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里,少年轻松惬意,中年大汗淋漓,稚童拍手叫好。
“就爹爹了,我爹爹很厉害的。”
虽然不知道在说什么,不过小男孩相信自己的爹爹,一边拉着荆封的手,一边骄傲的看着江辰。
“这.....”
荆封看着自己儿子期待的表情,发出一声苦笑。
“不知江公子所说,具体为何事?”
江辰摊了摊手。
“简单,我相信你也看到了五剑之说带来的影响。”
“不仅今天,也许以后会有很多像你一样的人找上门来,这对我来说是一件麻烦事。”
“我需要你帮助我去应付这些人,他们要听五剑之说更多的内容,你就说给他们听好了。”
“也就是说,我需要你当我的代言人。”
荆封愣了一下,虽然他不知道代言人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听懂了江辰的要求。
“对应的,你有关于五剑之说的疑问,可以问我。”
江辰说完,也没催着荆封下决定。
这份工作虽然没有工资,但是并不差。
首先在身份上,就和武安君府搭上了线。虽然地位不是多高,不过只要把身份表明了,至少会避免很多麻烦。
不管是日常生活,还是做什么事,有这一层金缕衣在,总归是有用的。
再者,你永远不知道求教的是什么人,王公贵族或者是隐士都有可能,既然求教到了你那里,就是欠了你一份人情。
在战国这个信誉为重的时代,一份人情比钱金贵的多。
江辰相信,只要不是傻子,或者身份高贵到了一定程度,就不会拒绝这份工作。
果不其然,荆封一想到关键之处,脑子立马变的清明。
这哪里是工作,这分明是机缘,天大的机缘!
“我愿意,江公子!”
荆封站起身,对着江辰弓腰抱拳,态度和之前截然不同。
之前他只是拜访江辰,而现在,他已经主动把身份放低了。
“坐下,那么紧张干什么。”
江辰起身把荆封按下,他前世没当过老板,也不想压榨其他人,更没有高人一等的优越。
他的办事理念就是,我给你利益,你把事做好。
大家就相安无事。
“爹爹,你怎么了?”
小男孩摇了摇荆封的手,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自家爹爹好像要哭了的样子。
“爹爹没事,爹爹太高兴了。”
作为一名周游的剑客,荆封并没有固定的经济来源,平时都靠一些朋友的资助,或者干一些杂活维持生活。
虽然他自己无所谓,不过那个男人会想让自己的妻子和儿子跟着自己受苦呢。
她们可以陪你吃苦,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你不能一直让她们陪你吃苦。
而江辰,就给了他这个机会,有了江辰这个五剑之说创始人钦定的身份,不管他到哪里,都不会过得很差。
毕竟哪个国家还没几个剑客呢。
不过小男孩明显不能理解,在孩子的世界里,哭就是遇到了不好的事。
“你欺负爹爹,你坏。”
放下荆封的手,小男孩径直跑向了江辰,用两只小手锤着江辰的小腿。
荆封吓了一跳,瞬间拉回小男孩。
一脸歉意的看着江辰。
“不好意思,江公子。轲儿他有些顽劣了,我回去收拾他。”
“不用不用。”
江辰摆了摆手,他再怎么也不会和小孩子置气。
‘这孩子小名叫轲儿,大名不会叫荆轲吧。’
莫名的,听到荆封称呼的江辰,脑海里突然出现了这个想法。
“这个孩子叫什么?”
“他?”
“荆轲。”
真是荆轲!
就是刺杀秦始皇的那个!
江辰心里很复杂,昔日史书里记载的刺杀秦始皇的刺客就在这里,虽然他没有成功吧,不过竟然敢刺杀我们伟大的千古一帝,大胆!
江辰觉得自己作为穿越者不做点什么说不过去。
“借你孩子一用。”
荆封眼巴巴的看着江辰抱住小荆轲,用力在他两侧圆滚滚的脸颊上揉捏起来。
两张小脸蛋在江辰的手下变换着形状,而小荆轲只是静静的呆着。
“竟然没哭?”
江辰有点意外,他还以为小荆轲会受不了哭出来,结果那么能忍。
‘怪不得能成为刺客,这心性就是不一般。’
感觉差不多了,江辰才松开手,放小荆轲回到了荆封的怀里。
结果小荆轲在回到荆封怀里的一瞬间,突然就哇哇大哭起来。
“爹爹,他欺负我。”
“哈哈哈哈,这才对嘛。”
江辰突然释怀的笑了,不管他以后会成为什么样的人,至少现在的荆轲还是一个孩子。
没必要用后世的眼光去看待现世的人,他既然来了,总能改变些什么。
比如现在,江辰刮了一下小荆轲的鼻子,像只幽灵一样,在他耳边说道。
“以后不可以做一名刺客哦,尤其是刺杀一个叫做嬴政的人。”
“不然我就会一直捏你的脸蛋。”
小荆轲扭过头看了江辰一眼,像是看到了什么怪物一样,又把头埋得深深的。
“公子.....”
荆封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贵人竟然和自己的儿子玩上了。
而且很喜欢欺负自己儿子的样子。
尤其是最后的话,他差点以为是江辰在暗示他什么了,不过想想也不太可能。
距离轲儿长大还有好多年,公子他再怎么厉害,总不能预言到那么久之后的事。
“先这样吧,等你把荆轲安置好,再来和我商量一下具体的事项。”
“是。”
等到荆封走远,江辰慢悠悠的躺在了长椅上。
也就是白起不在他才敢这样,不然白起早就把他拎起来了。
“也不知道秦王找师父什么事?”
从早上开始,江辰就没有见到白起,听连叔说是秦王有召,一大早就被马车接走了。
鬼谷子也不见踪影,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江辰冥冥之中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他说不清,只是感觉有点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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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宫。
一身黑袍的中年男人坐在上位,身上绣着金色和红色交杂的纹绣。
而白起就坐在他的下方。
两个人面前摆着一片棋盘,黑白棋子交错,已是下了有些时间了。
远远的有一个太监站立,不至于听不到秦王的召唤,又不至于听清两人的交谈。
“听说你最近收了个徒弟?”
“是,一个有点天赋的顽劣小子罢了。”
“白卿这么说,想来是极为满意的。看来我大秦不日之后,又要多一员猛将啊。”
“大王谬赞了,要是让那小子听见,不知道尾巴要翘到那里去。”
“既如此,不如领过来让本王见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