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凝初听完老妇人的诉说,默默地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试图给她一些安慰:
“一定会有那一日的!”
老妇人看着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开始痛哭流涕起来。
可能是一个人生活久了,遇到一个关心她的人,便再也收不住想要诉说的委屈。
温凝初看着脸上布满皱纹的老人,心中不免替她感到心酸。
想到自已又给人家添了麻烦,随即开口道:
“婆婆,相逢就是有缘,这张银票你拿着,给自已养老用!”
说着,她掏出五十两的银票塞到老妇人的手中。
老妇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刚刚才对她有所改观的看法,此刻又荡然无存了。
她一边把温凝初递过来的手推回去,一边又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叮嘱:
“哎呀,孩子,这可使不得,这么大一笔钱,你自已可得藏好了,千万不能再像刚才那样,轻易就给拿出来了。”
温凝初知道她是好心,也清楚眼前这个婆婆的骄傲。从她的言语中就不难看出,她不是那种需要别人同情的人。
于是,温凝初灵机一动,伸出手指向那晚她亲自堆出来的土堆,对着一旁的婆婆道:
“婆婆,您瞧那边那处土堆,都快要将路给堵严实了,我的马车停在不远处是进退两难,实在是不方便。劳烦您找些人将它给清理了,我也不白白让您辛苦,这钱,就全当作你们清理的酬劳。”
老妇人看着面前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心中是满满的惋惜,但她依然坚持的拒绝:
“这哪里行,此处虽然荒凉,却也属于村子的范围,老婆子回头告知村长一声就行了,怎可用你的钱财。”
温凝初见她如此固执,只好再加把火力。
于是,她面色严肃的对老妇开口:
“婆婆,实不相瞒,我乃是一名道士,道士讲究一个因果缘分。此次下山,冥冥之中就与这个村子有缘。
“那土堆我推断其中存有不洁之物,虽已施法将其祛除,但终究是不祥之事。
“故而这钱您无需推却,工费就值这般多。”
老妇人瞧她一副老神在在,不似开玩笑的模样,不由微微皱起眉头,满脸狐疑地望着她。
温凝初再接再厉,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她脚下的篮子:
“倘若婆婆还是心存疑虑,您可立即转身离开此地,待返回家后,不妨查看一下这篮子里是否有银票。
“若没有,便是与此事无缘,您也无需再理会;若是有,这便是你的因果缘分,需携可靠之人前来,将此处修整妥当。”
一直站在后面的巧儿此刻简直惊呆了,她敢肯定,自家小姐此刻若是下巴上能结出一把胡须来,非得捋上一捋不可。
温凝初说着,还不忘朝那土堆的方向再看一眼,似是能从中瞧出什么端倪:
“此事虽看似不吉,然亦为善事,做成了也是功德一件。”
老妇人见她说得头头是道,心中不由涌起一股莫名的严肃之感。
温凝初考虑到后面可能遇到的各种问题,又赠送她一瓶化尸水:
“婆婆,这是去除不洁之物的妙药,一次一滴即可,你拿着,若是有缘,你自会用的上。”
说着,她将手中的小瓶子交到了老妇人的手中,还教她怎么打开。
“切记,一定滴在不洁之物上,别的地方都不可以!”
老妇人见她如真认真的模样,终是郑重地应下,然后拿起地上的篮子便转身朝着家的方向离去……
温凝初见人已经走远,回头看向巧儿:
“做的不错,下次更镇定点就好了!”
巧儿:“……”
温凝初对巧儿的信任全部来源于书中,她能为原主牺牲自已的性命,就证明她是绝对忠诚的,只是不知道若是哪天被她察觉出什么,是不是还会对自已这么忠心。
“回吧!”
“是,小姐!”
………………………………
这边的老妇人回到家中,迫不及待地掀开了篮子上覆盖着的粗布,当她看到有两张五十两的银票,正静静的躺在篮子里时,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许久,当她回过神后,双手轻颤着将银票取出,而后径直朝着村长家里走去。
老妇人夫家姓张,村里同辈的都唤她张婆子。
村长和已经过世的张老头是多年好友,所以和张婆子也算熟识,见到她来家里,便热情地开口询问:
“张婆子,吃过午饭没,可是有什么事?”
张婆子来的匆忙,此刻还是有些激动,她深吸一口气,这才缓缓开口道:
“他刘叔,我刚在坟地里给家里那两个烧纸钱,你猜我碰到什么了?”
村长见张婆子还故意卖起了关子,心中不禁好奇:
“不会是看到那几个匪徒了吧?”
话音未落,张婆子一听这话,原本高涨的情绪瞬间褪去,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有些失落和黯然。
村长见此,知道自已会错了意说错了话,赶紧转移话题:
“他伯娘,还没吃饭吧?你弟妹正在做呢,一会儿留下来吃个饭。”
张婆子缓缓摇头:
“吃饭就不了,我在坟地遇见一名道士,她称那坟地旁有不干净的东西,还给了我银子,托我寻人帮忙给清理了。”
村长:“哦?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张婆子:
“也不知道何时,那坟地旁的小路上出现了一个土堆,还不小,依那道士所言,就是那土堆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
村长疑惑:“哦?那道士给了多少银两?”
张婆子:“一百两。”
村长震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