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新的空气里混入一丝浓郁的杀意,饶是经历过尸山血海的赵无极都瞳孔骤缩,心头惊骇无比。他忍住那股令他头皮发麻的寒意,看向了不知何时站立在一棵大树枝丫上的黑袍人,浑身的肌肉紧绷到了极致。
好可怕!我竟然完全没发现此人的气息到底是从哪里传出!
这家伙,是故意放出那一缕气息让他追来的!
背对着月光而立的黑袍人居高临下的看着赵无极,令赵无极熟悉的沙哑嗓音从黑袍下缓缓传出:“没想到我也能在这小小的地方见到不动明王。”
他一动不动的立在高处,身上外放的杀意在赵无极转身发现他位置的一瞬间收敛的干干净净,仿佛释放杀意,就是为了能让赵无极找到他的位置一般。赵无极面对这样可怖的控制力,不由得感到毛骨悚然,但同时也更不解,他怎么会被这样一个人给盯上。
“我没听过你的声音。我似乎从未得罪过你吧?”
从未得罪?
黑袍下响起一声低笑,只听见黑袍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漫不经心:“我也很久都没活动筋骨了。恰逢堂堂不动明王在这里,也很想和你切磋一下。”
话音刚落,黑袍人就从树枝上一跃,轻盈的落到地上,身上的黑袍衣角只是浅浅一晃,并未飘起。
“切磋?”赵无极面露古怪的看着这个收敛起杀意的奇怪家伙,正要开口,就见对方踏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朝他走近。
一边走,黑袍人一边抬手。
漆黑的光芒在他手中凝聚,拉长成一个黑色的铁锤。两道黄色的光芒从他脚下缓缓攀升,再然后是深紫色的千年魂环。
赵无极到了嘴边的话顿时变为一声不屑的冷哼,脸上才刚刚浮现出一抹轻松的神色时,对方逐渐显出的魂环却并未停止。
第三环的千年魂环后,又是一个紫色魂环,再是漆黑的万年第六环,万年第七环
赵无极轻松的脸色一僵,在黑色的第八环浮起后变为惊愣,最后当那抹赤红色的华光将周围都染上深红时,他的额头已经在这逐渐攀升的强大魂力威压中溢出了点点冷汗。
九个颜色不一的魂环静静的悬浮在黑袍人的周身,将他的身体完全笼罩在内。
“红色十万年第九环”赵无极脸上的自信消失的干干净净,壮实的双腿在那赤红的光芒下清晰可见的轻颤着。
作为“不动明王”的赵无极看到面前黑衣人释放出九个魂环,赵无极只觉得一股凉水泼面般,全身心得打了个寒战。作为一名魂圣级别的魂师,对于高等魂师之间的差距他再明白不过。到了六十级以上,别说是相差一个阶段,就算是只差一级,实力都有一定的差距。表面看上去,他和面前的黑衣人应该相差在二十级左右,但他却很清楚,自己和这个黑衣人之间的差距,甚至比唐三他们和他的魂力差距还要更大。
“封号斗罗。”艰难的吐出这四个字,赵无极的不动明王身都有些颤抖,如果说他是魂师中高等的存在,那么,封号斗罗就是魂师中巅峰的存在。
之前言语中的霸气荡然无存,赵无极赶忙弯腰施礼,“请问是哪位前辈莅临。就不要和小的开玩笑了。我怎么配与您切磋。”
黑衣人淡淡的道:“有什么配不配的。你白天的时候,欺负那几个孩子不也是欺负的很好么?我发现,欺负人的感觉似乎不错。就让我也欺负欺负你吧。当然,你可以认为我这是在恃强凌弱。”
没有任何强势的气息散发,黑衣人手持那件巨大的器物,一步步朝着赵无极走来。
白天的孩子?
他第一时间想到了他这一批小怪物学员里,有着七宝琉璃塔武魂的宁荣荣,将她定为了头号嫌疑人。
但怀疑是七宝琉璃宗但没具体证据的赵无极脸色变了又变,一时间无法下达精准的定论。
因为七宝琉璃宗众所周知只有两位封号斗罗——骨斗罗和剑斗罗。
这两人都名声赫赫,震退了不少心怀不轨之人,而众所周知,这两位封号斗罗的武魂一个是剑,一个是骨,跟锤子可没关系。
锤子
赵无极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可惜没被抓住。
突然,黑衣人在距离赵无极还有十米的地方停下脚步,“既然来了,就出来吧。一个和两个,又有什么区别呢?”
瞬间,赵无极身边多了个人,这个人一出现,赵无极脸上的神色顿时放松了几分,“老大,这位前辈……”
来的人向赵无极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开口。面对无形的压力,来人也不得不将自己的武魂释放出来。
一对巨大的翅膀从他背后伸展开来,全身都覆盖上了一层翎毛,橙黄色的双眼中瞳孔竖立,和赵无极一样颜色的七个魂环骤然出现,围绕着身体上下律动。
“见过昊天冕下。”这人不但没有任何动手的意思,反而恭敬的向黑衣人行礼。
赵无极倒吸一口凉气,听了同伴的话,他终于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了。心脏一阵收缩,天啊,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个恐怖的家伙。眼前这位,可是被誉为魂师界第一力量强者的封号斗罗。敢锤武魂殿教皇的狠人,武魂发展方向与自己完全相同,但自己的力量和他相比,就只是萤火之光了。
黑衣人闻言冷淡的道:“不用多礼,我是来找麻烦的。猫鹰武魂,七十八级,不愧是当初黄金铁三角中主战的弗兰德。这史莱克学院,就是你创办吧。”
弗兰德点了点头,道:“是的,冕下。不知赵无极何事得罪了冕下大人。能否给我几分薄面。”
黑衣人淡漠的道:“少废话,站一边去。不然连你一起揍。赵无极,我给你个机会,我不用武魂。你能在我手上坚持一柱香的时间,我二话不说,立刻就走。否则的话,你必须要替我做一件事。”
赵无极苦笑道:“昊天冕下大人,我实在是不明白什么地方得罪了您。您能不能先说清楚。”他的意思很明白,就算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