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令月扭头看向建武帝,得到建武帝的点头许可后才答应。
“我会替彩玉安葬,你如果有半点作假,我真能做得出来刚才说的那些事,把你们的尸身烧了,一人撒一个地方,让你们下去也不得安宁。”
江启宗无力的笑了笑,像是自嘲。
“我都成现在这样了,还有什么可挣扎的。倒是你,即使答应了,真的会去做吗?”
江令月有恃无恐的对上江启宗如毒蛇一般的眼神。
“就凭我不是你们,我至少我还有点善良在心里。彩玉没招惹过我的家人,我对她没有任何的恨,给她下葬不过是举手之劳,做件好事也算是给自已积德。”
江令月顿了顿,突然笑道,“而且,你现在没资格质疑我!你也可以不答应,反正我不着急。玉蟾宫无论多么厉害,你也会死在我前头。”
论气人,江令月现在绝对是一把好手。
以前只是试探着出手,其实心里没底气。
现在不同,有榆阳长公主的教导,她胆子大了很多。
江启宗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我说,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江令月转身冲建武帝行礼告退。
文书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江令月拽出去了。
“你不好奇?”文书齐不解的挠了挠脑袋。
江令月一脸轻松,“师父教过我,不是自已该听见的事,要学会装聋子。该知道的迟早会知道,过度强求,反而会物极必反。”
文书齐心说他还挺好奇的。
转念一想,还是小命要紧,好奇真的能害死人,还是啥都别知道为妙。
江令月的这个举动,确实让建武帝很满意。
是个懂规矩的聪明人。
建武帝这边正忙着。
文书齐跟江令月在太监的陪同下往外走。
没走多远,就察觉到了有一道视线一直在盯着她。
江令月想了想,故意放慢了脚步,悄无声息的掉下早就准备好的香囊。
三,二,一!
江令月在心里默念。
“长乐郡主留步。”贺青阳的声音适时响起。
江令月跟文书齐同时转身。
他俩嘴角同时抽动。
像!这也忒像了!
刚到大渊的贺青阳,穿戴奢华浮夸,总是喜好各种艳丽的颜色。
加上他脸色惨白,时不时又露出说不清的笑意,显得他整个人都充满了邪气,诡异感十足。
可现在,他不仅换掉了那些华丽的服饰,穿着青蓝色的衣裳,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暖意。
笑容和蔼可亲,一点都没有攻击性。
让人不禁想到了,萧衍!
疯子,真是个疯子,为了达成目的,可以不顾一切。
有本事你就演一辈子!
江令月怎么看,都觉得眼前的贺青阳无比别扭。
“郡主,您的香囊掉了。”贺青阳举起一个绣着兰花的香囊,递到江令月面前。
江令月回过神来,嘴角挂着疏离的笑意,冲贺青阳行了礼,“多谢贺太子。”
贺青阳淡然一笑,“不必客气。”
文书齐还没反应过来,江令月用胳膊捅了她一下,他才伸手接了香囊。
没有任何寒暄,贺青阳转身就走。
江令月看着贺青阳的背影,沉默了一下,也离开了。
贺青阳,你做了什么?玉蟾宫的计划,又是什么,能值得你这么大动干戈来接近江家人?
离宫门还有一段距离,文书齐拿着香囊的手就已经奇痒无比了。
到了这一步,他没啥不明白的。
这死丫头!怪不得自已不接香囊。
强忍着到宫门口,上了马车。
文书齐直接把香囊甩到了一旁,“死丫头,你作什么妖呢?”
江令月强忍着笑意,从身上掏出一个小药瓶,倒了一粒小药丸给文书齐。
文书齐吃了之后,手上的灼烧,痒,很快就消失了。
文书齐抬手掐着江令月的脸颊,一副恨不得要报仇雪恨的架势,“在宫里你也闹,真是胆子大了。”
“我那是看到他了,才故意的。这东西是魏老教我做的,让我用来防身。等到毒性发作,不仅奇痒难耐,还会痛得不行。”
江令月说着,文书齐更想打她了,“那你还坑我。”
“我不想接他碰过的东西,只能坑你了。”江令月有恃无恐的道。
文书齐故作嫌弃的松开江令月,“你跟着长公主还有魏老学,迟早变成个小祸害。哎,不敢惹你了。”
“哥,我错啦,别生气。”
江令月晃了晃文书齐的胳膊,笑得非常讨好。
文书齐就吃这一套,语气变得温和,“你这么闹,不怕贺青阳找事?”
江令月很自信的道,“贺青阳不会找事的,他只会咬牙咽下去。”
贺青阳那个狂到没边的人,绝对不会承认,他竟然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算计了。
就算贺青阳真拿香囊做话柄找事,江令月不怕,毕竟她也很好奇,贺青阳究竟为了什么突然间性情大变?他又能坚持演到什么时候才暴露本性?
“最好是你说的这样!要不,我只能去给你顶包了。”
文书齐最担心的还是江令月的安危,至于贺青阳,想死哪就死哪去。
江令月感动的搂着文书齐的胳膊,“哥哥最好啦。”
文书齐戳了戳江令月的额头,故作嫌弃,“少来,你那么多个哥,这话你说了无数遍。”
“那不一样嘛,此时此刻,你就是最好的哥哥啊。”
“滚远点啊!我不吃你的糖衣炮弹。”
“那......今晚府里厨子做的菱粉糕,枣泥糕,你还吃不?”
“当然吃,弥补一下我今天的牺牲。”
“哈哈哈,我就该跟舅母告状,让你戒掉甜食。”
江令月的笑声,那叫一个肆无忌惮。
另一边,贺青阳才回到听月馆,手上的毒就发作了。
剧痛伴随着极致的痒!
他一下就明白,是那个香囊的缘故。
想到这里,他突然自嘲的笑出声,“绵绵,你还真是让我惊喜,就因为我动了萧衍,你就要报复我?你果然还是最爱他。”
“嘶!”贺青阳也没叫太医,也没让人去抓药。
就静静的看着没有任何症状,却难受到不行的双手。
额头上,逐渐沁出了冷汗,他的心情却逐渐好了起来,靠在榻上小声呢喃,“我不着急,绵绵,我这次一定要让你爱上我!萧衍那个虚伪的人,才是真正的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