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免去了傻柱的牢狱之灾,何大清有点庆幸。
面对赔偿,他却发愁了。
家里还剩下一百多块钱,距离赔偿许大茂的两百五十块钱,还差一百五十多。
躺在床上的何大清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睡,两次赔偿已经彻底的搬空了家底。
傻柱此时正值青春年少,意气风发的时候,稍微有点儿不顺心就打架斗殴,动手动脚。
每次都是自己给他擦屁股,这么下去,迟早有一天会把自己的前程给断送了。
何大清摇头:“看来不能等到过年了,再给他擦一次屁股就走吧,儿孙自有儿孙福,没有儿孙我享福。”
他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家里的实木衣柜。
这衣柜是他结婚的时候,傻柱他爷爷花了将近二十块大洋给他打的,如今,物是人非。
第二天一早,何大清去百货大楼,将收家具的师傅请回来了。
想要快速将这些东西变成钱,最好的方法就是卖给工家,工家也会给一个十分合适的价格。
私人想要吃下何大清的实木家具有点儿困难,万一被人给举报了,又是一个麻烦。
“李师傅,你看看我这三个柜能卖多少钱。”说卖家具的时候,何大清的眼里有点舍不得,但为了儿子,不得不卖。
百货大楼的李师傅轻轻敲了敲,听了一下回声。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何大清的家具是红木的,不是很值钱,但也不是很贵。
三个家具,李师傅只是扫了一眼,就在心里给出了价格。
李师傅笑道:“何师傅,你这三件家具我给你一百五十五,你看行不行。”
“说句实话,这实木家具在以前啊,确实是值点钱,但你这个年头太久了,其次就是样式太旧。”
“我们拿回去得重新加工。我虽然压了点儿价格,但也是很公道的,你这个家具就卖了一个木头的价。”
何大清在心里骂了一句,脸上挂着笑:“行行行,我这个家具也就是这么多钱了,我没意见。”
“李师傅,你把票据开一下,证明我这个钱的来历就行了。”
李师傅一边儿写票据,一边儿笑着说:“何师傅你放心,我这票据都是百货大楼的,经得起推敲。”
“我在百货大楼做回收工作干了六年了,从来都没出过错。”
李师傅熟练的将票据撕下来,从口袋里拿出了十五张十块的,一张五块的,夹着票据,一起给了何大清。
何大清没看李师傅的账本儿,实际上,他留底的那张,和给何大清的那张不一样。
留底的那张写的是:实木家具三套,收购价一百七十五。
这单生意,他自己赚了二十块钱,当然,这笔钱不是是他自己赚。
“走了啊何师傅!”
李师傅招呼伙计们将家具装走,他自己骑着自行车奔下家去了。
他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百货大楼收货,向来讲的是一个公平和公正,没有人敢去追底子。
就算是查过来了,凭借李师傅的关系,也不会影响他。
李师傅走了,何大清眉头微皱,他知道自己的家具卖少了。
正常情况下,他的家具应该能卖到一百七或者是一百八的样子。
何大清拿钱进屋,看了一眼傻柱。
傻柱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唉,傻柱,你好自为之吧。”
何大清拿钱出门儿了,敲了易中海的家门儿,他将易中海叫出来,小声嘟哝了一会儿后,拿钱去许大茂家了......
临近年关的风掺杂着清冷的寒气,弥漫在空气中。
自行车的把手和坐垫上挂了一层霜。
吃过早饭的王建华穿着黄泥子大衣,推着自行车上班儿了,路过前院儿的时候,他对一大爷家喊了一声:‘师傅,上班了!’
易中海回:“你先走吧,我和东旭一起去!”
“得嘞!”
王建华骑着自行车去轧钢厂了。
五九六零年代是工人阶级最享福的时候,每天的生活也是一成不变,无忧无虑,基本上是一个人上班,就能养活一大家子人。
后世奢望的早九晚五在这里是常态,唯一不好的是还没有实行六日双休制度。
厂里实行的集体工作制,把工作分配到个人的手上,基本上是没多少活的。九个小时在厂里,基本上一半儿时间都在休息。
远处,一位戴着红色围巾的女人站在小桥上,向王建华在招手。
王建华愣了一下,看清了来人,竟然是娄晓娥。
“娄晓娥?她还没走么?”
王建华骑自行车向娄晓娥走了过去。
恰好,大嘴巴张顺骑着自行车路过王建华的身旁,他不认识娄晓娥,但见过秦淮茹,王建华结婚他去随礼了。
王建华今天穿的是黄呢子大衣,在人群中特别显眼。
拖着张横的张顺一阵猛蹬,冲到了王建华的身旁。
打量了一眼娄晓娥后,张顺笑了:“呦呵,这是又找了一个?王建华,你乱搞男女关系,抓到之后是要判刑的。”
“哎呀我操!”王建华看了一眼张顺胯下的永久牌二八大杠,还是新的:“张大嘴,你说话注意分寸啊,诽谤也是要判刑的。”
“永久牌的新车,你这是有钱了啊,咋的?中彩票了?”
“什么是彩票?”张顺大笑:“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这辆车是我和我哥攒了半年才买的。”
张顺剐了一眼娄晓娥,戏谑一笑,凑到王建华的耳边小声说:‘这是谁啊?和顺哥说说。’
王建华小声说:“这个是我一个朋友,她找我有点儿事儿,你去帮我请半天假,要是下午我没来就请一天假。”
“张大嘴我警告你啊,你可别胡说。”
张顺踢了王建华屁股一脚,佯怒道:“真是混熟了,之前跟着我屁股后,一口一个顺哥,现在张嘴闭嘴的叫我张大嘴。”
“我借用某位伟人的话回你一句,娘希匹!”
张顺猛蹬一下自行车,带着张横走了。
娄晓娥打量了一眼张横和张顺,小声问:“那两个人是谁啊?”
“我们组的组长,张横张顺兄弟,水浒传里的浪里白条和船火儿,”王建华吐槽道:‘只不过这个张顺,一点儿没有浪里白条的气势,倒是那张嘴很气人啊。’
“去哪?”
“我家。”
“上车吧。”
娄晓娥坐上了王建华的车后座,二人渐行渐远。
远处,张顺和张横眼睁睁地看着王建华载着娄晓娥走了。
张顺小声嘀咕:“嘿,驮走了,这个中专生有点儿本事啊,家里有一个,外面又弄了一个?”
张横白了张顺一眼,小声说:“别胡说八道,这话传出去是要死人的,赶紧上班儿去。”
“知道了!”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