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看着他。
本来是想缓缓卸磨杀驴,可现在看来还是我太过仁慈。
江城就是个没能力做决定的废物。
到现在还搞不清楚位置,为了个女人天天发癫。
一个硕大的企业,靠着祖辈的积累和不良竞价存活到现在,没有领航就像幼童携金走在集市,很快就会被掠夺一空。
与其最后参与瓜分,不如让我一口吞下。
“是我的不是,爷爷走之前让我好好照顾你,结果我还是没做好。”
我主动认错,还是乖顺的模样。
“可你去找余浅浅那天爷爷病走了,没来得及和你说最后一句话,叔叔阿姨都气急了,你快去看看吧。”
江城瞬间睁大了眼睛,也不管我后面说了什么,不可置信的奔向病房。
我看着他痛哭的背影逐渐变小。
病房内瞬间乱成一团,打骂声,怒吼声,还有摔东西的声音不绝于耳。
我一言不发点燃了一根烟,慢慢抽完后才缓步走了进去。
在江家所有人都疲惫和狼狈的时候,我有条不紊的开始安排后事,明明是最不亲近的亲人,却做的比任何人都细致。
七天白事结束,江父什么也没多说,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走了。
经过这事以后,江城算是彻底烂了。
他对家中事事不闻不问,一心投入温柔乡里。
一开始看在江母的面子上我还劝慰两句,后来直接就不管了。
我开始逐渐取代江城的位置,开始熟悉各个部门。
对比江城在岗时每天只点个卯,出了事就推卸给别人,我几乎算的上是一力承担。
和江总平面化一刀切的狼性文化,我更喜欢亲力亲为,体谅员工的难处,不画大饼。
再加上我专业的金融理论知识,能很顺畅的和核心部门沟通结果。
不到半年,我就以第三大股东的身份,坐稳了江氏集团CFO的位置。
各大发布会也好,股东会议也好,我都稳稳坐在首排。
直到某一天,余浅浅挺着肚子敲响了江家大门,一旁站着的江城避开目光不敢看我。
江母本来铁青的脸色,在看到余浅浅隆起的肚子时,立马放晴了。
她将我叫到一边。
“你笼络不住老公的心,也怪不了别人。”
“这个孩子是我们江家的血脉,无论如何都要进门,你就委屈一下先让浅浅在江家养着。”
浅浅?这就叫的这么亲热了。
之前让我带儿子,现在又让我带孙子,我是什么免费的保姆么?
我一一应下,反正公司现在离不开我。
在家里大眼瞪小眼的可不是我。
余浅浅挺着并没有显怀的肚子,一扭一扭地从我面前走过,像一只骄傲的公鸡:“你去给我倒杯水,不要太冷也不要太烫,再给我加点蜂蜜。”
家中佣人都是一愣,现在连江氏集团扫厕所的大妈都知道,我在江氏的地位如日中天,早就超过了江城。
我像看傻子一样看她。
还没等我说话,江城已经开口了:“让保姆给你倒,宋歧夏要是不去公司帮衬着,我就没有一天松快日子了,你差不多得了。”
语气半是对我的愧疚,半是嫌弃。
我突然有些好奇这个孩子是在什么情况下怀上的。
余浅浅黏糊的挽着江城的手,却被他一把甩开。
我就更加确信,这个孩子不是江城主动要的。
但是江母高兴坏了。
她不再管束着江城,而是一门心思都锁在了孙子身上。
又是灌余浅浅什么保胎的补药,又是不知道从哪里弄来得男胎的偏方,混在日常的饭里面骗她吃下去。
余浅浅被江城惯坏了,发现之后指着江母的鼻子骂了一顿。
江母什么时候受过这个气,在她眼里余浅浅不过就是一个儿子养的猫啊狗啊,给点饭吃不错了,居然敢蹬鼻子上脸。
两个人针尖对麦芒,居然越吵越凶后扭打在一起,都挂了彩去了医院。
江城急匆匆的赶往医院。
一边是哭得梨花带雨的情人,一边是大骂不孝的老母亲,他被夹在中间,哪也不是。
最后还是一咬牙,带着余浅浅离开了家,对外宣布与江家分割。
原来是余浅浅只是白月光的余晖,现在苦命鸳鸯的剧本一闹,反倒有了几分真情。
江母一下子气病了,直接卧床不起,好好的一家人拆散了。
我调开了一部分工作,殷勤的陪在江母身边,她哭着想起了我的好。
“多亏有你歧夏,我选的儿媳妇心还是向着我的,不像我这个儿子,我简直是白生了他!”
我压住冷笑叹了口气,故作忧思道:
“哎,等余浅浅生下孩子,这个家哪里有我的位置,江城怕是要和我离婚的,现在就这样抢走了江城,不知道以后生下孩子,江家是不是就让她做主了。”
“而且那孩子真的是江家的么?余浅浅之前消失了好几个月呢,指不定干什么去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江母气的咳嗽起来。
江城现在胳膊肘已经往外拐了,几次三番为了余浅浅都不顾和父母顶撞,况且余浅浅被她关在了暗市,那种地方又乱人口又杂,这孩子指不定是谁的呢。
江母安抚的拍了拍我的手,眼神里露出我没见过的狠辣。
“好孩子,江家的孩子必须出在你的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