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堂只能一脸憋屈地报出了名字。
玉雪瑶连连道歉:“原来是南董,当初在星光娱乐多亏您照顾。”
“哪里哪里,业内谁不知道玉小姐是只金凤凰,你愿意停在星光这根小树枝上歇息,是在下的荣幸。”
南北堂一点也没有总裁架子,姿态放得很低,却又不显得谄媚。
惹得对面传来几声轻笑,碎玉溅珠似的清凌凌,像是用泉水洗了一遍耳朵,一点都不像黑料中嚣张跋扈、仗势欺人的模样。
阮娇娇感慨,不愧是唯一一个大满贯影后,连声音都毫无瑕疵。
几句客套后,南北堂阐明来意:
“家里有个小朋友是你的影迷,刚从国外回来,求着我想见你一面,不知道玉小姐有没有时间?”
谁知,玉雪瑶却为难道:“最近恐怕不太方便,实不相瞒,我怀孕了。”
阮娇娇挑了挑眉。
那头继续说,“才三个多月,胎不太稳,医生说最好不要随意外出走动。”
南北堂:“原来是这样,那——”
阮娇娇嗲着嗓子在一旁插话:“南哥哥,可不可以让我跟偶像说两句?”
南北堂手一抖,把电话交给她。
阮娇娇十分自来熟,报菜名一样将玉雪瑶的作品夸了个通,随后担忧道:
“医生都给你开了什么药?”
玉雪瑶说了几个孕妇专用药的名字,对于孕期症状也对答如流,似乎一切正常。
等挂掉电话后,南北堂捏着下巴,薄唇勾笑,学着她的口吻道:“南哥哥~”
又问:“你在霍迟尧那家伙面前也这么......嗯,我是说,可爱吗?”
眼底满是促狭。
阮娇娇不由得脸颊发热,也觉得自己这次有些演过头了。
可她又有什么办法!
她翻了个白眼,问:“你知道玉雪瑶的隐婚对象是谁吗?”
原本只是想转移注意力,可南北堂居然真的知道答案。
“梁恭,只不过比起顾千山,那家伙的影帝名号就是个水货。”
言谈间很是不屑。
梁恭......
阮娇娇琢磨,总觉得自己好像从哪听过这个名字。
她用手机搜了搜,发现比起玉雪瑶,梁恭的风评简直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跑龙套七八年,爆火后也不忘初心,不仅经常提携后辈,还给山区孩子捐款捐学校,定期献血等等。
随便一翻,就是满满的正能量。
更有意思的是,梁恭爆火的那个电视剧,女主正是玉雪瑶。
只不过他一炮而红,玉雪瑶却是在这部剧中被爆出了耍大牌的黑料,导致梁恭吃了这口流量福利,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龙套变成了梁影帝。
阮娇娇从来不信巧合,世上所有的“阴差阳错”,背后都是精心计算。
如果玉雪瑶真的被囚禁了,那这个梁恭问题很大。
她合上手机:“能不能让我见这个梁恭一面?”
南北堂修长的双腿交叠,身子向后一仰:“我跟这位影帝可没什么私交,不如说,关系恶劣。”
言下之意,是要谈好处了。
“作为回报......”
阮娇娇慢慢蹭到他身侧,取出他胸前别着的金丝边眼镜给自己戴上。
居然是平光的。
她勾起唇角,两人相视而笑时,眼底流露出一模一样的狡诈。
“我保证会让南先生看到一场好戏。”
她缓缓道,“一场——足以颠覆娱乐圈的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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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确认过监控了。”
白源光指着屏幕上一个小点,“昨天晚上,只有这个人可能接近行长。”
霍迟尧眯起眼睛:“只有这一个监控拍到了?”
白源光无奈:“对方应该是提前踩点过,反侦察能力很强。”
霍迟尧:“进出记录和在场人员名单呢?”
“说到这就更让人头疼了。三天前负责看门的郭哥生病请假,来替岗的是个实习生,压根不认人。凡是来登记的都放行了,可我们查了登记名,是假的。”
白源光揉了揉太阳穴:“当天倒是有一辆警车停在门口,可以我目前的身份,没资格查看行车记录仪。”
他含蓄道:“上头知道这个计划的人很少,就连我也是‘犯了错’被贬到A市的。那三个杀手的事我能给你压下来,可这件事是‘意外’,我没有理由插手。”
霍迟尧若有所思,他从兜里掏出一枚指甲盖大小的芯片:
“你找机会把这个放在行车记录仪上,我就能把录像拷贝下来。”
“好。”
白源光又补充道:“他父母和老婆那边我们正在盯,目前没有可疑人士接近。”
霍迟尧眼底渗出寒意:“估计现在已经有媒体收到爆料了,你们不需要配合我,只要实话实说就行。”
“你想好要怎么办了?”
霍迟尧摇摇头,又点点头,薄唇紧抿,兀地露出冷笑。
“对方搞了这么多花招,肯定图谋不小,只能见招拆招。”
话虽如此,这种一环扣一环,冷血又狡诈的手段,他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
银蛇。
“苍狼。”
一只手重重落在他肩上,霍迟尧瞳孔骤缩。
白源光对着他煞气十足的双眸,笑了笑:“别什么事都自己扛着。你现在在国内,记着,有困难,找警察。”
霍迟尧扯扯嘴角:“当然。”
他走后,白源光按了按微型耳麦。
对面传来冷静理智的声音:“关于组织的位置,他还是没说?”
白源光:“没有,看来还是对我们不够信任。”
“相互利用而已,谈不上信任,”
对面淡淡道,“他想利用我们铲除组织,我们也想借此揪出毒瘤,只要目的是一致的,就够了。”
“对了,霍迟尧那个小妻子,阮娇娇,也要继续查,说不定会有大用。”
白源光:“是。”
霍迟尧回到家中,换下衣服,下意识调来监控,发现阮娇娇还没回来。
她卧室的监控还开着,大床上被子堆到一旁。
梳妆台放着她用完的浴巾,几条项链躺在首饰盒里,还没来得及收。
霍迟尧忍不住挑起眉头。
过去三年阮娇娇将华庭御宅打理得井井有条,他还以为她也有洁癖,原来私下的她这么......随性。
有些意外。
他弯了弯唇角,随手关上了阮娇娇房间的监控。
本想问问要不要去接她,可谁曾想,一个意料之外的电话打了过来——
“阿尧,可以和你谈谈吗?”