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令月拉着江岑径直往前走,连个眼神都没给贺青阳。
想着江岑那个性子,还是多说了一句,“他不是普通人,是东越来的质子。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他死在我们面前,也轮不到我们来心软插手。如果我们管了,那就连累了爹跟大哥。”
江岑圆乎乎的小脸拧成一团,“没那么严重吧?”
江令月捏紧了拳头,“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说得对,我进学堂去了,坚决不惹事!”
江岑就跟后面有谁追他一样,跑得飞快。
江令月叮嘱林墨,“看好我三哥,别让他又犯心软的老毛病。”
“是。”林墨跟舒蓉一样,都是江俞经过重重挑选出来的人,自然知道分寸。
江令月确定江钰进去了,自已才转身往学堂走。
她跟江岑现在的年龄,都在最末的丁班。
江令月坐在最后面,光是听其他女孩八卦,就已经把早上的事弄清楚了。
还是给萧恪送生辰礼的事。
贺青阳不仅没送,还大放厥词的说萧恪不过是个皇子,什么都不是的玩意。
萧恪被保护得很好,但是淑妃有娘家,萧恪有的是表兄弟啊。
于是,今天一大早,贺青阳只是来考试,水灵灵的被找茬了。
江令月无所谓的笑笑,贺青阳这个疯子,活该!
江令月倒是淡定了,系统崩溃了!
“为什么为什么?按照原本的剧情,贺青阳被欺负,江令月会好心出来救人,然后贺青阳对江令月一见钟情。为什么?江令月这次一点都不心软了?”
萧衍听着系统抓狂的声音,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不过,他好像也弄清楚了一件事。
系统并不是什么都知道。
只知道原本的剧情,推动着一切向原本的剧情走。
而且,这个所谓的系统也管不了江令月。
这就,好办了!
每次问到所有人都会死,是个什么死法,系统就推三阻四,没有准确时间。
这就证明,无论最后是什么结果,最差的无非是他死。所有人都会死,只是个吓唬人的由头。
如果到了避无可避的程度,死他一个,如果能解决所有的麻烦,那也值了。
反正在没有任何坏结果之前,他肯定做不出系统说的那些蠢事。
为了一个未知的结果去伤害一个小姑娘,真的有病。
萧衍处理好手里的朝政事宜,交给建武帝之后,看着时间差不多就出宫了,特意去拜访了一下白鹤学堂的院长。
等贺青阳知道自已去不了白鹤学堂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贺青阳很镇定,镇定的捏碎了茶杯,任由碎掉的瓷片,扎进手心,鲜血直流,“哈哈哈,萧衍,又是你。你总能横插一脚,怎么就那么阴魂不散?”
“殿下,您的手。”侍女上前,试图给贺青阳包扎。
贺青阳一把甩开侍女,“滚!”
侍女胳膊撞到柱子上,依旧不敢出声,麻利的爬了出去。
贺青阳抬手,看着手心的血一滴滴落下,突然露出了一抹笑意。
“绵绵,既然你这么喜欢萧衍这款,那这次,我就让自已,变成你最想看见的人,这样,你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我了?”
“阿嚏!”正给江岑抹药的江令月,突然间打了个喷嚏。
“都怪你,谁让你没事做,非得跟人打架。”江令月水灵灵的把打喷嚏这个事,怪到了江岑头上。
江岑顶着满头包,这下更委屈了,“你给我上药那么用力,我还没说你,你反而怪我。”
江令月把药瓶甩给江岑,“你真好意思说,非得跟人打架。如果今天爹在府里,你小心他打断你的腿。”
“平时就叮嘱你,不要跟人打架惹事。你今天怎么回事?说清楚。”江令月看得出来江岑一直藏着掖着,就是不说自已怎么挨的打。
平时江岑不是没跟人打过架,没有一次是这么憋着的。
见江岑把头低得更下去了,江令月拿出杀手锏,“明天爹回来,别怪我不替你求情。”
“别啊!”
江岑瞬间就认怂了。
“白鹤学堂不比你们芳林,有长公主当后盾。学堂里面总有点乱七八糟的人爱挑事,之前有二哥在,他们不敢乱来。现在二哥得等三年才参加科考,那些人嘴巴不干净。说我没用,我就跟他们打起来了呗。”
江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就像个鹌鹑一样低下头。
江令月叹了一口气,“我之前嘲讽你,是我不对。三哥,你可千万别被影响了,跟江启明一个德行。”
“怎么可能?我没江启明那么蠢。”江岑一下抬起头,对上江令月戏谑的目光,他脸又垮了下来,“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压力大。”
江令月走到桌子另一边坐下,“你啥时候很差吗?白鹤学堂是你自已考进去的,你的武功,二哥都赶不上。为什么非得揪着自已不擅长的?你这不是费劲嘛。”
“可我脑子转不过弯啊。”
“所以大哥给你找了林墨。”
江令月一句话堵死了江岑的矫情,“我的武功不好,所以大哥给我找了舒蓉,谁都不是天生就有本事,多学学总能学会,只是要比别人慢一点。”
江岑不服气,“那你跟表哥还嘲笑我。”
“那哪里是嘲笑你,萧衍还在,你就迫不及待的问。如果萧衍是什么坏人,你让我跟文表哥怎么跟你解释?你要做的,就是管住你这张嘴。不会,那就看着。看得多了,就算不知道怎么面对,至少也不会瞎问。”
两世,江岑都是一样的性子。
唉!
江令月觉得真有必要给他找个师父,练练他的心智。
身为江家人,还这么单纯,真的容易被害。
江岑挠了挠脑袋,“我记住了,我下回不问也不说。别人找我,我就装傻?”
“嗯,装傻充愣,一问三不知。宁愿被人嘲笑,也别把短处泄露给别人。嘲笑就嘲笑吧,只要宁王府屹立不倒,那些人只会跟我们越来越远,到不了我们面前。”
“而我们,只要稳扎稳打不出错,现在短期内得容忍蠢货,再过些年就不用了,我们只会是他们一辈子都触碰不到的人。”
江岑还是有个优势,就是听得进去。
江令月跟他这么一说,他就老实了。
第二天继续上学,顶着一头的伤,无所谓了。
他才刚坐下,那些人又堵到了门口,准备来找茬。
江岑想想,让自已好友从后门出去,找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