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宜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向桓愈道歉道:“抱……抱歉!”说完便急忙松开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桓愈则强忍着笑意,故作严肃地点点头,表示接受了她的道歉,无妨,我娘子以前也喜欢这样拉我的衣服,“二位长途跋涉想来定然累了,早点休息!”
看着他离开了之后,时宜略带迟疑又有点试探地道,“此处只有一个床榻,如何睡?”
“我睡地板。”周生辰没有丝毫犹豫地做出了决定。
“你跟着我一路未曾睡好,还是我睡床上吧。”果然跟上辈子一样的决定,时宜对此并没有太多的惊讶,还是劝道。
“你不是说我醉卧白骨滩吗?白骨都能睡,为什么地板不能睡?”周生辰指了指床榻,“快睡吧,天色不早了!”
这辈子两个人还是第一次一起住一个房间,时宜有点不太习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不知道师傅睡了没?”
想到这里,时宜转了个身,只看着周生辰闭着眼睛,也不知道睡熟了没,“师傅,你睡了没?”
闭目养神的周生辰并没有理会她,仿佛真的睡着了,“看样子是真的累了,连我喊他都能睡得那么香。”
时宜微微地叹了口气,转身准备酝酿睡意,门外突然打起了雷,依稀听到雨滑落下来的声音。
“这么睡,会不会冷啊?”时宜这才坐起身,将手边的一床被子抱过去,准备盖在周生辰身上。
周生辰察觉到了动静,但熟悉的气味告诉他是时宜,他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继续闭着眼睛等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时宜用被子将他盖了一个严实,看着仿佛小孩子一样的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时宜看着眼前的人,目光落在了他的眉骨处,那高挺的鼻梁让她不禁心动起来。她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眉骨,感受着他肌肤的温度。手指顺着他的鼻梁慢慢滑落,仿佛要将他的轮廓深深印刻在心底。
这辈子,她已经改变了许多事情。曾经的遗憾和痛苦都已成为过去,如今她拥有了新的人生。然而,面对未来的未知,她心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安。她不知道是否能够再次改变命运的轨迹,尤其是关于她和师父之间的结局。
她深知他们之间有着特殊的情感纽带,但命运的安排却常常让人无奈。她希望能够找到一种方式,打破世俗的束缚,与师父共度余生。但这一切是否真的能够实现呢?
时宜的心情复杂而纠结,她既渴望改变又害怕失去。她知道自已必须勇敢地面对未来,无论结果如何,都要珍惜当下的每一刻。或许,只有通过努力和坚持,才能创造出属于他们的美好结局。
在她的手指触碰到周生辰的时候,周生辰下意识地想去抓她的手,在最后一刻还是忍住了。
小姑娘的手顺着他的眉间滑落到鼻尖才停了下来,耳边听到了她的叹息,屋子内再度安静了下来。
时宜见他果然睡得很熟,干脆起身准备回床榻上睡觉,突然听到门外一阵动静,本来应该在熟睡的周生辰瞬间坐了起来,看着一脸懵的时宜,“我出去看看!”
“他刚才是在装睡?”在他起身的瞬间,时宜瞬间明白了刚才是什么情况,飞速地回到了床榻,脸早已经开始发烧。
周生辰打开门一看,果然看到了桓愈,桓愈也没想到他反应会那么快,眼中闪过一丝尴尬。
“今晚野猴子格外多,我跟书童在门口给你赶猴子呢!时间不早了,我夫人还等着我回去睡觉呢。”
看着他明显不信的眼神,桓愈也不愿在这里多待,但还是忍不住嘱咐道,“我把最好的竹屋让给了你,成就不了良缘,你对不起我!”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了。
周生辰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回了竹屋,看到已经在装鸵鸟的时宜,轻声问道:“睡了?”
“嗯!”时宜在被子里闷声闷气地回应了一声,却根本不敢露出头来。
周生辰看着她的背影,也不提刚才的事情,只说:“早点睡吧,再过两天,我们就准备回去了。”然后便径直躺下准备睡觉。
“嗯!”时宜依旧背对着他,不肯转身。刚才的事情实在太尴尬了,她根本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师傅。
周生辰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十一这是准备不跟我说话了吗?”
“没有!”时宜听到这话,紧张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说道:“师傅,弟子逾越了,请您责罚!”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的,只能装作不知道这事,时宜心中还是有点忐忑。
“没事,”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周生辰无奈地笑了笑,“好久没有过这种清闲的日子了。”
“师兄师姐们肯定急死了,你还说清闲!”时宜整理了一下坐姿,略带无奈地道。
“过去都是我天天担心他们,现在也该换他们担心担心我了。”周生辰看到她已经恢复如常,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为老不尊!”时宜忍不住低声嘀咕了一句,心里想着这个师父可真是太坏了,刚才明明就没有睡着,却还在那里装睡,分明就是想要看她出丑嘛!
“晓誉和天行他们两个的年纪跟我差不多呀,而其他的徒弟们跟我其实也没有差几岁呢。”周生辰听到这话,不禁皱起了眉头,心想自已难道真的有那么老吗?
时宜看到他这副模样,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连和尚都这么说!”
“你跟和尚倒是聊了很多我的事情。”周生辰眉间不经意地拧成了川字,略带思考地看着她。
“和尚跟我说了一些你们之前的事情,所以多聊了几句。”时宜说的是实话,上辈子的确很多之前的事情都是从师姐和萧晏那边知道听到的。
“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
时宜点了点头,复又转身睡下,心里却百转千回,明天只怕南萧的皇帝会过来,到时候还能像上辈子那么轻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