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小刀之所以会知道这些,完全是周裴将一份监控录像给她看。
她才知道一直跟在自已身后,每天叫着自已姐姐的人,居然下手如此狠辣。
甚至于在活剥人皮的时候,手都不曾抖。
就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那一刻小刀想:也许自已从来都没不曾真正的认识阿南!
当然监控视频看过后,就被小刀给毁掉了。
毕竟要是监控录像留下,就等于给别人留下了把柄。
但是她也没有去管阿南。
不是不关心,而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每个人都有自已的人生。
阿南有权利去选择自已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而作为姐姐,她能做的,就是默默的守护着他就好。
因为她知道,不管何时何地,阿南都会永远坚定的站在自已身后。
所以自已也会默默的守护好这个弟弟!
这样就好了。
他们之间毕竟不是亲姐弟,她无权阻挠别人的人生。
她所能做的就是,在阿南需要帮助的时候,拉他一把,不让他彻底堕落。
阿南被小刀看的有些心虚,于是挠了挠头小声的开口道:
“人家是怕你有危险,打算去保护你!”
“毕竟沐爷不是说了吗!那个李末坦可是夜枭的人,保不齐,咱们这次回来他早就收到消息了!正等着对你下手呢!”
小刀有些无语摇了摇头:
“跟着也行,行李你来拎!”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哎,好嘞!”阿南笑嘻嘻的拎着行李箱,一步一滑的跟在小刀的身后。
两人打车一路来到了郊外公墓。
望着漫山遍野的墓碑,阿南知道这大概就是姐姐一直藏在心底里的秘密!
伤疤在揭开的时候,总会是很疼很疼的。
不过还好,还有自已在姐姐身边。
小刀没有停留,而是轻车熟路的来到了一座坟墓前。
墓碑上是一个中年女人的照片,那照片里的中年女人,与小刀的眉宇间有四五分相似之处。
阿南心下了然,并没有去打扰。
而是默默地站在小刀身后,跟着小刀一同对着墓碑鞠了个躬。
弯下身子的时候,阿南依稀看见厚厚的雪层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于是忙伸出手,将墓碑下面的雪层弹落。
只见那下面居然是一束干掉的鲜花,而且还不止一束。
看来这座坟墓,经常会有人过来拜祭。
小刀看着那干瘪的鲜花,微微皱起了眉头来。
她不清楚,除了她还有谁会来祭拜母亲。
要知道,当年爸爸出意外死亡之前,母亲就已经和娘家断绝了来往。
即便当初爸爸和妈妈纷纷离世,几个舅舅们,都不曾现身。
如今又怎么会来祭拜母亲?
那除了母亲的娘家人,在图城还有谁会来祭拜母亲呢?
两人简单的祭拜了一下,眼看天色渐晚,两人才匆匆的下了山。
就在两人的车子离开之后,漫天的大雪之中,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就停在了墓园外。
不多时,洛以川便醉醺醺的来到了墓园。
这么些年以来,只要他喝酒就会想起苏苏,每每他想苏苏了,就会莫名其妙的来到苏苏母亲的墓前。
甚至于,有那么几次,要不是司机发现的早,他就冻死在了墓园里。
可是即便是这样,依然没有人能阻止他来这里想苏苏!
洛以川的手里拎着一瓶酒,迎着漫天风雪,亦步亦趋的来到了苏苏母亲的墓前。
当他看到墓碑前,新摆放的鲜花和祭品时,整个人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狂喜的表情来。
于是他疯了一样的,在整座墓园里,到处乱跑着。
一边跑着,嘴里还在一直念叨着:
“苏苏,是不是你回来了?”
“苏苏,我就知道你没死对不对?”
可是当他把整座墓园都找了一遍,却依旧没有看到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
他十分沮丧,难道是自已猜错了?
可是这么些年除了自已,根本就没有人会来祭拜苏苏的母亲。
刚开始的时候,洛以川还在想着,只要苏苏活着就一定会来祭拜她的母亲。
可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里除了自已,就再也没有看见其他祭拜的人。
一直到几个月前,他收到了苏苏的死讯才知道,原来根本不是她不回来祭拜母亲。
而是她根本就回不来了!
一想到这里,洛以川便痛苦的抱住自已的头,大力的撕扯着自已的头发。
只感觉心痛的无法呼吸。
是啊!
他还奢求什么,苏苏明明已经死了。
就连尸体都还是自已亲自去琼市认领的、
可是他实在是没办法面对苏苏的死亡,他甚至都不敢直视苏苏的骨灰。
最终他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那就是将苏苏的骨灰埋在了自家在琼市的别墅内。
那是一座位于山顶的别墅,占地面积很大。
别墅内四面环山,还有一个人工湖。
他想苏苏应该会喜欢那里才对!
其实只有洛以川自已清楚,他根本就不敢面对苏苏的死亡。
他无法接受,苏苏的死亡,更加无法接受苏苏在离开图城之后,所发生的一切。
而这些都和他有着莫大的关系。
简单点说,苏苏是自已逼死的。
这一认知,让洛以川十分痛苦,也十分的煎熬。
在得知苏苏死亡的消息后,他每天都活在这样的自责和懊悔之中。
洛以川痛苦的躺在雪地里哭着,渐渐地身体也越发的冰冷起来。
公墓外,司机等到了半夜,都不见自家老板下来。
一想肯定又是在上面睡着了。
于是撑着伞,向着苏苏母亲的坟墓走去。
这么些年,他也对这里十分的熟悉。
很快司机就来了苏苏母亲的墓前,可是却没有看见洛以川。
似乎有些疑惑,他并未看见老板下山。
那老板不在这里,又会去哪呢?
司机有些慌,这么冷的天,万一把人冻坏了怎么办?
早知道,他就早点上来了。
哪怕会挨骂,也总比现在找不到人的好。
如今已经深夜,整个墓地里都黑漆漆的,格外的渗人。
司机边走边喊:
“老板,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