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渊满头大汗,唯独掌心释放的股股暖流还在继续,直到那双眸之中老人膝盖之处的窍穴中的寒气通通散尽消失,刘渊仍然是有些不放心,轻轻又传递一分真气,混杂着那神奇的罡风一同为老人的那处窍穴遮蔽来自外面的寒气。
忙活了半天,刘渊这才长舒一口气,抹去了额头的汗液就,笑着看向老人,开口问道:“爹,还疼么?”
刚刚也只是觉得少年在做那什么,发功为自已捂热膝盖的路数的老人,此时这才发现那膝盖之中的淤积堵塞仿佛一扫而空,那股疼痛感觉也不见了踪影。
“嘿?儿子,真神了,你咋还能治这个?你不是说学拳了吗,咋还会医术了。”
老人欣喜的摇晃了两下双腿,还真不疼了,隐隐的还觉得那原本膝盖里头的寒冷一消而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暖的感觉。
刘渊笑了笑,刚打算说什么,肚子却咕咕叫了起来。
老人哈哈一笑,转身就去厨房忙活了起来,老人把不少东西都送给了那些搬出石村的年轻人们,但还留了一只鸡,就等着自家儿子回家,炖了给儿子补补身子。
万幸,儿子回家的早,也万幸,儿子还愿意吃自已做的饭。
刘渊没有坐在那儿等着,而是走进厨房打起了下手。
以前也经常如此,不过只是不多,因为每当刘渊从林子外回村的时候,老人都已经做好了饭菜。
并非是老人年长之后饿的快了什么的,而是老人每次都掐着少年回村的时间,把饭菜备好,就是怕这在外头蹦跶一天的重瞳少年饿着肚子。
一老一少在厨房里头忙活,老的坐在凳子上生火,小的在给那只放血放干净的鸡拔毛。
刘渊熟练的拔干净了鸡毛,伸手拿过一旁的菜刀,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他转头看向还在往那灶台里头加柴火的老人问道:“爹,赵叔叔...我没能救下他...赵叔叔虽然懒了点,但骨子里其实是好的,爹你以前说过,说他三两头往城里头跑,其实是为了在那拼一份家产出来。”
老人咳嗽了两声,将那柴火又添了几分,老人脸上满是皱纹,曾经有那说媒的告诉他,是年轻时候苦着脸导致的,让他多笑笑,老人此刻的确微微笑着,他摇了摇头回答道:“路是他自已选的...这个不常去城里的也知道,那云山城里头,很多都是那什么浮云王的手下,估计这一次也是,他为了赚钱,给那些家伙画了这儿的图,虽然不知道有什么作用...但他的确也这么做了,良心发现也好,都是他自已选的路,他用那笔钱在云山城里买了块地,让不少乡亲住在那里..也算做了好事,不怪你。”
刘渊轻轻点了点头,伸手握住菜刀将那只鸡切段。
两人忙碌了一阵子,最终一老一少将一锅鸡汤吃了个精光,当然,刘渊吃的更多些。
老人甚至把家中藏了许久的一坛酒拿了出来,少年虽然不太乐意喝酒,但之前喝过了自已师傅葫芦里那呛口的药酒,少年也就觉得碗里那有些浑浊的酒液的滋味好了那么点,至少没有那么呛人了。
酒足饭饱,一老一少坐在了家门口的椅子上。
少年抬头看着天空中的星星,忍不住叹了口气,自已不过是去学拳了这么几个月份,怎么仿佛这洞天之外的世界就彻底变了样子,村里的人走的走逃得逃,似乎一切都不能再像以前那般悠哉游哉了。
老人则是轻轻伸手捏了捏自家儿子的手臂,笑着言语一句:“本来就要打,咱们这些老百姓,当然不想这些大人物打仗,可问题是这帮大人物不听咱们的啊,没事,儿子,咱们明天启程去云山城,若是还要打过来,咱们就再逃去别的安宁的地方,小时候我听以前的村长说啊,咱们这个石村,也是前人为了躲避战乱,逃来这里的。”
刘渊轻轻点头,天下大势,他一个少年自然不懂得里头的门道,不清楚为什么有人会当上了衣食无忧的外姓王之后还想要高攀一步,想做整个云溪皇朝的皇帝。
在少年眼中,吃得饱,穿得暖,有机会能吃顿好的,已经是很好的福分了,若是每个人都像那高高在上的家伙们这般贪得无厌,这世道是不是一天都不得安宁。
少年愈发觉得自已学拳是有必要的,若是不学拳,自已今日就救不了爹和村里其他人,若是不学拳,这条即将启程的远游路,只会难上加难。
一夜安眠之后,少年收拾完家里物什,背了个大包的行李在身上。
老人缓缓跟在少年身后。
该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