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师兄,你老是这样,老宗主知道了会说你的。”
“他自已一天天都没个正行的,哪里好意思管我。”
“况且,我这不也没有暴露嘛。”陈无忧耸了耸肩,嘿嘿一笑。
辰龙云清无奈,也只能叹了口气。
他们也不是第一天认识这个师兄了。
“师兄,我们现在去哪?”
“额,看时间的话,估计万福商会的队伍也快到了,先随便找个地方落脚吧。”
于是,三人在离城门不远处的一家酒馆落脚歇息。
“真香。”
陈无忧一手拿着一条兽腿,大快朵颐,另一只手则端着一碗酒,痛快畅饮,时不时还不忘给身边的云清端上一碗。
至于被陈无忧安排放哨的辰龙,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几秒钟之前,陈无忧问他们俩喝不喝酒,云清比较实诚,他却犹豫了一下,于是,就变成这样了。
“喝酒误事,喝酒误事。”辰龙在心中默默念叨,试图说服自已。
胡扯!!
“无忧师兄。”云清擦了擦嘴角的几滴酒水,问道:“之前来咱们那玄阳宗的那个齐公子,今天也会来吗?”
“可能会来吧...咋的,你小子还挺关心他啊?”
“这倒不是。”云清缓缓摇了摇头,“我就是挺佩服他的,我在玄阳宗待了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除了无忧师兄你之外的人,被老宗主允许在玄阳宗留宿呢。”
“额,呵呵。”陈无忧扯了扯嘴角,“可能老头子比较,欣赏他吧。”
“这样啊,看来我还需要努力啊......”
闻言,陈无忧眉头一蹙,伸手在云清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你小子还想住碧水峰?当旅游景点啊?”
被敲打的云清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便不再说话。
“师兄,这都正午了,这万福商会怎么还不到啊。”
已经盯着城门看了足足半个时辰的辰龙发出一声吐槽。
“嗯,应该...嗯?”
陈无忧话未说完,却蓦地两眼一眯,将手中的酒碗不轻不重地放到桌上,旋即扭头看向城关的方向。
“他们来了。”
“没有啊?”
“你把灵识放出去就知道了。”
辰龙:“......”
你都放着灵识,那要他傻呵呵地望着城门干什么啊?!
面对辰龙暗戳戳地埋怨,陈无忧心大地选择无视,轻车熟路地取过云清的储物袋,拿出一块灵石后交给店老板,旋即对着二人说道:“走吧,我们过去。”
说话间,一艘巨大的飞艇已然逐渐靠近城门。
不出所料,陈无忧望见那飞艇上偌大的‘万福商会’几个金字,便快步走上前去。
有些出乎陈无忧意料的是,齐明知此刻竟然正带着一众商会护卫,于飞艇旁边等着他。
“无忧兄,久等了。”齐明知带着温和儒雅的笑容,朝着陈无忧作揖。
“无妨无妨,我们也没到多久。”陈无忧摆了摆手,然后瞅了瞅齐明知身后那足足十五名玄灵境的护卫,眸中闪过一抹精芒。
不出所料啊。
“无忧兄。”齐明知看着陈无忧身边的云清和辰龙,“这两位是?”
陈无忧眉梢一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们是我的师弟,都是玄灵二重境界,明知兄不是说玄灵境的护卫‘不够’吗,我就特地把他们一起带来了。”
说罢,陈无忧朝着二人眨了眨眼。
二人会意,便纷纷抱拳上前。
“齐公子,在下辰龙。”
“在下云清,玄阳宗时与公子见过一面。”
无忧死死按住要探出脑袋的小秋。
“幸会。”齐明知躬身行礼,旋即又向着陈无忧道谢:“无忧兄倾力帮助,在下先谢过了。”
“呵呵,客气了。”陈无忧笑了笑,随后有意无意地指向齐明知身后,“先前同你一道的那位,今日怎么没来,莫不是,还在养伤?”
说这话时,陈无忧的语气里多少带了些挑衅。
但齐明知这次明显要比在玄阳宗的时候从容得多,只见他面不改色,回道:“这次护送,全权由万福商会负责,也算是在下的私事,晏明是玉影宗的弟子,在下实在无权做这逾矩之事。”
“这样啊。”陈无忧露出一分遗憾的神色,“可惜了,我还想问问他要不要学乱影术呢,看来是没机会了。”
“无忧兄的战斗技巧千锤百炼...想必他不会拒绝。”
“呵呵,既然如此,那你可要让他备好学费啊。”
“自然自然。”齐明知说罢,连忙将话题转移,只见他伸手指向一旁的飞艇,“几位,通过这城关还要不少时间,莫不如先上去歇息片刻?”
“这倒可以,只是上去之前,明知兄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闻言,在场的几道目光不约而同地望向陈无忧。
“无忧兄是指?”
“明知兄的道谢,应该不止口头上的吧?”
陈无忧意有所指的地看着齐明知腰间的储物袋。
“啊,抱歉,是明知忘了。”齐明知像是突然想起来一般,面露歉意,随后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个雕刻精巧的木盒。
“无忧兄,按照约定,我应该给你三张小虚空符,我现在暂且给你两张,待到护送完成,再补齐最后一张,如何?”
“可以。”陈无忧点了点头,伸手接过木盒。
“无忧兄,请。”齐明知再度发出邀请。
这一次,陈无忧没在说话,跟着齐明知,登上了飞艇。
走入被装潢得万分辉煌的舱内,陈无忧一眼就望见了一张放在主座之前的棋盘。、
陈无忧走上前,望见了一场近乎碾压的厮杀。
“无忧兄,也懂棋道?”
“略知一二吧。”
陈无忧,歪着脑袋注视了片刻,旋即目光敏锐地注意到了棋盘某处,从棋篓中捏起一颗黑子,伸手落下。
霎时间,原本已经毫无活路可言的黑棋,竟然蓦地见到了半分生机。
齐明知面色不变,眸中却掀起一场波澜。
他同样走上前,观察起这盘他认为早该结束的棋局。
两人不约而同地坐下。
原本还在舱内到处转悠的辰龙和云清此刻相视一眼,随后默默跑到陈无忧的身边候着。
虽然他们不懂棋,但自家师兄难得认真一次,不看看那可就太亏了。
于是,除了轻微的喘息声,整个空间中,就只剩下了落子时的清脆声。
十几手过后,陈无忧手中黑棋竟然隐隐有了追上白棋的势头。
齐明知的额上逐渐浮起一层细密的汗。
他真没想到,陈无忧看上去玩世不恭,棋道上的造诣却要远超于他。
不过好在,棋局已然接近尾声,此刻的陈无忧离胜利,却还有一点距离。
“想不到无忧兄的棋艺如此高超,实在是让在下汗颜啊。”
陈无忧一手托腮,另一只手则捏着一枚黑棋,在五根手指上来回翻转着。
他挑眉看向齐明知,蓦地问了一句:“明知兄,你觉得咱们这盘棋的胜负,重要吗?”
闻言,齐明知思索片刻,回道:“凡是对弈,无人不想求得一胜,只是这盘棋,你我二人是从中盘开始,优劣相差实在太大,胜负,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是吗?”陈无忧呵呵一笑,随手落下一子,“就下到这吧。”
“无忧兄,承让。”齐明知朝着陈无忧抱拳,却在低头看向棋局时,面色一僵。
只见陈无忧那看似随意的一手,却如平地落下的一道惊雷,在这几乎看不见出路的棋局中,将白棋的所有优势,倾然荡平。
“承让。”陈无忧微微一笑。
齐明知没有说话,看向陈无忧的目光中却充斥着难以解读的复杂。
“明知兄,你的优势,可没把握住啊。”
“日后,可要好好看清局势啊。”
听闻,齐明知勉强扯出一抹笑,“...受教了,多谢无忧兄,在下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