪的氛围让一直在她们对面等待的收银有些好奇，她操作好一切，在她们离去的时候还一直望着。
在桌位坐下，刚才还有许多话想说的女孩反而没有说话，江凝也没有开口，这样的沉默直到江凝的咖啡送来。
送咖啡的是刚才的收银，见安静没有话语，没有机会听到什么有些失落。
“客人，您的咖啡。”
咖啡落桌发出“咔哒”声响，这一声也像是开启了什么，等待江凝的到来一直没有说什么的女孩不安忐忑地开口了。
她盯着江凝，细致观察着对面人，试图在那张青春的脸上，捕捉到什么微弱不易察觉的改动。
“对不起江凝，那个人的资料是我发出去的，我不知道会给你带来麻烦，这都是我的错，要不……”
后面的话收银员听不到了，她离开的步伐再慢也是在离开，最后只能失去吃瓜机会。而听到全部的人，耐心听完对方所有话语，表示不是她的错，因为……
“你都是为了我才发出去的对吧。”
女孩眼睛一直强忍包着的泪快要挂不住，她低头，快速抹擦掉。
“嗯。”
声音哽咽，她强咽这份失态，可是失败了，随后一切崩盘。
“我是想帮你的！你帮了我那么多，帮我离开那样一个家，给了我住处，让我见识这个世界，我真的是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他们为什么会误会是你做的？明明不是，你那么温柔，为什么大家没有看出来？为什么会这样想？明明是我把云暖的资料爆出来的，是我好奇找你要的，是我看不过她所以发出去的！”
“你帮了我，可是我却害了你！我真该死！是不是我就是祸害，就像他们说的那样，他们说对了，我确实一生出来就是个灾女！”
“我跟你回去，和他们解释清楚，这样网上的大家都会知道真相！”
“小草，你冷静点，不要说这些话，你知道的他们说的都是假的，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你还记得你之前说过的吗，‘他们的话就是狗屁！’这是你说的，你要牢牢记住这则真言。”
“可是，都是我，都是我你才会——”
“没有。网络上没有那么糟糕，而且这也是我愿意的。”
江凝搅动小柄勺子，咖啡轻微晃动，热气袅袅上升。
“放心吧，一切都没有那么糟糕，就算糟糕我也有能力翻转过来。”
女孩自信强大又云淡风轻的话语缓和了小草的情绪，渐渐冷静下来。
不是没有脑子想过这件事透露出来对自已的影响，但是她慌张，她更在意江凝的感受，更在乎她对她的态度。
这场谈话到这里结束。
喝完咖啡，离开之前，她停下刚走了两步路的银色碎亮高跟鞋，转头问小草：“你知道哪里蛋糕好吃吗？”
小草面露茫然，摇头。
“我没有过过生日。”
自然的她没有吃蛋糕的机会和经验。
江凝抱歉笑笑。“那下次我也给你带一个吧。”
她离开了咖啡厅，小草坐在原位，脑子回荡着最后一句话，心生欢喜。
也？
注意到话里的这点，她才察觉了什么。
江凝买蛋糕，是给谁庆生？
谁？现在正录节目，是节目里的人吗？
是……
想起什么，她飞快点开自出事一直没有删除的某份资料。
是她！？
——
第一次约会，纪玉和邰梦华，去的公司。
第二次约会，纪玉和鱼菀，去的公司。
第三次约会，纪玉和云暖，去的公司。
云暖：“……”
来到对方的公司，进入办公室他工作的地方，坐上沙发的云暖很期待第四次约会。
会不会和江凝的约会也来这里，还是说他的特殊只会给她？
唯一的例外？
从原味薯片袋夹出一片，嘎吱嘎吱吃掉它。望着对面办公桌忙碌认真的养眼男色，一边吃着零食喝着饮料。
云暖的角度可以看到，他丹凤眼半阖，睫毛半遮，冷漠能看穿人心底的凌厉眼神收敛了气场，柔和两分。
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失去了远观，留下……
纪玉不知是被她炙热的视线，还是被吃零食的声音打扰，从文件中抽出视线看向她。
男人抬头投射的目光没有什么情绪，从她落到茶几琳琅满目零食，最后又收回视线。他又继续处理公务。
“咚咚。”清脆轻快短节的敲门声在办公室响起，玻璃门外隐约显出一道人影。
“进。”
门外的人听到许可，轻推开门又轻手在门合上再松手。做完这一切他转过身，手里提着一杯奶茶的青年对着老板先是展露微笑，后再转到云暖这边释放笑容。挺的笔直来到她面前，把奶茶安然安置在茶几。
直播的观众看的津津有味，注意到职员完成后出去又重复了一遍的开门关门行为，纷纷感叹打工人的不易。
“太真实了，另世我，一看就能知道纪玉在公司的威严。”
“可不，谁能不怕，这人冷着脸的时候真是一副熟悉的上司模样。这样的情况下美丽小姐姐还能优哉自我吃得下东西，真的牛。”
“佩服。”
“佩服+1。”
“佩服+10086。”
“可是他这样好帅啊！满足了我对霸道总裁的幻想！”
“拉出去，这人破坏队形！”
“确实很帅，云暖看着他吃东西就秀色可餐？”
“哈哈哈，是这样的。”
众人不知道其实他们的调侃纪玉都能看得到。
放在一旁的手机开着自已的直播画面，他看似在办公其实中间在通过视频观察女孩。
桌面办公不能展示给大众，也免得泄露公司资料，摄像头是不会对着他这个方向，他的入境画面只有从云暖那边拍过来。桌面电脑文件挡住了手机，所以也没有人发现他在看直播。
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他露出一抹微笑。
偶尔抬头看他的云暖愣了下，仔细打量，男人恢复的冷脸恍然刚才的笑容是错觉。
云暖眼睛微眯。
她让系统过去看了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