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令月果断把自已刚才的猜测跟萧衍说了。
“好,我去帮江钰,有任何新消息,记得告诉我。”
“知道了。”
江令月麻溜的把萧衍送出门。
跑腿的辛苦活,就让他们办去。
隔天江启山就回来了。
都没来得及回来,直接叫吴则成接了江令月走。
江令月到了宫里,刚进大牢,看到被关押的人,瞬间吓了一跳。
“他怎么?怎么?”
江令月指着一张坑坑洼洼,全是烧伤的脸,结结巴巴的道。
这人脸上面容全毁了,但是他的眼睛,真是江家人的特点,跟江启明一样的。
江令月对上他那双眼睛,下意识的就想跑。
但是仔细一看,又是特别熟悉的感觉。
再仔细一看,她记起来了。
这个人就是当年轰动京城的杀人案罪魁祸首。
他杀母杀妻,连几岁的孩子都没放过。
官兵抓住他审问,他也是一句话都不说。
最后没办法,只能按照大渊律法将他砍头。
据说,法场上,他临死之前,朝着西北方向大喊了三声,磕了三个头,磕得头破血流,最终却笑着离开。
江令月会记得,是因为这个人在祖母死的时候,曾经来过。
送葬队伍里面,他隔了老远,静静的磕了头。
他也看到了自已,试图过来,可当时她整个人的精神都不好,被人随时看管着。
他走了两步,就退了,消失在了人海。
再后来听到他的消息,就是他杀母杀妻杀子女。
这件事,她听后就忘了。
现在想想,就是不对劲。
“我觉得他是江启宗,不仅浑身被烧伤,还被人灌了药,毒哑了。”
江启山一句话,让江令月更害怕了。
下意识往后躲,直接踩着萧衍。
“站好了。”
萧衍扶着江令月,并没有任何生气。
江令月此刻也懒得去管萧衍,她脑子里乱的很。
怎么可能?
江启宗就是云姨娘的独子。
听到这个名字,江启宗就抱着头,瑟缩到了角落,仿佛很害怕的模样。
江启山压低声音对江令月道,“我这样他害怕,你跟太子留在这,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
自从说开后,江启山彻底没把闺女当小受气包了,啥事都能放心交给她。
江启山带着吴则成离开,江令月索性蹲了下来,“我知道你,你是祖母的孩子,对不对?我们一直都在查,现在你安全了,没事了。”
江令月做了最大胆的假设。
果然,他有了反应。
江令月继续往前。
萧衍抬手想护着点江令月,这个人可不正常,万一出点事不好。
想想还是算了,自已默默跟了上去,有任何的情况,他都能处理。
江令月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眼前这人身上。
她就知道,前世这人肯定不可能是凭空出现在送葬队伍里。
叩拜大礼,欲言又止的眼神。
他跟祖母肯定有关系。
母亲都能被换掉,那他呢?
江令月抬手握紧他脏兮兮的双手,江令月白净的手上,很快就变脏了,黑了一大块。
他迫不及待的想往后躲,可是双手都提不起力气,连江令月都挣脱不开。
江令月小心翼翼的握着他的手不撒开,“你别怕,你能不能用你的方式,告诉我,你是谁。就一个字也好,行不行?”
他缓缓抬起头,直视着一脸清澈的江令月。
“啊,啊——”
他现在完全没法说话,即使用尽全力,也只能发出几个音。
环顾四周,他似乎是在想办法,示意江令月松开他。
江令月一松手,他捡起石头,用一只手托住另一只手,用力画了两条竖杠。
竖?
江令月懂了,“你的意思,你是我亲叔叔?祖母是你亲娘。”
那人重重点了点头。
哭得撕心裂肺,看得出来他有很多话想说,但什么都说不出来。
急得他险些想撞墙,越哭越厉害。
那现在这个江启明是谁?
江令月觉得很崩溃,她倒是想直接问清楚,可面前这人连说话都困难。
她强压着心里的焦急,“叔,你别着急。既然你都回来了,我们有的是时间。先给你治病,治好了,我们再谈。我知道有人要害江家,我们都知道,不会有事的,这次我们一定会好好活着!”
情急之下,江令月直接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这次肯定不会像前世一样,大家都会活着!
萧衍听到这话,再联系上系统之前说过的话,“所以,你之前把剧情重置,就相当于我们所有人重活一回。但是你说重置过程出了意外,江令月就是这个意外吧,她记得之前发生过的事。”
系统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出来反驳。
萧衍:“......”
那看来是真的了。
萧衍只是愣了会神,江令月就跑了出去,把发生的事跟江启山说了,并且说出自已的猜测,“爹,你能确定,祖母当初生二叔的时候,生了几个,或者是有没有被换吗?”
答案很明显,江启山是男子,怎么可能接触得到这些。
“我当时甚至都不在府里,压根不知道。”江启山觉得这事是越查越乱了。
“当年给祖母接生的,或者是伺候祖母的人,还有几个在?”
江令月自已印象里,只记得一个何妈妈,是老王妃的陪嫁丫鬟,在府里的日子最长。
“何妈妈并不在,当时她母亲生病,她告假回去了。陪着母亲的,是另一个陪嫁,但她早就病死了。至于其他人,那也是死的死的没。”
江启山实在是找不出任何一个人,能证明里面那个人的身份。
“我到松阳县,他就在云姨娘家的废墟里面趴着。我看到他那双眼睛,就把他带了回来。江家人的眼睛很好认,不可能有错。可是,究竟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会多出一个人?”
江启山,他,哪个才是真的?
江令月抓耳挠腮想了很久,脑海里出现一个人的名字,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还有一个人可能知道。祖母经常提起她,她跟祖母关系肯定很好。”
听江令月这么说,江启山一下就清醒了,“你说的是舅母,当时确实是她陪着母亲,但她碰到什么事,不至于不说吧。”
“小姑子嫁出去了,儿子现在又争气,直接挣了个爵位回来,正是如日中天。是你,你是跑回老家,还是留在小姑子身边?多走动走动,能让小姑子的儿子,看在亲戚的情分上,提点一下自已不争气的孩子。”
江令月说着,脸色变了。
江启山也没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