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宁搂着江令月,娇滴滴的发脾气,“哼,母后有我这个女儿很丢人嘛。”
皇后故作嫌弃,“你知道就好,天天不让本宫省心。”
建宁公主吐了吐舌头,“跟绵绵比,我当然比不得,母后不如再给我生个妹妹。”
“臭丫头,本宫打死你。”皇后被气笑了,“多大个人了,嘴巴还没个把门。”
“那还不是皇嫂自已宠出来的。”
榆阳长公主嫣然一笑,调侃完建宁,看了看杨婵,“你娘这些年身子骨不好,常年生病,你平日里还得两头跑。不如我带着绵绵去公主府住几日,你想她了,我再送回去。”
“这我可不答应,没有绵绵陪着,我吃饭都不香了。”
杨婵跟长公主是手帕交,说话自然没有顾忌。
这孩子现在怯生生的,还是她带回去为好。
“瞧你得意的。”
榆阳长公主横了杨婵一眼,从建宁公主手里把江玉舒抢过来,各种诱惑,江玉舒都不松口。
不是她怕长公主,而是她没弄清楚,长辈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那还是不要贸贸然亲近为好。
皇后正想着齐王跟凤阳王什么时候到,齐王就过来了。
齐王硬着头皮跟皇后回话,“母后,皇叔说,若无其他的事,他就先出宫了。”
“这个十六弟,他想气死本宫啊。”皇后咬牙切齿,“罢了罢了,你去找你父皇,跟你父皇说。”
让她管,迟早能把她气死。
齐王一走,皇后便让大家自行去园子里玩。
建宁公主跟杨婵打了声招呼,带着江令月就跑了。
“这个宝珠啊,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收收心。”
嘴上说着不操心,看见建宁吵吵闹闹,皇后又忍不住,“再过几年,她都该说亲了。”
“她跟文家老二吵吵闹闹,不需要操心。”
榆阳长公主感慨道,“除了文氏,文家个个都是好的,皇嫂尽管放宽心就好了。”
皇后知道她说的对,只是不禁想起了另一桩事,眼神暗沉沉的看着长公主,“若仪,你真打算这么过一辈子,跟你哥怄气。”
“我不是在跟他怄气,如果我还怨他,我不会回来。”
长公主捏着帕子,看向远处嬉戏的江令月,“皇兄给了我选择,是我自已一时没想通。我现在总是在想,如果当年能够后退一步,如今是不是也会有一个可爱的女儿。”
皇后沉默了。
建宁公主带着江令月在一旁,确定没外人了,才开口,“绵绵,你确定不要在宫里跟我玩?我看你娘跟你妹妹那个模样,你今天回去之后,她们肯定会找你麻烦。”
“她不敢惹舅母。”
江令月才不担心文氏的报复,她奈何不了舅母,而且祖母跟二婶也快回来了,“我要是留在宫里,太高调了。下回寻了机会,我再来找宝珠姐姐。”
“那说好了,你可一定要来。”
宫里公主不少,建宁公主妹妹不少,但一个比一个娇气,要么小心思多,哪个都没有江令月乖巧可爱。
“我跟你说,今天这场宴会,是为了替十六叔选妃。可十六叔又跑了,父皇母后肯定又要生气。”
建宁公主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我也不知道十六叔跟姑姑是怎么想的,都不愿成亲。”
“凤阳王肯定有自已的打算,或许是姻缘还没到呢。”江令月小声道。
“姑姑也这么说,从我记事起,到现在,我都十岁了,她还是这句话。”
建宁公主实在是想不通长辈们的心思,“成亲这么可怕吗?”
江令月认真的摇头,“成亲不可怕啊,舅舅跟舅母就很好。”
可若是遇不到良人,就是灭顶之灾。
建宁公主捏了捏江令月的小脸,小孩子啊,果然是啥都不懂。
建宁公主忘性大,说着说着,就拉着江玉舒去摘花玩。
两人跑着跑着,跑到凤阳王的宫殿。
“绵绵,你瞧,皇叔这里好多花花草草。”
建宁公主随手一扒,把一株雪莲连根拔起,“这个好好看,是什么?我上回来还没看见。”
“......宝珠姐姐,这是天山雪莲。”
江玉舒伸出小手准备去阻拦,架不住建宁公主的手快。
“嘿嘿,我只见过汤药里面有这玩意。”
建宁公主悻悻的笑着,想把花放回去,却被逮个正着。
穿得跟个花孔雀似的凤阳王走进来,“好你个宝珠,又来捣乱。”
“这么贵重的东西,谁让你乱摆的。”
建宁公主拉着江玉舒就想跑,被凤阳王拦住。
“这是谁家的丫头?”凤阳王仔细瞧瞧,“不会是启山的私生女吧?长得这么像他。”
“我是爹爹的亲女儿,江令月。”
江令月淡定解释。
“哎呦,这就是启山的宝贝似的藏起来的闺女,确实挺漂亮。”
凤阳王一把拎起江令月的脖颈,“小丫头,你跟她祸害我的雪莲,怎么赔我啊。”
凤阳王人如其名,一双丹凤眼,风流倜傥,笑起来格外好看。
看似是威胁,实则语气轻松。
“皇叔,你不准为难绵绵。”
建宁公主蹭蹭跑来,把江玉舒护在身后,“我摘的,不关她的事。”
“王爷缺不缺晒药的啊,我可以。”江玉舒扬起小脑袋,丝毫不带怕的。
“呦,想学医?”凤阳王狭长的眉眼,笑意盎然。
“嗯嗯。”江玉舒就知道自已这个师父上道,“听说王爷医术很厉害,爹爹一直夸您。绵绵仰慕已久,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那是。”凤阳王扒拉开建宁,把江令月捞出来,“想跟我学医,你能吃苦吗?别没学两天就哭着跑回去,到时候你爹跟我哥能打死我。”
“不会不会。”
江令月头摇得像拨浪鼓。
学好医术,以后可以避开好多麻烦。而且有凤阳王当靠山,她能少好多麻烦。
今天这个师,她拜定了。
“师父师父,你教我好不好。”
江令月扯着凤阳王的衣袖撒娇。
“你确定要跟他学?”建宁公主一脸见鬼了的表情,“绵绵,你听谁瞎说的。他的医术不行,总是乱开方子。”
“死丫头,你再说一句试试。”
凤阳王立马拍板答应,“冲你这句话,我非得收她不可。绵绵是吧,赶紧拜师,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徒弟了。”
江令月赶紧跪下拜师,甜甜的喊了一声,“师父。”
他行事不着边际,但医术是真的好,主要是会用毒。
江令月进宫除了破掉自已长得不好看,不懂规矩的流言蜚语,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想找他拜师。
建宁公主不敢置信的看着江令月,“傻丫头,你真的被骗了。”
“不会啊。”江玉舒态度坚决,建宁只能作罢,赶紧带着人回去告状。
凤阳王在身后喊着,“慢点跑,摔了我的小徒弟,小心我揍你。”
建宁公主哼了一声,带着江令月回去找皇后告状。
“连你皇叔都敢编排,没大没小。”
皇后只是训斥了建宁公主一句,对江令月的行为还是表示赞同的。
凤阳王总是不守规矩,认了师徒,那以后文家的事,十六弟就可以管了。这个丫头,也就不用受委屈了。
杨婵去接人的时候,得知此事,诧异之余,也是赞同的。
不为其他,只要能压制文可心,那就是好的。
出宫路上,江令月小心翼翼的问出了自已的疑惑,“舅母,长公主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啊?”
杨婵眼底闪过一丝遗憾,打起精神哄着她,“绵绵最乖了,谁都喜欢。”
“我就知道,大家都喜欢绵绵。”
江令月心里好累,都把她当小孩,不愿意跟她说实话。
算了,暂时装小孩吧,迟早能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