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嬷嬷他们是从犯,那闻清音便是主谋。
如果不是她的命令,这些下人们也不敢对我动手。
若说在场我最恨的是谁,那一定非她莫属!
闻清音对上我的目光,连连摆手。
这一个月以来,她被关在暗牢里不见天日,本就恐惧的心理更加害怕了。
她毫不犹豫的甩锅到温斯礼身上:
“求您饶了我吧夫人!若不是温斯礼,我也不会误会你们的关系,所有的事端都是他挑起来的,他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啊!”
我点了点头:
“他确实是这件事的源头。”
闻清音眼底闪过了一丝欣喜,以为自己有了机会。
“但是,侮辱我的命令是你下的,我的孩子是被你打死的,这一切难道不是因为你的妒忌与恶毒而引起的吗?”
“你那日不是说无人为我做主吗?现在有人为我做主了,你放心,你们一个都逃不掉的。”
我给了身边的丫鬟一个眼神,她拿起匕首朝闻清音走去。
闻清音瞳孔紧缩,大声怒喝:
“你别过来!”
她怒视着我,拿出自己的底牌。
“我父亲是当朝太傅,若他知道你害死了他的女儿,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闻清音以为这样就能拿捏住我,不料,我听见她的话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女,又没有母族撑腰,我夫君战功累累,你害死了他唯一的孩子,你觉得太傅会为了你而得罪镇国公府吗?”
闻清音呆愣在了原地。
她自幼与母亲一同生活在外边,从小便被人嘲笑是没爹的孩子。被认回太傅府后,她不知道高兴了多久。
太傅是她这么嚣张跋扈的唯一底气,她当然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她双眸含泪,不敢相信的退后了几步,冲着我大声嘶吼:
“不可能!你说谎……你说谎!”
我微笑着打破她最后的希望:
“实话告诉你吧,早在你被关进暗牢的那天,你父亲就送来了一封信。”
我拿出太傅写的信,闻清音一把抢过来,迫不及待的查看信中的内容。
看完后,她的手一抖,信从空中慢慢落下。
这信上清清楚楚的写着一句话。
“自此以后,将其从族谱中除名,断绝父女关系。”
闻清音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婢女的匕首已经到了她的跟前,深深的刺进了她的脸颊。
当日她毁了我的脸,今日我便如数奉还给她。
那边闻清音惨叫不断,这边镇国公已经拖着死狗一般的温斯礼进来了。
他的下身满是血迹,面部的鲜血也绵绵不断的流出来。
一个月,镇国公也把事情的起因全部查清楚了。
温斯礼是一个小官之子,和太傅府订婚后身边的朋友们都纷纷嘲笑起他攀上了高枝,以后定然会被夫人管得死死的。
自小性情高傲的他不愿意丢了面子,便称自己有一位美若天仙的外室,等闻清音嫁过来之后享齐人之福。
朋友们说他吹嘘,温斯礼反手拿出了我的画像炫耀,又带着他们去了我养胎的庄子上远远看了一眼,这才得到了他们的信服。
原来他曾经在那庄子附近偶遇过我,于是,便想到了这么个主意来给自己长脸。
朋友们知道后日日打趣他,说的他自己都相信我是他的外室了。
因为他的虚荣而编造出来的谎话被闻清音听见,直接打到了我这里来,这才有了后面的一连串事情。
至于温斯礼的父亲,那是一个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的人,他也不只有温斯礼一个儿子。所以对他来说,就算温斯礼以往再怎么受宠,得罪了镇国公府的他也只是一枚弃子而已。
镇国公将温斯礼扔在我的面前。
刚落地,他便砰砰砰的磕起头来。
我这才发现,他的舌头已经被人拔去。
镇国公向我解释:
“他这张嘴长在身上便只会造谣,毁了你的声誉,我便把它给拔了。”
我惊讶了一瞬便回过了神,将大厅之内众人狼狈的模样仔细的看了一遍。
半晌,我轻轻的笑起来。
当初他们面对我的苦苦哀求时,可曾想到会有今日?
关于我的不利流言已经被镇国公全面封锁了,除了几个必要的知情人,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我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而那些对我出手的下人们,镇国公一个都没留下,确保死了后全部丢去了乱葬岗。
闻清音则是被我灌下了一碗绝子汤,弄断了手筋脚筋和温斯礼一起丢进了乞丐堆。
这些都是她曾经对我做过的事情,如今我终于能一样不落的全部还了回来。
我相信,在这个世道,他们活着一定会比死了还要痛苦的。
解决完他们后,我便日日待在小佛堂里烧香礼佛,为我那死去的孩子祈福。
或许是上天也不忍心吧,一年后,我再次查出有了身孕。
吃了上次的教训后,我知道光靠男人是没用的。
只有我自己强大了,才不会让人有可趁之机。
我轻轻的抚摸着小腹,眼底闪过一道厉色。
这次,我绝不会让我们再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