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茶蔓有些错愕的望向杨素玲，对方却躲避着她的目光，似是默认了这个数额。
“不好意思，我没有那么多的钱，你们能不能……”
“啊！”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些人便扬手在杨素玲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伴随着惨叫声，刺目的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滴滴答答染红了地板。
触目惊心！
“少废话！要么给钱要么我们就对她不客气！我这个人最讨厌墨迹了！”
“茶茶啊！你快想办法救救妈妈！这些家伙杀人不眨眼的！我们母女俩好不容易重逢，妈可是你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了啊……”杨素玲哭哭啼啼的爬到应茶蔓的身后，拽住她的裤脚。
“你们……”垂于身侧的手渐渐紧握，应茶蔓死死的盯着小黄毛，一字一句道，“钱我会给你们，但你们总得给我时间去筹吧？谁会在身上随身带着二十万？你们不讲道理，就算把人打死，你们也拿不到一分钱！”
“话虽如此，但如果给你时间，你跑了怎么办？不要以为我们都是白痴！看你们穿的这一身地摊货，谁信你们拿的出二十万来？”
小黄毛丝毫不肯让步，一旁的小弟一脸坏笑凑近几分，“头儿，我看这小丫头长得还不错，应该可以卖个好价钱，她们要实在是没有钱，拿人抵债也是可以的呀！反正这杨素玲人老珠黄的抓了她也没用，倒不如……”
“哟，你小子平时蠢的跟猪一样，关键时刻还说得挺有道理啊？”小黄毛摸着下巴打量着应茶蔓，两个人一前一后朝她逼近。
杨素玲充满畏惧的后退几步，想拉着应茶蔓跑，可应茶蔓却淡定自然的站在原地，迎上二人不怀好意的目光。
“你们可想清楚了，得罪了我，不仅那二十万拿不到，说不定连小命都得丢。”
她的声音不大，却无形中透着一股胸有成竹的味道，让几个小混混的几步不由自主停了下来。
小黄毛好笑的看着她，“都这种时候了，嘴硬有用吗？你倒是说说你怎么牛逼了，凭什么我们不能得罪你？”
“集团，你们应该听说过吧？”
“这么有名的企业，当然听说过了，怎么，你该不会说自己跟里的什么人有关系吧？”
应茶蔓沉默不语，转身在桌上一堆梁银留下的垃圾里面翻找起来。
“你耍我们呢吧？”几个小混混等了几分钟，等得不耐烦了，正准备上去强行抢人的时候，应茶蔓猛的将一本杂志摔在几人面前。
她示意了一下，“自己看。”
小黄毛将信将疑的捡起杂志，随意翻开那条关于集团的报道，原本还充满不屑的表情顿时凝固下来，瞪大了眼睛，拿杂志里的照片仔细的跟应茶蔓的脸进行比对，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集团老总……慕席林的……小侄女？”
“现在你们还觉得，我还不上那二十万吗？”
“哎哟，您说的这是哪里话……”小黄毛变脸比变天还快，扯开满脸笑容凑近应茶蔓，谄媚道，“跟您这样的千金大小姐打交道，是我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您说说您也是，好好的不在家里享受荣华富贵，还亲自出来体恤民情，这也不能怪我们呀……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们计较了……”
这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家伙，应茶蔓见得多了，懒得与他们纠缠下去，“现在能放我们走了么？我回去给你们拿钱，明天一早，你们带上欠条准时过来。”
“行行行，您都发话了，我们就再等一天，兄弟们，撤！”
小黄毛领着一众小混混离开。
空气重新归于宁静，应茶蔓沉沉的吐了口气，整个人如同虚脱一般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她的身体本来就没恢复，现在浑身都是冷汗，面色苍白，如果不是那些人这么快就被打发走，她很有可能就坚持不住了。
“哎，没想到茶茶你跟慕席林的关系这么好用，早知道我就直接跟他们说我们是慕家的亲戚，也不用被他们打成这个样子了，疼死我了……”杨素玲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闺女脸色不对劲，一个劲庆幸自己还活着。
“妈……你到底借了二十万做什么？为什么你到处都欠了钱啊？难道你还跟以前一样喜欢赌博吗？”应茶蔓微微皱眉，她小时候最讨厌的就是妈妈总在外面打牌。
“哎呀，茶茶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杨素玲一脸惊讶与不满，“我不是跟你说过了，我是为了你爸的案子才到处借钱想替他申冤，我早就把赌瘾戒了！你怎么可以这样想妈妈呢？”
应茶蔓凝视着母亲满是伤痕的脸，摇头叹息，她知道，瘾之所以为瘾，就是因为没那么容易戒得掉。
如同自己对慕席林的依赖，即便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在某些时候依旧只能靠着他的名声渡过难关，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他的影子，无论如何都忘不掉他的好……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瘾？
“对了茶茶，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啊？昨晚一晚上没回来是不是熬夜打工了？”杨素玲替自己把伤口洒了些止血药，简单包扎了一下，转头才发现应茶蔓依旧坐在地上，神情落寞脸色苍白，赶紧过去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我没事……妈，帮我把行李收拾一下，我躺一会儿……”她有气无力的趴到沙发上。
刚躺下不久，却又被杨素玲给拽了起来，“不行啊茶茶，你既然要回去找慕席林要钱，就应该打扮得体面一点嘛，来，妈帮你梳头。”
“谁说我要去找他要钱了？”
“你不是自己说的，让那些人明天一早来拿钱吗？你收拾行李不是要搬回去吗？再说了，不找慕席林，那你准备怎么处理啊？咱上哪去凑二十万？抢银行啊？你想让妈被他们打死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