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茶蔓见她终于离开,正准备上去问前台把酒给要过来,可酒店门口忽然迈进一个熟悉的身影,把她吓得又躲了回去……
偷偷摸摸像做贼一样,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慕席林一脸严肃的走到前台问了几句,然后那瓶就顺理成章的落入了他的手中。
幽深的目光盯着手中的红酒打量许久,慕席林微微皱眉,他刚才接到晴悦电话说应茶蔓来酒店找他,可急匆匆赶回来,却连个人影都没有见到,有很多话想问她,却都只能咽了回去。
她送自己红酒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出现了又不肯见面?是还在生上次那件事的气?那套别墅她也没有去住,她这些天都住在什么地方?
一连串的疑问弄得他快要崩溃,偏偏发生了上次的事情之后,他没有勇气也没有资格再去学校找她问她,只能沉沉的叹息一声,带着疑惑走向电梯。
应茶蔓悄无声息的跟在他后面,紧张的拉紧了脸上的口罩,眼看电梯的门快要合上,她加快步伐冲了进去。
匆匆的步伐引起了慕席林的注意,但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便毫无兴趣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大概是因为她今天穿着酒店的工作服,扎在脑后高高的马尾透出几分干练的味道,与她平时的气质完全不一样,再加上口罩以及刻意遮住了自己的脸,以至于相处十年的他也没有一眼认出她来。
电梯门合上,慕席林按了楼层之后便一直打量着手中的红酒。
应茶蔓微微侧头瞄了他一眼,依旧是记忆中俊美的轮廓,只是相比之前,眉宇之间要多了几分疲惫,深不见底的眸中透着复杂难以猜测的神色,给人的感觉即便只是远远站着看着,也会感到那股若有若无的冰冷与压迫力。
“这位先生……”应茶蔓犹豫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挤着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跟平时不同,“能不能麻烦您,把手里的红酒给我……”
话音刚落,冰冷锐利的目光便将她从头到脚扫了一眼,低沉磁性的嗓音淡淡道,“为什么?”
她被他盯得浑身发毛,生怕自己被认出来,却只能硬着头皮道,“因为……这个酒是我们前台弄错了,要给您的是另外一瓶,我去帮您换回来!”
说完,她便伸手想要去拿。
慕席林微微后退一步躲开她的动作,微眯的双眼渐渐染上一丝警惕,仔细打量眼前这个戴着口罩举动古怪的女人,“不用了,有没有弄错我自己会去确认,不要多管闲事。”
应茶蔓微微一愣,尴尬的收回了手。
与他相处时,她是很难见到他冷冰冰的一面,不过她也知道,在外人眼里他一直就是这样,仿佛浑身上下都写满了“生人勿近”的字眼,此时跟他处于同一个电梯里,空间狭小,那股子压迫感就越发明显了!
就在她满脑子想着如何从慕席林手里把那瓶酒给拿走的时候,头顶“叮”的一声响起,电梯在六楼停了下来,他径直走了出去。
应茶蔓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脑子里着魔般回荡着晴悦跟黑衣男说的那些话,心急如焚!
等他回到房间,自己可就没有机会了,晴悦打着自己的旗号把那瓶酒送到他的手中,显然就是为了消除他的戒心。如果他真的喝了那酒而出了什么事,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闪过一丝坚定,被他认出来也好,处境尴尬也罢,尽管她与慕席林之间已经变了很多,早已经不是曾经互相最信赖最亲近的人,但她依旧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她迈开腿直接从电梯里跑了出去,瞅准他拿房卡开门的一瞬间,对准那瓶酒冲了上去!
“哎呀”
光线昏沉的走廊,两个身影狠狠地撞在一起,双双倒在地上,应茶蔓吃痛的叫了一声,刚想说“不好意思把你的酒撞坏了”,一抬头,却发现红酒被他护得好好的,根本没有碎!
“你在做什么!”慕席林的语气染上不耐烦,皱着眉头将倒在自己怀里的女人一把抓住,“你到底想干什么?在我身边鬼鬼祟祟半天,有什么目的?”
男人近在咫尺的脸上布满阴冷,幽深的瞳孔仿佛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而她就是正处于漩涡中心的一片孤舟,飘飘荡荡,随时有被撕碎的可能!
“我……其实我……”
她畏惧的缩了缩脖子,大脑飞速运作给自己找借口时,他的眸色却忽然变了变,沉默片刻,忽然起身把她拽进了房间。
“啪嗒”一声,大门彻底将走廊上昏暗的灯光隔绝在外,屋子里一片漆黑寂静,而他却没有要开灯的打算,她只听见自己胸口狂烈凶猛的心跳声“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对不起,其实我是因为……”她刚想开口解释,对方忽然逼近了几分,高大的身影将她抵在墙角,伸手撑在她的脸側。
“说,你是什么人?谁指使你来的?你有什么目的?”
压低的声音仿佛低气压般从她耳旁响起,即便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她也能感觉到他浑身上下充满了攻城掠地的气势。她知道,慕席林这人警惕性跟疑心病重得很,或许是生意场上得罪过的人太多导致的。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他怀疑的对象。
她很想来一个“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啊”的否认三连,可现在这种情况显然不是闹着玩的时候。
她是见过慕席林是如何处理那些对他有害的家伙的,外界某些关于他的传言也不全是编造的,此刻的他如同一头暴躁而危险的野兽,稍有不慎,她担心自己连渣都不剩!
“三……三叔,是我啊……我是应茶蔓!”没有办法,她只好向他坦白,扯开自己的口罩,“你把灯打开……”
或许是她紧张的语气太过没有底气,空气中响起一声不屑的轻笑,并没有打开灯。男人的身影更加靠近了几分,紧密的压迫感让她怀疑他是不是要将自己挤成肉泥。
“哦?还调查我的家庭关系?想冒充我的人,是不是得把功课做足一点?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
炙热湿润的气息几乎贴着她的肌肤拂过,带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穿过身体,沁入心底,酥酥麻麻如同电流,让她不可抑制的又回想起上一次与他在别墅里发生的一切。
那种感觉难以言喻,分明心理抵触到了极点,脑子里清清楚楚的知道不可以,理智与道德都告诉她这样做是不对的,是会被人唾骂会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会连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可,身体却如同着了魔一样,无法抵抗,也无力抵抗,甚至会不受控制的感到兴奋与期待,会不由自主想要靠的更近……
她一定是疯了!一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