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对我半哄半骗半威胁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嘴脸。
我嫌恶地朝后退了几步,险些跌倒,是驸马孙清元及时抱住了我。
驸马直接他一脚将赵朗踹飞。
看着赵朗撞到石柱上,吐了一大口血,我心下有几份暗爽,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驸马厉声道:“有人行刺公主。”
赵朗当即被侍卫死死压在地上。
我看了一眼缩在石狮子后面的赵天宝。
看到自己父亲被抓了,却只想躲着。
这孩子都说亲的年纪了。这么没担当。
琮儿被吓到了,一边掉眼泪一边还拉着我问我伤到哪里,疼不疼。。
我将琮儿递给驸马,径直走到赵朗面前,蹲下:“赵朗,是真男人,做了选择就不要后悔。
往事随风散,我不认识你。你若是个聪明人。就知道要怎么做。”
我看着赵朗眼里亮起的光瞬间熄灭。
满意地转身,牵住孙清元伸出来的手:“回家。”
但是我好像对自己现在身份的认知有误。
只要利益足够大,有的人可以将脸皮踩在脚下。
赵朗就是如此。
他偷偷递信过来。
文章辞藻华丽,缱绻深情,这不知道的看了,定然以为他对我爱的感天动地、至死不渝。
我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文末,他图穷匕现:“我不介意公主有驸马,我愿意和他一起侍奉公主。”
驸马看到这信,脸上的表情崩了。
这都是什么玩意。
隔天,驸马找人给赵朗套了麻袋。
将他打了个半死。
被打一顿了后,赵朗老实了许多。
大概是害怕再被打,赵朗和赵天宝没有再来。
半月后,我应邀去八皇叔府上赏花。
名是赏花,其实是给各家夫人们为自家孩子择良配。
我第一次见到了赵朗如今的妻子孙萱。
“天宝的婚姻大事得看我家大人的意思。我可不敢做主。”
我站在他们身后。
赵母谄媚道:“萱娘你就是他的母亲。我看还是你内侄女最好。”
我刚好看到了孙萱眼里闪过一丝厌烦。
最终赵天宝未婚妻定了孙家那个内侄女,那个女孩性格泼辣,彪悍。
赵家要热闹起来了。
但我没想到是是这种热闹。
没过几天,赵母背着几根荆条,涕泪横流地跪在公主府门口。
纠集了一帮人,求我给赵天宝做主。
“雨薇,我以前对不起你,你打我出气吧!你可是天宝亲娘,救救他吧。”
看着跪在我面前声泪俱下的老太婆。
我眼前浮现的是当年在赵家她对我的磋磨,嫌弃和谩骂。
还记得天宝被火烧伤,她打了我一巴掌,骂我:“只会勾引人的娼妇,孩子都照顾不好。”
让我大冷天带着烧伤的手伺候她穿衣吃饭,还故意在我伤口泼开水。
我被烫伤的手,现在没到变天,都疼的彻夜难眠。
父王和孙清元请了多少名医都毫无办法。
我走过去,亲手将她身后的荆条拿下来,扶起她。
等在一旁的太医过来给她扶脉:“老人家年纪大了,脑子糊涂了。”
赵母三角眼一吊,就要开口。
流月及时出言:“这好像是吏部侍郎的老亲家。快给送回去。刚从外面回来听说赵家疯了似的到处找人呢。”
几个健壮的婆子直接上去制住赵母,架着人上了马车。
至于赵天宝,他到底杀没杀未婚妻
4
十岁时,为了前程能推我入水,那么一个不喜欢的未婚妻,死在他手里好像也不意外。
赵天宝的案子最终落到了驸马手里。
驸马问我:“如果是最坏结果,公主预备如何?”
如果真的是他动手,那该如何便如何吧。
我怕他以后更肆无忌惮。
我内心凄然,看着伏在我膝盖撒娇的琮儿。
有父亲和驸马在,琮儿定然不会像他哥哥那样。
调查期间,侍卫禀告:赵朗几次在公主府门口徘徊。
我只当不知道。
结果很快出来了。
原来是孙家人自己内讧。
几个适婚的孙家女孩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赵天宝是我的孩子。
觉得这是一门好亲事,都想要
几个女孩在荷花池挑衅赵天宝未婚妻,争吵间,赵天宝未婚妻失足落水而亡。
这件事是由赵天宝婚事而起,但是其实和赵天宝并无干系。
赵天宝被直接放回家。
驸马说:孙萱在家大吵大闹。说赵天宝害死了自己的侄女,拿着刀追着赵天宝跑了几条街。
赵朗或许是为了给孙家交代,将赵天宝打了个半死。
我不信,赵天宝是目前赵家独苗苗。
赵母定然不会放纵孙萱如此对她的宝贝孙子。
再者,孙萱是天生石女,不会有子嗣,她不可能这么对天宝的。
可是我转念一想,万一呢?万一这是真的呢?
驸马握住我的手:“如果你不放心,我们就派人去赵家看看。”
我还没说话,
流月掀了帘子进来:“赵家将大公子装了麻袋扔到门口。”
我猛地站起来。
想到驸马,我又坐下。
“将他送回赵家去。”
驸马轻轻揽住我:“将他抬进来,让太医跟过去。好好照顾。”
我对驸马感激又愧疚。
说好了不再管赵天宝的。
我刻意遗忘了赵天宝在公主府的事情。
半个月后,我带着琮儿在花园看花匠种花。
“阿娘。”
我抬头,赵天宝就站在月洞门口。
他似乎比在天元观的时候更瘦了些。脸色有种大病初愈的苍白。
琮儿听到声音,撅着屁股看了月洞门的方向。
立刻直起身,从花匠那边哒哒跑过来,嗖嗖爬上我的膝盖,抱着我的脖子:“娘亲。”
我抱着琮儿走过去:“你伤好了”
赵天宝摇头又点头。
“看你能走到这,那就是好了。”我转头看流月,“打发人收拾他的东西,将他送回他家。”
看着赵天宝落寞的离开的背影,我抱紧了怀里的琮儿。
赵天宝猛地转身,定定地看着我:“阿娘,你真的不认我了么?”
我避开他的眼睛,冷声道:“我的儿子只有琮儿。”
说罢转身快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