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钰怎么可能看不懂。
不过他现在也没得选了,他要做的是尽快辅佐江启山把这些事弄明白。
至少,最后至少能让江家,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过母亲跟弟弟。
江钰回到宁王府,把计划跟罗宜萱说了。
罗宜萱震惊之余,真的很想冲过去撕烂那个假货的脸,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什么恶毒的招数都敢用。
江钰拦了下来,给罗宜萱安排好保护的暗卫,再三叮嘱,一定要让罗宜萱带着江枫。
江枫现在年纪还小,没啥学业。
至少能以这种理由,赶紧跑。
江枫压根就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祖母突然间病倒了。
他哭着喊着就要跟罗宜萱去祈福,并没有引起任何怀疑。
假老王妃怕露馅,还特意装着着急的模样,“不要惊动理月儿跟岑儿那两个小家伙,我就是普通的生病,他俩课业都学得不好,不要耽误了。”
说一句话,还得喘三下。喘两下,就晕了过去。
虽然在假文氏那边,江令月已经被绑走卖了,但老王妃不知情啊。
江钰点头如捣蒜,“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府里,看好他们。”
假文氏抱着江云芝,不停的翻白眼。
哼,老不死的,你赶紧去死吧,这样就能早点看到你的宝贝孙女了。
想着,感觉也不能这么着急。
假文氏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娘,您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弟妹,你就带着枫儿去吧,我跟云芝在府里陪着娘,娘一定会很快好起来。”
罗宜萱不怎么会演戏,差点就崩了,只能掩面装哭,蒙混过去。
江钰适时的出来挡了下,“大伯母,府里全靠您了。我还得去找绵绵,实在是抽不出空。”
假文氏虚情假意的演了下着急,“哎,你放心。我会看好府里,你抓紧去找人,我的月儿啊,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
江钰向来老练,有一瞬间也有点想撕了她这张脸。
假文氏再次拿到掌家大权,她也不急着跑出去。
毕竟现在对外,还是王妃身子骨不好了。她作为宁王妃,得做好面子功夫,好好侍疾。
假文氏不着急,反正那么多年都忍过来了,不急于这一时。
她先是似模似样的给江启山送了一封信过去,催他赶紧回来,“本来以为江令月那个死丫头不配合,我的计划就没法完成。现在好了,倒是另辟蹊径,给他老娘下毒成功了。
江启山,有本事你就别回来。到时候,你娘死了,可别来找我。你要是回来,那我就谢谢你了,给我跟启明让位置,可真是个大好人啊。放心,我一定会让他们下手快一点,让你死得别那么痛苦。”
这么想着还不够解气,假文氏安置好江云芝之后,带着秋荷准备去老王妃那。
院子里最不起眼的妈妈跟她说了一句什么,她就决定回去了。
假秋荷见状,赶紧给江钰留信息。
江启山跟江钰收到消息,很快就跟上了偷偷摸摸出来的假文氏。
她只带了那个老妈妈,从后门出去,上了一辆很不起眼的马车。
江启山跟江钰带人跟了过去。
马车停在了城外一家茶寮,打扮成普通妇人的假文氏,在那个老妈妈的搀扶下进了茶寮里面,径直往后院去了。
假文氏推开后面的小屋,江钰心急想听得仔细一点。
小屋外面绑着的一条大狗,突然起身冲着江钰这边狂吠。
江钰往后一退。
“你在这待着。”江启山扶着江钰站稳,立刻吩咐手下人冲进去。
小屋内的假文氏跟老妈妈,还有一个农妇打扮的中年女人,听到这个声音都紧张了起来。
那个女人赶紧推着假文氏出去,“你的身份不能暴露,赶紧走。”
她们刚出来,正好对上江启山。
“你怎么在这?”看到江启山的那一刻,假文氏心里就有一个念头,这回在劫难逃。
中年女人看到江启山,立刻抽出了腰间的软剑对准假文氏,“别过来,否则我杀了她。”
江启山抽出佩剑刺了过去,每一招都致命,完全不管对方的死活。
江启山带的人不多,对付这三个也足够了。
假文氏都不敢动手,就那个中年女人跟老妈妈在还手,很快就被摁住了。
“带走!”
江启山让下属秘密带走这两人。
独剩假文氏。
假文氏低着头装作很害怕的模样,浑身都在发抖,“启山,你......你终于回来了,这是怎么回事?我一醒来就到了这里。”
江启山锋利的眉眼充满了冷意,抬手毫不犹豫的敲晕了假文氏。
看着假文氏重重倒在地上,江启山眼神更冰冷了,“你确实装得很像!”
等到把她们都安排好,江钰低着头走到江启山面前,“大伯,是我不对,惊动了她们。”
江启山盯着江钰看了好久,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怪你。”
说完转身就走,想想还是转身回来,“娘总说你跟江枫像她年轻时候,不太可能是假的,别害怕。”
“好。”
江钰觉得自已是真糊涂了,小跑着跟了上去。
现在无论发生多少事,他的身份都还没变。
怕什么,就算要怕,也要等到事情真正发生的那天。
假文氏是被人一盆水泼醒的,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看到江令月把装水的桶往她腿上砸。
她来不及躲,腿被砸得生疼,就像是要断了一样。
“啊!”
假文氏抱着腿痛得打滚。
直至看到正中坐的建武帝,才悻悻的停下来。
江启山,江钰,江令月站成一排,也都是死死的瞪着她。
江令月此刻的恨意达到了顶峰,“你还要演吗?那就继续。反正今天有的是时间,看你演下去。”
她在这个女人身上,期盼了十几年的母女情,为了这点情义,蒙蔽了双眼十几年。
等到清醒的时候,一切又都来不及了。
如今确确实实的证明了,这个女人的确不是她的亲生母亲。
她满腔委屈,都想发泄出来。
她想杀了这个女人!
假文氏忍着痛,低头环顾周黑黢黢的牢房,找了个相对干净的草垛坐下,“我说,我都是因为爱慕宁王,才会做出这些事,想办法换了文可心,自已替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