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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暗帮柳胜男广而告知，连续三日，十里八乡，有病没病的人都去了回春堂。
我粗略估算了一下，这几天，沈家从我商行采购的药材，有上千两之多。
沈子宥的家底我清楚得很，这几日，也差不多败光了。
后面还有她夸下海口的每月一天义诊。
想想都觉得刺激。
柳胜男这一举，轰动朝野，沈子宥又提及她医术之事，将她会伤口缝合的医技描述地神乎其神。
皇后嘉奖，亲笔赐了回春堂一副牌匾，赞誉仁心妙手。
骠骑将军府风头无两。
阿娘知道后说我给其人作嫁衣裳。
我无所谓，我不图虚名，只图银子。
虚名过后，柳胜男该头疼怎么把银子赚回来了。
这日晨光熹微，白雪皑皑，红杏可怜可爱，我踏雪而行，走进繁华热闹的悦客楼。
甫一进门，光顾着看花，不小心撞到了人。
冤家路窄，竟是沈子宥和柳胜男。
这一撞，我又看到沈子宥头上的生命值，这次，在闪红灯。
我还看到了柳胜男的。
可奇怪的是，她头上只有一个生命值。
我之前接触过的孕妇，头上都会有两个生命值，其中一个是胎儿的。
但她没有。
我不动声色。
看到我的一刻，柳胜男不悦，“原来是高小姐。”
她一身绫罗绸缎，珠光宝气，有几分官家夫人的贵气，下巴微微扬起，隐隐约约透着一股骄矜傲气。
我看了眼她的腹部，微微隆起。
不知道有几分真。
沈子宥脸上的笑意瞬间变成横眉冷眼，皱起眉道：
“阴魂不散。”
我不理解，我就来吃个饭，怎么阴魂不散了？
他说：“若你有话说，大可向将军府递帖子，我谅你从前帮我打理将军府上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会拒你于门外。”
“不必用这种拙劣的手段引我注意。”
他深情地看向柳胜男。
“我与胜男夫妻一体，情比金坚，既然与你和离，就不会跟你再有牵扯。”
“胜男是我此生最爱，不会再有其他女子。”
“还请高小姐自重。”
闻言，柳胜男羞涩地低下头。
我简直要气笑了，他以为我故意制造偶遇的机会，想求他复合。
他哪来的脸？
饭还没吃，已经先饱了。
柳胜男轻轻一笑，明眸闪亮，一副大度的模样，温柔道：
“高小姐总有一日能明白过来的。”
“夫君，给她点时间吧。”
如此大度，还真是个“奇”女子。
我也不生气。
我高兴。
在柳胜男开了药铺后，沈子宥的生命值掉得很快，那必然跟柳胜男有关。
沈子宥啊，一只脚踏入了鬼门关还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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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胜男亲昵地挽着沈子宥的手走进酒楼。
他们并没有去包间或者雅座，而是在小厮的指引下，直接去了后院。
后院庭院雅致，是只招待贵客或者商会商议要事的地方。
悦客楼的蔡掌柜是十三行商会的二把手。
我想了想，脚跟一转，从后门绕了进去。
柳胜男想开一间酒楼。
药铺挣名气，酒楼赚银子，但将军府没钱了，她需要找人合作。
悦客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蔡掌柜掌管多年，生意兴隆。
我悄悄躲在树后，听她高见。
柳胜男说了她要开一间做“麻辣烫”的酒楼。
我听了下。
这算什么新奇的点子，不就是街边的咕咚锅吗？
她挺直腰背，语气十分自信，带着一股优越感：
“相信蔡掌柜知道最近回春堂的名声，皇后娘娘还亲口嘉奖我。”
“我有名气，你有资金。”
“只有我们合作，酒楼一定高朋满座！”
沈子宥温柔注视，对这样的妻子满意又自豪。
蔡掌柜越听，神色越是凝重，但碍于沈将军的面子，不好打断。
最后等柳胜男讲完。
他才说没钱合作。
是的，没钱。
“沈夫人的主意实在妙极！老夫十分向往，只是最近盈余都上交给东家，东家另有安排。”
“恐怕暂时无法合作。”
京城最大的酒楼，没钱？
柳胜男脸色沉了沉，但她沉住了气，追问：
“你东家是谁？替我引荐，我有信心可以说服你东家。”
“这……”蔡掌柜面露难色。
柳胜男又说：“实不相瞒，回春堂现在已经是京城最大药铺，我想申请加入十三行商会。”
菜老板挂着一张万事好商量的脸，笑着婉拒：
“那真是可惜了沈夫人，商会有名额限制，已经满员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拒绝，柳胜男面上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但她咬牙忍着，
“十三行商会把头是谁？请蔡掌柜引荐。”
蔡掌柜欲言又止。
我看不下去了，从大树后出来，笑吟吟道：
“他东家是我。”
“总把头是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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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胜男脸色一僵，“你怎么在这？”
蔡掌柜恭恭敬敬地见了礼，把主座让给了我。
我看了沈子宥一眼，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
“虽然我是这里东家，经常来吃饭，但今天来是为了偶遇沈将军，引他注意。”
“绝对不是为了查账。”
“也不是为了看自家生意做得怎么样。”
我原话奉还，讽刺他自作多情。
沈子宥脸色又青又白。
我心情好极了，看他们两个也顺眼多了。
我正了正脸色，“闲话不说，咱们在商言商。”
我说我可以跟他们合作，也可以推荐入十三行商会。
但柳胜男不乐意了。
她脸上瞬间泛起了愠怒，一脸不甘，但还高扬下巴，用鼻孔看人。
“你别得意，你不过是投了个好胎，靠着祖荫钱财享福，总有一天坐吃山空。”
“我柳胜男不屑与你合作，我有的是你们不知道的经营理念。”
“即使白手起家，也能经营出京城最大的酒楼！”
两个奇葩，最终拂袖而去。
我看见沈子宥头上的生命值，红光闪得比乌金还亮。
有点余钱，还不如找个好点的大夫看看，说不定还能多两天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